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妹的話,讓王穎也震驚不已,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李秋妹:“嬸子,你是不是糊塗了?你在胡說什麽?那醫院的孩子也是別人家的,再說了又不是愛萍不能生去抱個孩子回來養。”

簡直荒唐到不行。

李秋妹還在堅持:“生也不一定能生個兒子,你剛才也看見了,醫院那些女人為了生兒子,是個女兒都不要。要是這樣,不如直接領個兒子回來。”

說著覺得自己特別有道理,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現在隻有我們知道,你們回去不要說,等快生的時候,我帶愛萍回去,到時候再找個男孩子抱著回來,遠東也不知道。”

王穎突然明白徐愛萍為什麽沒腦子了,原來是隨了根兒,嗬笑一聲:“我可以不往外說,可是我不能幫你們隱瞞。”

又問徐愛萍:“你也是這麽想的?”

徐愛萍顯然心動了,沒有孩子,以後秦遠東送自己回去怎麽辦?公婆雖然喜歡她,可是他們更聽秦遠東的話。

王穎看著徐愛萍猶豫的樣子,把車把往地上一放:“你現在也沒啥事了,你們自己回去養著吧。”

過去拉著葉笙就走:“葉笙,我們趕緊回去,都三點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葉笙早就想走了,這會兒很痛快地跟王穎離開,留下李秋妹和徐愛萍在那裏。

王穎邊走邊氣地嘟囔:“哪有這樣的人啊?竟然還想著騙懷孕。那個徐愛萍真的沒有腦子,她才多大,以後不能生孩子嗎?這次掉了就好好養著,回頭身體好了再好好生一個。”

葉笙安慰她:“嫂子,你也不用太生氣,那是她們自己的事情,好好的日子讓她們過成一團糟,也賴不了誰。”

王穎還是生氣:“我真是多餘幫她們。”

葉笙笑:“也不算吧,總不能看著她沒命了。”

王穎想想也是,趕緊揮著手:“算了算了,不管她了,咱們趕緊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

徐愛萍見王穎真的扔下她們不管了,從板車上掙紮的坐起來,有些埋怨地看著李秋妹:“媽,你跟她們說這個幹嘛?”

李秋妹冷哼一聲:“我要是不說,她們怎麽幫咱們保密,這些城裏人真是傲氣,你看看剛才一直沒說話的小媳婦,連個人都不喊。那是誰家的媳婦?”

徐愛萍皺眉:“中隊長家的,媽,你別在院子裏惹事啊,要不秦遠東會讓我們回去的。”

李秋妹撇著嘴,像條要死的鯰魚一樣,眉眼耷拉著:“我看他敢!秦遠東要是敢讓你回去,我就去他單位鬧,去他領導辦公室鬧。咋?他現在能了,想當陳世美?他敢不要你,我就敢讓他扒下這層皮回家。”

徐愛萍慌了:“媽,你可別亂來,我和遠東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

李秋妹不搭理她,琢磨了一會兒:“剛才,你說那個是啥中隊長的媳婦?長得是怪好看,跟電影裏的人一樣,不過她也生不了兒子,看看那小身板,還有屁股太小了。生不了兒子啥也不是。”

徐愛萍以前沒覺得母親粗俗,現在聽著,有些煩躁地堵著耳朵:“好了,別說了,我們先回家。”

李秋妹瞅了眼徐愛萍:“你趕緊下來自己走,還指望我推著你?我可推不動。再說了,你就是小產,還真當自己金貴的不行?趕緊下來走。”

最後,徐愛萍不僅自己下來走,還要推著板車,李秋妹在一旁跟著,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這個院裏的人,沒有人情味。

徐愛萍邊推著,還要忍著身體的不適,和一股股流出的血,委屈得想哭卻又不敢哭。

就這麽磨磨蹭蹭地跟著李秋妹回家。

……

雖然睡得晚,早上還是被起床號準時叫醒,葉笙起來煮了個雞蛋當早飯,然後看了會兒法條,收拾課本去上班。

到學校門口時,碰見了沈雨茹,神奇的是,沈雨茹身邊跟著葉靜,兩人有說有笑,仿佛親姐妹一樣。

葉笙:“……”

這倆是怎麽勾搭到一起的?

葉靜看見葉笙也挺意外,卻沒打招呼的意思,全當沒看見一樣,衝沈雨茹說著:“小沈老師,你先去上班,我去買點肉,我媽說讓你中午去我家吃飯呢,今天她做我們老家的炸醬麵,你一定要去嚐嚐。”

沈雨茹也是滿臉笑意,聲音都帶著夾子音:“好啊,那就辛苦你和姚阿姨了。”

葉笙從兩人身邊擦肩而過,安靜地聽兩人姊妹情深,心裏猜測,姚大麗和葉靜恐怕是租了沈雨茹家的房子。

到了辦公室,王穎在改作業,看見葉笙還笑著:“你來了?早上我要來檢查早自習,所以就沒等你。”

葉笙坐下:“沒事的,我剛好還多睡了一會兒。”

王穎歎口氣:“真羨慕不用當班主任,過些天我還帶學生去摘棉花,你能休息半個月呢,我就更羨慕你了。”

葉笙笑笑沒說話,沈雨茹踩著細細的高跟鞋進來,今天穿了一件黑底大朵紅花的裙子,有點兒張揚。

進門就是一臉笑:“哎呀,你們都來了,我今天又來晚了。不過我給你們講個八卦,要不要聽?”

其他幾個改作業的老師也都抬頭看了過來。

沈雨茹瞟了葉笙一眼,拍了下巴掌說:“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我鄰居,千裏迢迢去看閨女,結果閨女根本不見她,更不管她死活。你們見過這樣的女兒嗎?費心養那麽大有什麽用?當年還不如直接掐死呢。”

說的時候眉眼飛舞,表情極其誇張。

葉笙又不傻,知道沈雨茹這是從姚大麗那裏聽了什麽,然後在這裏添油加醋地指桑罵槐。

馮老師聽了挺氣憤:“怎麽有這樣的女兒?自古以來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養這樣白眼狼一樣的女兒,真的是倒黴。”

沈雨茹看著葉笙,笑得別有深意:“誰說不是呢,最可怕的是,那個女兒天天還裝出一副清高的麵孔,讓人看了惡心。”

說著故意走到葉笙桌邊:“小葉老師,你說這個女兒是不是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