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啊了一聲:“三四歲?就這麽有心眼?”
周硯深靠在沙發上,一點也不在意地說著林燕小時候的事情:“她打壞的東西,她不敢承認,就會說是哥哥弄壞的。她弄髒的衣服,害怕被責罵,也說是哥哥弄髒的。我媽每次都信她,轉過頭責怪我沒有照顧好妹妹。”
“時間久了,她就發現,隻要做錯事推到哥哥身上,她就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就算是我媽知道了,不僅不會怪她,還會誇她好聰明。”
葉笙驚歎:“你媽,真是絕了!竟然這樣教育孩子。”
晚飯,周懷瑾沒回來吃飯,周長河也沒回來,林秋燕通知張媽做飯時,還說了一句:“今晚懷瑾和我爸都不在,我們就吃麵條吧,炒個雞蛋鹵就行,硯深和葉笙應該也想吃家裏的麵條了。”
葉笙也沒期待林秋燕都多重視這個兒子,隻是沒想到能這麽不重視,常年在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竟然就給煮個麵條!
張姨也沒想到會這麽簡單,有些為難,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麽跟林秋燕說。
周硯深挑了挑眉:“不了,我和葉笙不在家吃,一會兒我倆出去吃。”
說完還淡淡的看了眼林燕。
葉笙這才明白過來,看來林燕上樓跟林秋燕告狀了,說了他們剛才商量著出去吃飯的事。
林秋燕沒什麽表情:“隨你們。”
林燕站在是林秋燕身邊,挽著她的胳膊,有些怯怯地看著周硯深:“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都不陪姑姑吃個飯嗎?是不是嫌棄麵條飯太簡單了?姑姑還說準備親自下廚,給你們擀麵條呢。”
葉笙都要笑了,這個林燕,果然是個惹事精。
周硯深語氣平靜:“哦?是嗎?那你在家陪著你姑姑吃。”
……
周硯深帶著葉笙離開,林燕挽著林秋燕的胳膊坐下,滿臉委屈:“姑姑你看,哥他現在怎麽了?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啊,是不是嫂子在中間說什麽了?我覺得你還是要和哥好好聊聊,不要有什麽誤會。”
林秋燕心裏也堵著一口氣,從西北回來,她也想過要好好改變對周硯深的態度,不管怎麽說他都是自己的兒子。
丈夫也總是說,老二的去世,和周硯深沒有關係,不應該把不滿和遺憾都遷怒在周硯深身上,這對老三不公平。
林秋燕也勸著自己,隻是看見周硯深,心裏的怨懟不自覺地又冒出來。
林燕噘嘴繼續說著:“姑姑,我都替你難過,要是二哥在的話肯定會特別聽你的話,不像他這樣,不聽話還處處跟你作對。”
“我爸媽也都為你感覺委屈呢,要是二哥在,肯定特別優秀,會進京市工作,前途光明。”
林秋燕心裏的怒火再一次被挑起來:“不提他了,生氣。”
林燕在一旁抿著嘴,眼底帶著得意,頭一歪靠在林秋燕肩上:“姑姑,我以後會聽你的話,好好孝順你的。”
……
葉笙跟著周硯深出門,路上很是同情地安慰周硯深:“其實也沒關係,不開心少回家就好了。”
周硯深無所謂:“我媽那個人一直就很偏激,我本來就是計劃之外懷的孩子,出生後讓她身體不好,後來我爸那兩年也遇到點問題,她就聽我舅媽說是因為我克家裏,再後來出了我二哥的事情,她更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帶來的。”
葉笙伸手握著周硯深的手:“小可憐,沒事以後有我啊。”
周硯深眼尾輕折地笑起來:“走吧,我們去找宋知遇一起吃飯。”
宋知遇家也住在大院裏,最後一排小洋樓左邊的一棟。
兩人過去時,宋知遇正好在家準備吃飯,聽見兩人來找,放下筷子二話不說的跟兩人出門。
周硯深還是帶著葉笙進去跟宋家父母打了招呼,才和宋知遇一起出門。
宋知遇不停地哎呀:“你說你是不是不夠意思?回來也不提前跟我說,我找哥幾個去接你啊,怎麽也得弄個歡迎儀式才行,今天太晚怕是不行。明天,明天晚上,我叫上大院那幾個在石市的,咱們一起聚一聚?”
周硯深拒絕:“還是算了啊,我明天還有事,後天一早就要去報到。你要是真有心,明天給我弄輛車來。”
宋知遇拍著胸脯:“沒問題,不過你回來咱們怎麽也要聚聚的,哥幾個可都等著你呢。”
周硯深琢磨了下時間:“等有時間吧。”
宋知遇又笑嘻嘻地跟葉笙說著:“嫂子,回頭讓周硯深帶你來參加聚會啊,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
周硯深睨他一眼:“我為什麽不敢?”
宋知遇哈哈大笑著:“你就不怕哥幾個把你小時候的糗事都說了?”
周硯深冷哼:“你們比我的少?要是不怕,就說啊。”
宋知遇噎了一下,嘖歎:“那倒是啊,不過嫂子,當年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威風得很,周硯深可是帶著我們扒火車去北戴河打架呢。”
葉笙驚訝地看著周硯深:“這麽野嗎?”
周硯深推了宋知遇一把:“還不是為了你?趕緊閉嘴吧,今晚吃飯你請客啊。”
宋知遇滿不在乎地點頭:“請客,必須我請客啊,我三哥回來了,還能讓我三哥掏錢?一會兒路過張軍雷家,看看那個傻比在不在,一起喊著去吃飯?”
周硯深皺眉:“算了,和他沒交情。”
宋知遇完全聽周硯深的:“行,你要是想見誰,你跟我說,我去喊。”
葉笙聽宋知遇這意思,周硯深以前還是這一片的孩子王呢。
三人走著去吃飯,路上宋知遇還好奇地問了一句:“嫂子,那個朱浣浣,和周大哥咋樣了?”
那可是他曾經心動過的對象。
葉笙笑著:“挺好的,他們的小孩都快滿月了。”
宋知遇誇張地捂著胸口:“心口疼,怎麽我看上的姑娘,都嫁給了別人?不過也說明一點,我眼光還是很好的。”
又去摟著周硯深的肩膀八卦:“你這次回來,是不是要收拾老八那一夥?他們的技術菜得要命,竟然還好意思在這邊當教官。”
周硯深神色平靜:“我沒有那麽無聊,我就是來指導指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