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娜爾歡喜的迎了出去,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顧久誠,一句話都不說。
顧久誠有點兒意外麥娜爾這麽早就過來了,俯身把果樹苗靠牆邊放好,直起身準備跟麥娜爾說話時,卻不想麥娜爾直接墊腳撲了過來,親在了他唇上。
隻是一瞬間的接觸。
顧久誠愣住了,那一抹柔軟,帶著花香,還有一種未曾有過的酥酥麻麻,順著血液,直擊心髒!
讓心跳加快!
垂眸,就見麥娜爾摸著唇瓣,喃喃自語:“像觸電啊,果然和親小南瓜是不一樣的!”
顧久誠呼了一口氣,很是無奈:“麥娜爾,你在做什麽?”
麥娜爾笑眯眯地抬頭:“蓋章啊,蓋了章,你就是我男朋友了!我下午就要去訓練了,可能等我回來,你休假都結束了,所以我得蓋章,不能讓你忘了我!”
顧久誠還想開口,小南瓜抓著個油條跑出來,撲過去抱著麥娜爾的腿:“漂亮姨姨抱抱,要抱抱。”
麥娜爾笑哈哈地抱起小南瓜,握著他的小胳膊朝顧久誠揮了揮手:“好了,你趕緊去種樹,我去陪小南瓜玩了呀。”
一上午,顧久誠就覺得幹什麽都不對勁,唇上似乎一直有那一抹柔軟。
喝水,覺得水都是甜的。
幹活時,視線又不自覺地去看逗孩子的麥娜爾。
沒想到她還很受小孩子的喜歡。
小南瓜都不肯跟爺爺出去玩,一上午跟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麥娜爾身後,嘴裏又像複讀機一樣,不停地喊著姨姨,姨姨
而麥娜爾也特別的有耐心,拉著小南瓜去抓蟲子,挖土,做小渠溝。
葉笙陪著孩子抱著女兒曬太陽,看著麥娜爾和小南瓜玩得開心,再看看顧久誠時不時落在麥娜爾身上的視線。
小聲跟今天休息在家,抱著琛琛的朱浣浣說道:“我看我哥還能嘴硬幾天!”
朱浣浣也看見了早上那一幕,這會兒也是吃瓜看戲的興奮:“男人嘴硬,以後會吃虧的!不過,麥娜爾是真猛啊,竟然真的親過去了!我喜歡!”
兩人看戲時,郝小雨過來送請帖,她和宋知遇的婚禮定在五一。
她把請帖的分別給了葉笙和朱浣浣。
麥娜爾已經好奇地過來,見是請帖,很直接地問郝小雨:“小雨姐姐要結婚了嗎?怎麽沒有我的請帖?”
郝小雨是沒想到麥娜爾今天會在:“我沒想到你今天休息,我要是知道就一起帶過來了,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回家給你拿?”
麥娜爾擺手:“不用不用,我知道日期,到時候我能請假出來,我就去啊!”
說完拿著葉笙的請帖看了看,又好奇地問郝小雨:“你們漢族結婚,都有什麽講究嗎?都要準備什麽啊?”
郝小雨想了想:“也沒什麽準備的,就是我家準備了一些陪嫁,宋知遇他們準備婚房。”
麥娜爾皺了皺眉頭:“陪嫁?陪嫁都有什麽啊?”
郝小雨也很有耐心,給麥娜爾解釋:“被褥,一台彩電,一個冰箱還有一輛摩托車。”
郝父郝母還給了女兒三萬塊錢做嫁妝。
隻是錢這個事,郝小雨沒好意思說。
就這樣,麥娜爾聽完瞪大了眼睛:“要這麽多?”
說完扭頭看著葉笙:“完了完了,我存不了這麽多嫁妝啊,奶奶以前說,我要是結婚,就給我兩頭牛做嫁妝!可是我也用不上啊!”
葉笙這才反應過來,她們以為麥娜爾隻是親了顧久誠,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沒想到,麥娜爾都已經想著準備結婚的嫁妝了!
朱浣浣在旁邊撲哧笑起來:“你不用發愁,沒嫁妝,顧久誠也一樣很喜歡你。”
麥娜爾眼睛亮了亮:“真的??!你怎麽看出來顧大哥喜歡我的?”
朱浣浣笑:“我們可都能看出來,他一上午都偷偷看你好幾次了。”
麥娜爾也沒不好意思,反而落落大方地點頭:“嗯,因為我好看啊。”
她的話,逗得其他三人哈哈哈大笑起來。
顧久誠還在收拾小花園,看著四個人湊一起,時不時咯咯樂著,尤其是麥娜爾,笑容明媚,格外惹眼!
