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玲懦弱也沒有什麽見識，聽烏向蘭這麽說，猶豫糾結半天：“向蘭，你不能這麽說，看在妙妙的份上，也不能這樣說。張路條件好，工資也高，真要是結婚了，以後這些都不會給妙妙了，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烏向蘭冷哼：“就這樣的爛泥一樣的家庭，我才不稀罕呢。我自己也能養大妙妙，行了，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愛聽。”
李鳳玲吧嗒了下嘴，不敢再說話，最後想了想，去屋裏裝了兩塊豆腐出來塞給烏向蘭：“向蘭，這些菜也不值錢，團裏菜的也都有。這點豆腐你拿回去吃，我就不喊你去家裏吃飯了。”
烏向蘭倒是沒拒絕，這個妯娌大嫂，其實人還不錯，就是性格太懦弱，也不能當家。這塊豆腐也是偷偷摸摸地給，要是讓劉美香知道，怕是能罵她三天三夜。
把豆腐裝進布兜裏，垂眼看了李鳳玲隆起的肚子：“查過沒有？男孩女孩？”
李鳳玲趕緊點頭，還有些激動：“查過了，找了個老中醫把脈，說這次是男孩。”
烏向蘭說了句恭喜：“那就好好養著，別把自己累到了。”
說話間，葉笙也買好肉過來，跟李鳳玲打了個招呼，帶著烏向蘭回家。
進了團大門，見烏向蘭整個人有些緊繃，小聲說著：“張路沒在，他們去執行任務沒回來呢，好像去參加什麽實戰演習，要好幾個月呢。”
烏向蘭突然鬆了口氣：“我沒緊張，我又沒對不起他，幹嘛害怕看見他。”
葉笙笑笑，也沒揭穿烏向蘭的謊言。
到家後，葉笙讓妙妙在沙發上看小人書，她和烏向蘭去廚房做飯，順便聊了聊。
烏向蘭最終還是跟葉笙說了實話：“我離婚帶著妙妙回去，我爸媽都不太高興，主要我還有個弟弟已經結婚，弟媳婦也是臉色難看，覺得我會在家裏吃他們的一樣。”
葉笙知道這是很現實的問題：“那，你想過去內地闖一闖嗎？”
烏向蘭愣了一下：“去內地？那麽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還帶著妙妙，我可不敢啊。”
葉笙給烏向蘭分析：“你回娘家，以後日子肯定不好過，你就算自己做生意掙錢了，隻要你住在娘家，那他們就會覺得你吃住在娘家。如果你願意，等暑假的時候，我要回石市，到時候看看有沒有什麽小生意適合你做。至於妙妙，可以送到幼兒園。”
烏向蘭仔細想了想，搖頭：“葉笙，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我不想麻煩你，我也不想以後和張路有什麽聯係。”
她確實心動了，葉笙說得不錯，內地現在要比這邊發展快很多，孩子接受的教育也比這邊好。
葉笙能猜到烏向蘭的想法：“你要是一個人，我都不勸你。你帶著一個孩子，安全第一。你一定要仔細想好了。”
她想的是，烏向蘭願意帶妙妙去石市，那就是顧久誠和周硯深的地盤，還有羅玉竹在，孩子上學也會方便很多。
烏向蘭放下手裏的菜，突然伸手抱著葉笙有些哽咽：“也隻有你和王穎嫂子是真的關心我了，我回去後，王穎嫂子還特意去了一趟，問我會和張路複婚嗎？我說不會。王穎嫂子就說好，既然已經離了就帶著妙妙好好過日子。如果日子過不下去，一定要去市裏找她。”
“所有的人知道我離婚，都說是我的問題，說我就不能忍忍。說我這個歲數離婚就別想找到比張路更好的，隻有你和嫂子，從來沒說過。”
葉笙聽著她哭，心裏不好受：“都過去了，這些路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多難都是我們自己走，所以不用在意別人說什麽，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
周硯深回來，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妙妙有些意外，再看見廚房裏和葉笙抱在一起，哭泣的烏向蘭，更是意外。
站在廚房門口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向蘭嫂子，你和妙妙什麽時候過來的？”
烏向蘭聽見周硯深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葉笙，退了兩步，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我過來給妙妙辦戶口，可能要麻煩你們一晚上了。”
聽烏向蘭這麽說，周硯深緊繃的情緒鬆了下來：“沒事，你和妙妙過來就多住兩天，果園的杏子和櫻桃也都熟了，你帶妙妙去摘。”
妙妙看見周硯深進門，那一身迷彩服，還有挺拔的身姿，還以為是爸爸來了，興奮地跑過來，認出是周硯深，有些失望。
又聽見周叔叔說果園的杏子和櫻桃熟了，又興奮起來：“媽媽，我們去摘櫻桃啊，妙妙喜歡吃櫻桃。”
周硯深彎腰抱起妙妙，語氣都溫柔了很多：“一會兒吃完午飯，叔叔帶你們去摘櫻桃，妙妙要記得帶個大籃子。”
妙妙到底是個小孩子，對大人間的恩怨也不是很懂，這會兒還天真地問：“爸爸會去嗎？我想和爸爸一起去。”
周硯深頓了一下，笑著拍了拍妙妙的後背：“恐怕不行，因為爸爸在天上開飛機呢，他很忙，等他回來了，再讓他帶妙妙去摘櫻桃？”
妙妙開心：“好啊，周叔叔說話算數啊。”
烏向蘭知道這是周硯深哄妙妙的話，也沒放在心上：“妙妙，趕緊下來，叔叔訓練一上午也很累，讓叔叔休息一下。”
妙妙扭著小身體不樂意：“我想讓周叔叔抱我一會兒。”
周硯深看了眼烏向蘭：“沒事，你們先做飯，我抱妙妙去樓下轉轉。”
烏向蘭也不好拒絕，心裏還猜測是不是張路回來了？周硯深抱著妙妙去大隊給張路看看女兒，等周硯深抱著女兒下樓，小聲跟葉笙嘀咕：“以前，我覺得你家周硯深不喜歡孩子。”
葉笙想想，周硯深確實不逗院裏的孩子，再可愛也沒伸手去抱過。
晚上，烏向蘭不想打擾葉笙和周硯深小兩口，執意帶著妙妙去招待所住。
葉笙送她們過去，過去時，天有點暗，烏向蘭和妙妙都穿著淺色的裙子，在晚上看像白色一樣。
在招待所門口遇見了團裏一個幹事，幹事看見烏向蘭和妙妙的穿著，愣了下：“嫂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