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我幫你這麽大的忙,你是不是應該報答一下我?”方桂寶拉著林笑笑進琴房,笑著揶揄道。

能夠跟薑曉雲學習小提琴,林笑笑正是樂嗬著,聽到她的話,當即連連點頭,說:“那必須的,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我都滿足你。”

她這話逗得方桂寶噗嗤一聲笑出來。

兩人在琴房打鬧了會兒,隨著薑曉雲進來,才消停。

薑曉雲教著一些關於小提琴的理論知識,見她們認真,方桂寶便退了出去。

約摸過了半個多小時,兩人才從琴房出來。

“明天我抽出時間,跟你一起去挑琴。”薑曉雲一邊出來,一邊叮囑著,“你先把琴買了,不用買太好的,買把練習琴就好。”

“這樣以後如果你學不下去了,也不心疼。”

林笑笑不懂這些,隻知道要聽她的,便反複點頭附和。

交代完這些事情後,薑曉雲就去廚房了。

一直按捺著情緒的林笑笑當即蹦躂到沙發前,抱著方桂寶的脖子,興奮激動地說:“桂寶你太好了!你姐姐好厲害!她懂得好多哦!”

“而且她現在好溫柔呀!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自從薑曉雲上了高中以後,她每次來方家,都很少能碰到了。

尤其是薑曉雲出去上大學後,更是這幾年都沒再見過。

在她的印象中,方桂寶的這位姐姐高冷得很,從來都不喜歡跟他們這些年紀小的玩在一起。

沒想到,這幾年,這個高冷姐姐居然變化那麽大,又耐心又溫柔,完全顛覆了她過去的記憶。

“我原來還很擔心,要是太笨什麽都聽不懂的話,會不會讓你姐姐不高興,然後又跟你生氣了。”她壓著聲音,小聲地附在方桂寶的耳邊說。

小時候她見過太多次,就因為薑曉雲不跟他們一起玩,方桂寶就總纏在薑曉雲身邊,各種撒嬌賣萌,那是她很少在別處看見的方桂寶。

所以在她看來,方桂寶很在意這個姐姐是不是高興。

方桂寶聽著,笑道:“她才不會跟我生氣呢,從小到大她就是裝得很冷而已。”

“是嗎?”林笑笑表示懷疑。

“你隻管認真學,好好學,她不會動不動就生氣的。”關於薑曉雲的脾性,她並不打算對林笑笑解釋太多。

畢竟高冷的麵具是薑曉雲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即便林笑笑是自己的好朋友,她也應該為薑曉雲保留著。

她拍拍林笑笑的肩膀,“我姐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對你稍微地溫柔一點,所以你才會有這種錯覺。”

話音剛落,被她落在餐桌上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林笑笑抬腳,假裝要踹她,她當即笑著誇張地躲開,趿著拖鞋跑去接電話。

就在這時,外麵的門鈴響了起來。

林笑笑便跟著薑曉雲一起出去。

鐵欄門外站著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身上穿的是郵遞員的工作服,身形偏瘦,且比一般男性要矮許多

“有你們家的包裹!”對方的聲音壓得略低,隱約透著股稚嫩。

看到他手上的紙箱並不是很大,薑曉雲沒有打開鐵欄門,隔著鐵欄門,穿過欄杆接過包裹。

她剛拿到手,沒等她簽收,對方就壓住鴨舌帽的帽簷,快步跑開了。

這讓她頓時起了疑心。

就在她盯著那人離開的身影而失神時,林笑笑因為好奇,湊近看了眼。

發現紙箱膠帶貼合的縫隙裏,似乎有什麽紅色的**流出,便指了指,說:“曉雲姐,箱子裏麵的東西好像漏出來了。”

“我幫你拿著,你去找東西開來看看吧。”她擔心那紅色**流到薑曉雲的手上,主動接過來。

薑曉雲收起思緒,若有所思地頷首,轉身去屋簷下的置物架找剪刀。

而此時,林笑笑的手不小心碰到膠帶貼合的縫上,感覺有些黏膩,湊近鼻尖嗅了嗅,感覺像是某種墨水的味道,又帶著點兒腥臭味。

這氣味讓她不寒而栗,抑製不住好奇地扒拉那條縫,單眯著眼睛往裏瞧。

忽地,裏麵形似鼠狀的東西嚇得她渾身直哆嗦,條件反射地把東西扔開,驚叫了一聲。

“怎麽了?”拿到小剪刀的薑曉雲當即折返回來,把她扯到自己身邊,疑問道:“你看到裏麵是什麽?”

林笑笑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根本壓不下去,咽了咽口水,回答:“我......我好像看到隻老鼠在裏、裏麵......”

“老鼠?”

聞言,薑曉雲不自覺地眉頭緊鎖。

如果裏麵是老鼠,那流出來的紅色**是......

方桂寶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地上的紙箱,“你們這是怎麽了?”

沒等倆人回答,她習慣性地去撿紙箱。

“別動那個!”薑曉雲一聲喝止,幾步過去將那紙箱朝牆角踹開,說:“裏麵是髒東西。”

方桂寶怔然,看向被踹得有些變形的紙箱。

這回紙箱原本就沒有貼合得很密實的縫隙,被踹得更開了。

她看不清楚裏麵的東西,彎下腰去看,被那裏麵的東西給惡心到一陣酸水自胃裏翻湧。

難忍地捂住嘴,“姐,這死老鼠是哪裏來的?!”

那箱子裏的老鼠顯然是剛死不久的,血還在汨汨地流著。

一聽到裏麵確實是帶血的死老鼠,林笑笑就抖得更厲害了。

雙手抱住自己,朝方桂寶走近,顫顫巍巍地說:“是剛才那個郵遞員給的,好可怕啊!誰會給人寄這種東西啊!”

她聲音顫抖得厲害,音量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好幾度。

方桂寶手裏還拿著手機,電話並未掛斷。

電話那端的蘇延聽到她那邊的動靜,擔心地連喊了方桂寶幾聲。

方桂寶一個激靈地回過神,才把手機貼回耳邊,不等他問,自己主動提道:“小哥哥,剛剛有人往我家送死老鼠了。”

“......害怕嗎?”蘇延聽著,靜默兩秒,當聽到她說不害怕後,便說:“你們先報警,不要去碰那個包裹,等警察來了,由他們作為證物帶走。”

“嗯,我知道。”方桂寶安靜地聽完,“我沒事,這種小事我自己能處理。”

一聽到她又想要一個人解決問題,蘇延眉頭立即鎖起來,語氣稍強勢地叮囑:“你不能自己處理。”

“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方子安,由他處理。”

“這次你得聽家裏人的,不能再自作主張了,有上次的教訓,你要有點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