心裏讓壓下的莫名情緒,又升騰起來。
羅玉竹見幾個年輕人在家,建議他們:“音音,你給兩個孩子喂飽,然後你們出去玩啊,帶著小南瓜一起出去玩,讓你哥請你們去劃船,去吃飯,你們想吃什麽別客氣,讓你哥請客。”
葉笙看看時間,又問麥娜爾:“你幾點回去?”
麥娜爾比了個二:“兩點準時收假。”
葉笙算算時間:“還有四個半小時,咱們可以去水上公園劃船,然後去吃涮肉,吃完你回學校剛好。”
郝小雨也很有興趣:“好啊好啊,正好我今天休息,宋知遇今天也休息,我去喊他一起,咱們人多熱鬧啊。”
葉笙擺手:“快去快去,我給孩子喂奶,等你們過來差不多剛好。”
麥娜爾也開心:“對對對,我們去玩,我很久沒去劃船了。”
顧久誠自然沒意見。
宋知遇開著車過來,這會兒還沒有超載一說,六個大人帶一個孩子,熱熱鬧鬧擠了一車出門。
到了公園,葉笙他們很有默契,宋知遇和郝小雨要了一條船,葉笙和朱浣浣要了一條大白鵝造型的船。
最後剩下了顧久誠和麥娜爾,麥娜爾看著小南瓜要的大白鵝船有趣,拉著顧久誠的胳膊:“顧大哥,我也要大白鵝的船,看著有趣得很。”
顧久誠看麥娜爾的眼神,都帶著不自知的寵溺:“你和小南瓜一樣大嗎?也要大白鵝?”
麥娜爾嘿嘿樂著:“我不管,我就要這個,就要這個!”
等他們過去時,葉笙他們已經劃船到了湖中心。
而麥娜爾喜歡的大白鵝造型船還沒有,需要等一等。
顧久誠看著麥娜爾:“要不要等?”
麥娜爾興致勃勃:“等,我不著急。”
顧久誠就陪著麥娜爾站在樹下,春日陽光暖暖的,從嫩綠的枝葉裏透出來。
斑斑點點落在麥娜爾的身上,像是鍍了一層光。
顧久誠就感覺心裏有道縫,被麥娜爾強勢闖進來,又填滿。
兩人等了十幾分鍾,葉笙他們已經到了湖的另一邊。麥娜爾有些著急:“還沒船啊?”
正說著,有個大白鵝的船靠到了岸邊,沒等麥娜爾撒上前,有個帶著大金鏈子的男人,拉著個穿著水紅色連衣裙的姑娘上船。而排在金鏈子前麵的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應該是和奶奶爺爺一起出來,看見喜歡的大白鵝被人搶了,立馬哭起來:“奶奶,我要坐大白鵝。”
奶奶也是無奈:“算了,要不我們再等一會兒,而且咱們要排隊。你看前麵還排著叔叔阿姨呢。”
小孩子卻不管那麽多,指著已經上船的兩人:“他們沒有排隊,他們在我後麵。我要坐大白鵝,是叔叔阿姨先坐,然後就輪到我們了。他們沒有排隊,幼兒園老師說了,不排隊是錯誤的。”
小朋友雖然帶著哭腔,但是條理很清楚,說得剛上船的兩人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岸上還有那麽多圍觀的遊客。
大金鏈子瞪眼,氣勢凶狠地指著小朋友:“小比崽子,你給我閉嘴!小心我把你丟水裏去。”
奶奶一聽,不樂意了:“你說什麽呢?你本來就在插隊,你還有理了?”
跟大金鏈子一起的姑娘,臉上有些掛不住,推著大金鏈子要下船船:“丟不丟人啊,走下去,這破船我不坐了。”
大金鏈子見剛談的對象要生氣,趕緊陪著笑一起下船:“先別,你不是喜歡坐?咱們多坐幾圈,又不是差錢。一會兒我給你拍照,拍那種可好看的照片,保證比明星還好看。”
姑娘有些煩躁,瞥了那邊的爺孫三人:“還坐什麽坐,被人這麽說,你不覺得丟人嗎?”
說完氣衝衝地離開。
大金鏈子見狀,瞬間把火氣撒在了那個小朋友身上,伸手就要去薅住小孩子的衣領,被奶奶護住,尖叫著:“你想幹什麽?你說你想幹什麽?”
