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不是沒有大局觀,隻是這樣原諒徐愛萍,她是做不到的。
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可以翻篇,但她的道歉我不接受,我也不會原諒她,以後會當她不存在。”
王穎為難,沒想到看著挺好說話的葉笙也挺倔的,最後歎口氣:“行吧,我們還是尊重你的意見,隻要不鬧得太難堪就行。”
烏向蘭也沒有主意,她以為葉笙會同意原諒,如果是她,她可能就會原諒了徐愛萍,隻是以後少來往。這樣男人們也不會沒麵子。
既然葉笙決定,她也不能再多說什麽。隻是意外葉笙好像挺有個性!
王穎又留葉笙吃午飯,葉笙也沒拒絕,主要是怕拒絕了王穎會多心,她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對她們也有意見。
王穎讓烏向蘭帶著五歲的閨女妙妙也來一起吃飯。
妙妙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每次看見葉笙也親熱得不行,見麵就要抱著葉笙,還不停地喊著漂亮阿姨。
有妙妙在,氣氛一下又活潑起來。
王穎看著可愛的妙妙,就有點兒羨慕:“還是生個女兒好,天天能抱著媽媽撒嬌,你看看我家的臭小子,天亮就跑了,到現在沒影呢。不到天黑不回家。”
烏向蘭歎氣:“嫂子,你這可是不知道我們沒有兒子的苦。我帶妙妙在這邊還好點。在婆家,我公婆天天唉聲歎氣,說他們老張家到妙妙這一輩就絕戶了,以後張路沒了,連個摔灰盆的人都沒有。”
王穎瞪眼:“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這樣的想法?天天沒看宣傳,生兒生女都一樣。”
烏向蘭無奈:“我們老家特別的重男輕女,這不又想著讓張路大哥家再生一個,到時候來咱們這邊偷生。”
王穎見怪不怪:“這兩年來這邊偷生孩子的太多了,所以棄嬰也多,見是個女兒留在醫院人就跑了,不知道多缺德。”
葉笙聽見棄嬰,心裏就是綿綿密密的疼,身世是她藏在心底忽略不掉的痛。
趕緊想點別的分散注意力,想想八九十年代,是幾乎生育最嚴的時候,卻依舊抵擋不住重男輕女的思想,偷生逃生不計其數。
生個女兒扔了的也太多太多。
烏向蘭一提這些,心情都不好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說點開心的,過兩天幼兒園就開學了,我可沒那麽多時間跟你們一起玩了。”
一提開學,王穎也是頭大:“我們開學上半個月課還要去勤工儉學,要去摘半個月棉花。”
葉笙安靜聽著兩人開始吐槽工作上的事情,也有點兒意思。
吃了午飯,葉笙回去休息了一會兒,準備洗衣服時,昨天來過的張文會,就跑著來喊她去中隊。
葉笙看了看桌上的鬧鍾才五點多,有些遲疑:“現在去是不是太早了?不是八點才吃晚飯嗎?”
張文會一臉憨笑:“不早,晚會六點開始,八點吃飯,吃了飯就散場了。”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是中隊長讓我來喊你的。”
葉笙也不好耽誤時間,簡單收拾了下,和張文會一起出門。
原本葉笙還怕兩人不熟會尷尬,沒想到張文會就是個話癆,一路上她根本不用她說話,就聽張文會誇著:“我們中隊長可厲害了,十項全能第一,不僅飛機開得好,功夫也很厲害。在整個西北,狙擊都是第一。”
葉笙也不懂,就聽張文會一路無腦吹。
“嫂子,你知道我們中隊長為啥三十才結婚嗎?”
葉笙下意識接了一句:“因為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張文會搖頭:“不是,是因為等你啊!我們當初就打賭,我們的嫂子,肯定才貌無雙。”
葉笙默,心想我可真要謝謝你,你這個尬誇,我覺得一點兒都不真誠。
中隊離家屬院有點距離,走路都要十幾分鍾,兩排平房,前排平房是辦公區,中隊長宿舍,會議室,學習閱覽室,還有飛機構造室,模擬艙等。
後一排是宿舍,宿舍前是晾曬區和健身區,
食堂在宿舍右後方的角落裏,食堂後麵是一堵厚厚的古城牆。
張文會邊走邊給葉笙介紹:“一會兒活動在食堂舉行,那個城牆後麵是豬圈。中隊長他們應該在那邊。”
葉笙有些不明白:“去豬圈幹什麽?”
張文會撓頭,又指了指城牆:“嫂子,是我沒說明白,中隊長他們應該在城牆上,陪領導視察營區。你要不要去看看?”
葉笙對營區還挺有興趣:“我能上去嗎?”
張文會點頭:“能,這邊不是禁區。”
城牆差不多兩層樓那麽高,有斜坡可以上去。城牆上麵還是很寬,一輛馬車經過沒問題。
上去後也沒見周硯深他們。
張文會又熱情的給葉笙介紹著:“這是清代留下來的城牆……”
葉笙根本聽不見張文會在說什麽,而是盯著城牆外不遠處的樹,紅色的內衣卡在樹杈間,紅色的帶著隨風飄,這不就是她被刮跑的內衣嗎!!
再往下看,碎花裙也卡在另一棵樹的樹杈上!
葉笙覺得氣血翻湧,怎麽也想不到,大風刮跑的衣服,會在這裏,這麽張揚地飄著。
張文會突然喊了一聲:“大隊長,中隊長……”
葉笙聽到聲音嚇一跳,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地轉身,就見周硯深陪著宋瑞科和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上來。
周硯深依舊是一身正裝,在陽光下更顯堅毅挺拔。
葉笙根本顧不上欣賞,滿腦子都是迎風招展的紅色內衣。
周硯深也沒想到葉笙在上麵,隻見這姑娘滿臉通紅,看他時眼神亂飄,難道還在為上午的事情害羞?
黃興勇也因為上午的事情認識葉笙,笑嗬嗬地說著:“這不是周硯深家的嗎?也過來參加活動啊。”
張文會趕緊介紹著:“嫂子,這是我們黃政委。”
葉笙努力摒棄腦海裏的畫麵,微笑客氣地跟黃興勇打招呼。
黃興勇哈哈笑著:“你來我們這裏還習慣吧?以後周硯深也多個人管著,我們就放心了。”
葉笙怕他們的會看見綠色間的一抹紅,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腳步,試圖擋住他們的視線。
她的不動聲色,在周硯深眼裏就是做賊心虛,借著身高的優勢,視線從葉笙頭頂越過,精準地落在不遠處那一抹紅上。
周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