周硯深背著葉笙跟背個小雞仔一樣,甚至感覺不到背上有什麽分量,忍不住嘟囔:“天天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怎麽還比之前輕了呢?”
葉笙冷哼:“你又不是秤,能精準知道我輕了?”
周硯深手腕上翻,捏了捏手掌上的軟肉:“小了,一會兒回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變小。”
葉笙啊了一聲,伸手搓著周硯深的臉:“你流氓啊,天天胡說八道什麽呢?”
她一個二十一世紀人,開黃腔都開不過周硯深!
周硯深悶笑出聲,不過手卻老實了很多,背著葉笙穩步朝前走,邊走邊問她在家這些天的事情。
葉笙趴在他寬闊的肩上,臉頰蹭著他的臉頰,小聲說著最近家屬院的事情:“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了?”
周硯深放慢腳步:“什麽事?”
葉笙想了想:“你記得我們學校新來的英語老師嗎?就是那個叫宋誌剛的,我懷疑他肯定有什麽目的,一直想要接觸團裏的事情,而且和劉美香走的特別近。”
說完,抬頭見已經要出了胡同,大門前的紅燈籠和下麵的哨兵清晰可見,趕緊拍著周硯深的肩膀:“你趕緊放我下來,快,一會兒被人看見了。”
周硯深卻不在意:“看見就看見了,你剛說宋誌剛很反常?具體說說?”
葉笙著急,伸手去擰著周硯深的脖子:“快,要不明天全大院的人都知道了,大半夜的你背著我回家。”
畢竟周硯深在這裏明星一樣的存在,他身上發生任何事情,都會被大家拿去當茶餘飯後的談資。
周硯深怕葉笙急眼了,今晚不讓他上床,逗了逗她,放她下來,幫她整理好圍巾,伸手握著她的手:“這樣可以吧?走吧?”
葉笙又忍不住笑:“你真是討厭,真應該讓你手下那幫人看看你的真麵目。”
周硯深不在意:“他們倒是敢看。”
兩人進了大門,葉笙又仔細說了宋誌剛這幾次反常的地方,特別是和劉美香認識:“劉美香是什麽人?又喜歡占便宜。他還就那麽巧的幫了劉美香兩次,現在和劉美香家關係可好了,我聽說年三十,宋誌剛沒回家,是在劉美香家過的。”
周硯深沉默了片刻,捏了捏她的手指:“嗯,警惕性不錯,要再接再厲。”
葉笙啊了一聲:“我說了半天,你分析分析,宋誌剛有沒有問題?”
周硯深笑:“我得見到人才能知道,而且你放心,老宋老黃他們都精明的很,宋誌剛要真是懷著什麽心思,肯定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而且很可能會放長線釣大魚。”
葉笙鬆口氣:“那就好,我還擔心被他偷走什麽秘密呢。”
周硯深毫不吝嗇的誇讚著:“看來家屬保密條令沒有白背,時刻保持警惕心是好事,希望我們的小葉同誌繼續保持下去。”
葉笙笑著去捏他的胳膊:“你貧不貧啊。”
兩人手牽手進家屬院,院裏還有不少剛回來的男人在陪著自家孩子放鞭炮,熱熱鬧鬧一院子人。
周硯深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牽著葉笙過去給大家夥拜年。
寒暄片刻,宋瑞科在樓上聽見周硯深的聲音,站在三樓陽台喊著周硯深帶葉笙去家裏坐坐。
可能是因為除夕夜,平時作息還算規律的葉笙也沒覺得很困,又跟著周硯深去宋瑞科家拜年。
進屋剛坐下,王穎就端著兩盤涼菜,拿著一瓶酒出來:“老宋說了,你們可是有三天的假期,今晚咱們就喝點。”
周硯深擺手:“那可不行,我這是隨時待命,和宋主任可不一樣。”
宋瑞科調到市裏,不會再像在這邊這樣辛苦。
王穎想想也是:“那就你看著,葉笙喝點,今天過年,不喝點酒都沒過年的氣氛,我去把張路兩口子也叫來。”
宋瑞科皺眉:“行了,周硯深剛回來,人家小兩口還有話說呢,你攔著喝什麽酒?”
王穎衝葉笙眨了眨眼睛:“沒事,就少喝兩杯,聽聽外麵還這麽熱鬧,回去也睡不著。”
葉笙也沒多想,想著喝點就喝點,好歹是過年的,而且要是這麽急吼吼的回去,那不是讓人都知道他們回家幹啥去了?彎眼笑著:“那就少喝點啊。”
王穎也沒去喊烏向蘭,拉著葉笙去飯桌前坐下,又從櫃子裏拿出一瓶褐色瓷瓶的酒來。宋瑞科看見酒瓶,嘴角抽了抽,忍了又忍最終什麽都沒說。和周硯深在一旁邊聊天邊看著兩個女人頭湊在一起,小聲嘰嘰咕咕的說話,邊端著酒杯碰碰。
宋瑞科看著葉笙一杯酒下肚,小臉酡紅,小聲問周硯深:“你媳婦酒量咋樣?”
周硯深想想之前兩次喝醉的鬧騰:“不太行。”
宋瑞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周硯深:“那你現在就趕緊把人帶回去,你嫂子那個酒,後勁兒大著呢。”
……
葉笙喝了兩杯酒,就覺得心口像是有團火一樣在燒,大腦有些遲鈍,被周硯深拉著回家,看著房間竟然有些恍惚。
突然轉身要往外走:“不對,這不是我家,我的房子比這個大。”
周硯深拽著她的手腕:“你好好看看?”
葉笙眼神迷離的轉身,卻不是看房子,而是盯著周硯深,覺得看不清楚又湊近一些,最後忍不住上手:“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呢?能不能摸摸?”
……
後麵的事情,葉笙不太記得,就是一個字累。
再睜開眼,天光大亮,外麵還有零星的炮聲。
葉笙睜開眼望著屋頂,還是有些恍惚,愣了好一會兒神,斷片的記憶湧上來,昨晚是她壓著周硯深,要這樣那樣搞了半晚上!!
所以,王穎給的這個酒!!!
更要命的是,她好像還說了很多話!
捂著臉忍不住想哀嚎,她還怎麽下樓見人?
客廳裏的周硯深,坐在茶幾前認真的包著餃子,初一早上要吃餃子,這是風俗,雖然現在已經快中午。
腦海裏不停閃現葉笙斷斷續續,嗚嗚咽咽的話:“周硯深,我還以為我要一個人過年了呢,不過也沒關係,一直都是我一個人過年。”
“我沒有家,我是個孤兒,院長媽媽走了後,我就沒有家人了。”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見了,你不要著急啊,我可能就是回我自己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