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方桂寶正式踏入大學生涯。

因陽城大學距離市區也有二十多公裏,所以平時哪怕周六日,她都會留在學校裏,輕易不會回家。

起初,方佑盛閑著的時候,也會三不五時地到學校來看她。

後來被她和趙莉莉念叨過他太粘人後,礙於麵子,就很少再來了。

方佑盛不來的時間裏,倒是換成是蘇延過來了。

因為之前蘇博文的事情,方佑盛對蘇延比以前更加的不喜歡。

而方桂寶也因那件事,對蘇延冷淡了一個多月,最後耗不住他隔三差五就送禮物到學校來。

在一眾同學的起哄之下,她收起內心的隔閡和別扭。

其實說實在的,蘇博文做的事情,跟蘇延並沒有任何關係。

讓她感到別扭不自在的,是蘇延其實早就知道有人在背後攛掇一切,也大致揣測出是誰,但他卻始終對她隻字不提。

蘇延和方子安的公司一直在逐步擴張,在方桂寶成年禮那天,蘇延把在投資公司的股權全部轉讓到她名下。

當著生日會上所有的媒體、親朋好友的麵,作為求婚禮的其中一項,公開送出。

因為現場有不少人,方佑盛即便想阻止,為了顧及兩家人的麵子,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閨女,收下這份求婚禮物。

不過事後為了表示他對蘇延的不滿,方佑盛緊盯著方桂寶整整一個學期,不準她跟蘇延再在私下裏見麵,或者約會。

“你今天怎麽又來了?”宿舍樓下,接到蘇延的電話,她裹著外套跑下樓,發現他手裏抱著個金蘋果,不由地問:“這是什麽?”

“今天好下午辦法陽城十大青年企業家獎,這是主辦方發的。”

他淡淡地說著,把金蘋果放到她手裏,托著她的手,一起掂量了幾下,“怎麽樣?分量夠不夠重?”

“嗯?”方桂寶覺得他今天有點古怪,“重是很重,你該不是又要把你這個獎送給我吧?”

“嗯,你不喜歡?”好看的劍眉微微擰起。

“倒也不是,但是你為什麽總是把你的獎項送給我呀?就不怕我弄丟了嗎?”方桂寶問出這麽多年好奇的事。

蘇延說:“也不算是送,等以後結了婚,這些東西還不是一樣得跟著你一塊嫁過來?”

“所以,這些東西,連同你,我都隻是暫時存放在方叔家裏而已。”

聞言,方桂寶眉角不由地抽抽。

什麽叫把她暫時存放在......

她有些不服氣,小傲嬌地揚起下巴,嬌嗔道:“我又不是你的,再說了,我有跟你在交往嗎?”

“你可以隨便問問路人,看他們怎麽看待你和我的關係。”

方桂寶:“......”

之前年級專業以及社團聯誼活動,蘇延都碰巧來學校,跟著一起參加了。

蘇延是陽城的風雲人物,尤其是經管係的同學,都知道他,在開學沒多久,學校就邀請他到學校講課。

蘇延因為自己本身也有課業在身,並沒有經常到學校找方桂寶,但每次出現,都是重要節點或者活動,導致很多人都認定了方桂寶和蘇延就是一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懟,盡管他掩飾得很好,但方桂寶還是看出來他有些不對勁。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呀?”她問。

蘇延似是不太自在地縮了縮肩膀,清了清喉嚨。

沉吟半天,才又從大衣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一個方形的寶藍色絨布盒子。

看著他緩緩拿出來的東西,方桂寶驚訝地捂住嘴,下意識往後退了小半步,“你......”

“這學期是你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了。”他筆挺地站著,手裏似是緊張得微微發抖,半天沒能打開盒子。

他再次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緊張或忐忑。

方桂寶此時已經明白他想要做什麽,便單手抱住金蘋果,往前一步撲到他懷裏。

“你什麽都不用說。”她附在他耳邊,低聲耳語,“給我戴上就行了。”

聞言,蘇延身子有一瞬的僵直,但很快整個人就放鬆下來。

他無奈又自嘲地輕笑,“我其實還寫稿子,背了很久。”

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盒子,取出裏麵的戒指,為她戴上。

“你會反悔嗎?”他悠悠地問。

方桂寶眉眼含笑,凝著他眼裏的繾綣柔情,聳了聳肩,“你要是對我不好,我隨時都會反悔的呀!”

“你不會。”他說得篤定,認真。

兩人在樓下抱了會兒,方桂寶突然想到什麽,便說:“你現在得開始想想,該怎麽討好你未來的老丈人了。”

“我很多年前已經在討好他了,你沒發現嗎?”

“......還真的沒發現。”

這四年裏,蘇老先生身體每況愈下,也不知道是因為良心發現還是因為心懷愧疚,蘇博文搬回了蘇家,負責照顧蘇老先生。

同時,也幫著楊美英照顧兩個女兒的學習跟日常生活。

為了能讓蘇老先生享受天倫之樂,楊美英之後也搬回蘇家住了。

他們雖然共同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但兩人卻再也沒有提複合的事情。

方桂寶畢業那天,在家人的見證下,她跟蘇延去民政局領了證,正式成為合法夫妻。

但生活還在繼續,而她重活一世,最幸福的,莫過於一家人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