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好奇新來的女中隊長,又心疼顧久誠一場沒有結果的單相思。
不僅她好奇,整個院裏人都好奇,畢竟女飛行員很少,更不要說飛行成績優異,還能當上領導,全國也沒幾個啊。
可惜,剛來的中隊長很忙,葉笙在院子裏沒碰見過。
不僅沒碰見聞鶯,也沒碰見顧久誠。
一周後,學校期末考試,考完試葉笙又加班在學校改卷子,核對分數,等登記好分數從學校出來,已經是傍晚。
趕上收麥子的時候,路上全是趕著毛驢車去糧站交公糧的農民,吆喝聲不斷,還有幾分熱鬧。
葉笙站在路邊,等著一排毛驢車過去,身邊有人走過來,站在她旁邊一起等著。
好奇地回頭看了眼,是名女軍官,齊耳短發,皮膚白皙,眉眼間帶著一股英氣,再加上的一身筆挺的軍裝,讓整個人都顯得英姿勃發。
葉笙驚喜地眨了眨眼睛,這氣質明顯和文工團的那些姑娘不一樣,而團裏之前也沒有女飛行員,現在這位,肯定是聞鶯了!
主動打起招呼:“你就是新來的中隊長聞鶯吧?”
聞鶯扭頭看向葉笙,丹鳳眼裏露出一絲疑惑,她剛來並不認識葉笙是誰,不過能喊她的名字,再看葉笙的裝扮,應該是團裏的家屬,禮貌客氣地點點頭:“是的。”
葉笙笑著:“我愛人是周硯深,聽他說團裏來了一個了不起的女中隊長,我一猜就是你。”
聞鶯平時不怎麽聊八卦,來之前也隻是知道周硯深已婚,至於對象是誰,她也沒有好奇過,聽了葉笙的自我介紹,不由得打量了兩眼,點點頭:“嫂子,我剛過來有些忙,還沒顧上去家裏拜訪呢。”
葉笙擺手:“你太客氣了,你那麽忙不用說什麽拜訪不拜訪的,以後閑了來家裏吃飯。”
聞鶯客氣地點頭說好,接下來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葉笙是好奇,聞鶯和顧久誠的故事,同時也被聞鶯身上的氣質迷住,不得不說,製服的**,放在男女身上都合適。
而聞鶯沉默,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擅長聊天,平時在隊裏接觸的也都是男人,聊起來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家長裏短的聊天,她不會也沒有興趣。
氣氛有點點尷尬,還是葉笙找了個話題:“你也是石市人?”
聞鶯點頭:“嗯。”
葉笙笑起來:“那說起來我們還是老鄉呢,我和周硯深,顧久誠都是石市的,以後休息了可以一起吃飯。”
聞鶯又點頭:“好,不過我離開家也很多年了,對石市那邊都有些陌生了。”
葉笙對石市的印象也都是原主記憶裏的那點,想找點家鄉美食出來,和聞鶯有個共同話題,結果餿了原主記憶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印象深刻的美食。
在她想的時候,聞鶯先開口了:“嫂子,能適應這邊的飲食嗎?”
葉笙點頭:“我還是可以的,不怎麽挑食,而且還挺喜歡這邊的羊肉。”
聞鶯看了她一眼:“那還挺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送糧的車隊過去,一起過馬路進大門。
葉笙能感覺出來,聞鶯因為她放慢了腳步,隻是身板一直挺直,走路都帶著一股颯爽,心裏羨慕,也說了出來:“當兵就是不一樣,氣質真好啊,又這麽好看。”
聞鶯聽過很多這樣的話,被誇讚的次數也多得數不過來,唯獨葉笙誇她時,臉上閃過羞赧:“嫂子,我先去趟服務社。”
說著指了指隔壁的小路。
葉笙趕緊點頭:“好啊,你先忙,回頭有時間聊。”
看著聞鶯步伐矯健快速地離開,背影纖細卻帶著一股韌勁,黃昏的光籠在她身上,薄薄的光暈下,更顯得神秘。
難怪顧久誠會喜歡呢,她一個女人都喜歡啊。
晚上周硯深回來,葉笙跟他聊起聞鶯:“我今天看見聞鶯了,長得好看,氣質也好,和她名字很般配啊。”
周硯深不覺得奇怪,畢竟在一個院裏,早晚都要碰見:“聞鶯是郝小毛的嫂子。”
葉笙再一次震驚:“難怪郝小毛之前說,他不怕新來的中隊長呢,原來是他嫂子啊,親嫂子嗎?”
周硯深點頭:“是,不過郝小毛的哥哥,家裏背調時候也是不顯示的。”
那就和他猜測的一樣,聞鶯的丈夫因為職業原因,被徹底保護起來。
葉笙又同情了顧久誠一次:“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一眼難忘的人,也挺可憐的,不過你回頭也跟我哥說說,要時不時地提醒他一下,他和聞鶯沒可能,不該有的感情一定不要有。”
聞鶯太優秀,本來就是喜歡的人,又天天在一起看著,這個感情怎麽控製得住?
周硯深覺得不會:“放心,顧久誠不會那麽沒有理智。”
葉笙歎口氣:“不是他不夠理智,是聞鶯實在太優秀,我一個女人看了都不自覺地被吸引。”
周硯深就挺好奇:“聞鶯有那麽好?飛行成績也隻是屬於優異,比顧久誠還差很多。”
葉笙無奈:“我說的是人格魅力,就是這個人往那裏一站,不用說話也不用做任何事情,就能吸引別人的目光,不是比你們的業務水平。”
周硯深還是不懂:“沒感覺到。”
葉笙努努嘴:“算了,和你們這樣的大直男,根本沒辦法溝通,不過我很喜歡聞鶯。”
……
暑假正式開始,葉笙不用去學校,睡到自然醒,隨便吃口早飯開始看書,距離考試隻剩三個多月時間,她要抓緊時間了。
中午太陽太曬,天氣也熱,葉笙沒有胃口吃飯,索性又做了兩套題,把書本上知識又梳理一遍,等太陽快落山,涼意上來,才換了衣服出門,準備去菜地摘點菜回來。
出了家屬院,還沒到菜地,就看見中隊菜園裏有人在忙著,而路邊,顧久誠和聞鶯並排站著。
葉笙看了眼兩人無比般配的背影,除了可惜,還是可惜。
又感歎造化弄人,明明不能在一起,還偏偏把人送到跟前,這不是折磨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