大金鏈子見沒抓著孩子,索性伸手直接將奶奶推了下去。旁邊的爺爺去拉都沒拉到,嚇得大喊:“快救人啊,快……我老伴兒不會遊泳。”
不僅他老伴兒不會遊泳,他也不會遊泳,可是看著老伴兒在水裏掙紮,喊完後就要往裏跳。
顧久誠手疾眼快,將老人家拉了回來,他迅速跳入水裏去救人。
而麥娜爾也沒閑著,直接抬腿一腳將大金鏈子踹進水裏,又過去安慰著小孩子:“小朋友,不要害怕啊,你奶奶不會有事的。”
小孩子這會兒哪裏能聽進去,看見奶奶掉進水裏,又見那個人那麽凶,張著小嘴嚎啕大哭起來。
那邊,顧久誠順利將人救了起來,因為速度快,老人家就是受了驚嚇。
上岸後,緩了緩神,奶奶摟著孫子哭起來,老頭也氣的邊給老伴兒擦頭上的水,邊罵著:“這就是殺人犯!怎麽可以這麽不講理!”
那邊,大金鏈子罵罵咧咧地從湖邊爬上來:“操,誰踢的老子,有種的站出來,看老子不弄死你。”
麥娜爾俏生生的站過去,抬腳壓在大金鏈子的肩膀上:“就是姑奶奶我,不服?那我再踢你一次。”
說著腳下用勁兒,大金鏈子吃痛,哎呦一聲,自己又掉進了水裏。
剛拋下大金鏈子跑了的姑娘又回來,看見對象被人按在水裏欺負,尖叫著:“你幹什麽?你趕緊鬆開,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麥娜爾又把剛冒出頭,準備爬上來的大金鏈子踩下水裏,然後扭頭輕笑:“不信,你現在就去找人弄死我?我還真不信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姑娘氣得臉色猙獰,瞪眼看著麥娜爾:“你知道我哥是誰嗎?還有我爸?你就等著。”
麥娜爾撲哧笑了:“你爸就是皇帝,你哥是太子,我也不怕。你說得這麽厲害,你去把他們喊來,我看看他們是怎麽弄死我。”
說著還朝著姑娘走近一步:“剛才看你,還以為你是明事理的,畢竟插隊不對,搶了人家的大白鵝,還那麽理直氣壯就更不對,還想著你們下船走了就走了。沒想到啊,你們竟然這麽囂張,對一個孩子和一個老人家動手?誰給你們的膽子?是”
姑娘冷笑:“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我現在就報警,然後讓我哥過來,我看到時候你還會不會那麽囂張。”
麥娜爾聳聳肩:“隨便啊,不過要快點,我可沒時間等你太久。”
邊說著,邊又退後一步,把剛爬上來的大金鏈子又踹了下去:“既然那麽喜歡踢人下水,那你就在下麵好好待著,好好感受一下。”
姑娘見麥娜爾在她威脅下,還敢這麽欺負自己的對象,抬手就要過去扇麥娜爾的巴掌,反正有她哥和她爸在,她什麽都不用怕。
隻是巴掌還沒落下,就被旁邊的顧久誠伸手鉗住。
姑娘就感覺手腕像是要斷裂一樣的疼,哎呦幾聲,扭頭瞪著顧久誠。
瞬間,又被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嚇到,明明一身濕漉漉地往下滴水,有些狼狽。卻那雙眼,沒有一點兒溫度,甚至帶著能將人凍住的溫度,還有周身散發的氣勢,讓她都有些不寒而栗。
顧久誠皺眉:“你動她一下試試?”
聲音更是冰冷,讓姑娘心裏有些害怕,卻依舊梗著脖子:“好,你們敢欺負我,你們等著。”
顧久誠不屑地甩開她的手,去拉著麥娜爾:“走吧,換個地方玩。”
麥娜爾見顧久誠身上濕漉漉的,驚呼一聲:“你冷不冷?咱們趕緊回去換衣服。”
現在天氣雖然暖和,水裏還是刺骨的冷,渾身濕透,這會兒風一吹,感覺冷風能入了骨子裏。
顧久誠不在意,安撫著麥娜爾:“沒事,等葉笙她們回來,跟他們說一聲。”
而葉笙和宋知遇他們也看見岸邊這邊鬧哄哄的,趕緊劃船回來,就看見顧久誠和麥娜爾被圍在人群中,好像是跟人起了爭端。
宋知遇盯著顧久誠對麵的姑娘,咦了一聲:“怎麽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