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解釋太多,我能很輕鬆證明,你的大瓶是假的。”
陳羽雲淡風輕,顯然是有著絕對的把握。
“隻是,你要記得咱們的賭注。”
之前已經說好了,隻要能證明瓶子是假的,吳勁鬆這個嘴硬貨,就要去陳羽爺爺的墳前,上一柱香,說一聲我服了。
吳勁鬆雖然一敗再敗,一輸再輸,卻從來都沒有說過服氣二字。
陳羽爺爺一勝再勝,一贏再贏,至死也沒聽到。
也算是爺爺心中的一個遺憾。
正好,陳羽想利用這次機會,了卻爺爺心中的遺憾。
“我沒忘,你也沒忘吧?”
吳勁鬆不服氣,道:“如果大瓶是真的,你要履行什麽諾言。”
“當然了。”
陳羽點頭,道:“我記得很清楚。”
如果是真的。
他就會放過吳輝文。
不再追究他舉報的責任。
“那還有什麽說的?證明一下,這東西哪裏是假的?”
吳勁鬆冷哼。
“小朋友,請你指教一下,讓我這個老東西,也長長見識。”
“用不著廢話。”
陳羽把大瓶倒放過來,指著底款,道:“底款有問題。”
“底款有問題?嗬嗬!你說說看,哪裏有問題?”
吳勁鬆冷哼,顯然不服氣。
陳羽說別的地方有問題倒是沒啥,要說底款,就是扯淡了。
底款,是這個大瓶,最真的地方。
真的不能再真了。
“哪裏有問題,我得仔細瞧瞧。”
陳羽笑眯眯的看著底款。
沒有馬上動手。
吳輝文見此,心裏莫名不安。
“老叔,底款沒問題吧?陳羽看著,非常有把握啊!”
“大侄子,我告訴你,底款一點問題都沒有。”
吳勁鬆冷哼。
“你就瞧好吧!不管他說底款的什麽問題,我都能一一駁斥。”
“有理有據。”
“讓他啞口無言。”
“總之一句話,這個底款,不管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來,他也沒有任何問題。”
看到吳勁鬆如此自信,吳輝文一顆懸著的心,也放鬆下來。
別的不說,吳勁鬆都這樣了,底款肯定是沒問題的。
陳羽想找茬,方向指定是錯了。
可,讓他們意外的是,陳羽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指出底款的問題。
反而把花瓶倒放,底款露了出來,用鐵錘重重砸了一下。
就跟剛才砸老傑克的宣化大瓶一樣的手法。
“你幹什麽?”
吳輝文大怒,道:“別給我把東西砸壞了。”
“放心,砸壞了我賠你。”
陳羽笑嗬嗬,道:“你不就賣五百塊嗎?我賠得起。”
“你扯呢?”
吳輝文怒道:“剛才已經開過價了,十萬塊!我這個是真貨,最起碼十萬!”
“十萬我就賠不起了嗎?”
陳羽反問。
“你…”
吳輝文不說話了。
陳羽的財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別說十萬,就是一百萬,也沒任何問題。
“吳輝文,別怕,還有我呢!”
大領導也開口了,道:“他不賠,我賠錢給你總行了吧?”
很顯然,他也站在陳羽這一邊。
“大領導,您說笑了。”
吳輝文不敢再說了。
大領導給了陳羽一個眼色,讓他繼續砸。
陳羽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嘭!
一下子,底款被砸了下來。
就像老傑克的大瓶一樣,吳輝文的大瓶也砸出了一個洞。
而且切口非常之平整,一看就是電動工具切出來的。
見此,吳輝文叔侄二人,直接愣在當場。
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瓶子,也是如此下場。
竟然也破了一個洞,也有如此平滑的切口。
“老叔,你說句話,怎麽回事?”
吳輝文扯了扯吳勁鬆的袖口。
“這個…這個…”
吳勁鬆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叔,你怎麽回事?不是說底款沒問題嗎?”
吳輝文氣得牙疼。
“怎麽出了這麽大問題?你不是要讓陳羽無話可說,啞口無言嗎?怎麽自己說不出話了?”
“大侄子,這不能怪我啊!”
吳勁鬆坐蠟了。
“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吳老先生,這個底款,有沒有問題呢?”
陳羽反問。
能如此砸下來,不管是底款,還是瓶子的真假,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底款沒有問題,絕對是真的,我不會打眼。”
吳勁鬆歎氣,道:“可,沒想到,瓶子是假的,我打眼了。”
“我不跟你爭辯,你高興就好。”
陳羽沒有浪費吐沫星子。
“不過,別忘記你的承諾,去我爺爺墳前燒一炷香,說一句,我服氣了。”
“放心,我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自然不會食言。”
吳勁鬆冷哼。
這倒是實話。
他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
人品和業務能力先不說,講信用這一條,是沒問題的。
“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陳羽笑道:“能不能現在就去,我想看看。”
“你…”
吳勁鬆倍感屈辱,不太願意。
“怎麽了?吳老先生不好意思?”
陳羽早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是想要找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偷偷上一炷香,偷偷說一句我服了?”
“隻有天知地知,你自己知道?”
“這樣可不行,我不答應。”
聞言。
吳勁鬆也不服氣了。
“你愛答應不答應,反正現在我不樂意去。”
“吳老先生,陳老先生大才,又有家國情懷,你跟他又是好友,如今好友仙逝,你上一炷香,也是理所當然,何必偷偷摸摸?”
大領導也開口了。
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吳勁鬆臉色難看起來,自然不太敢拒絕大領導。
“老叔,幫幫忙。”
吳輝文小聲,道:“您就當幫我了。”
雖然大瓶是假的,可,吳輝文,還是想要巴結大領導,所以,也不敢惹大領導生氣。
“行!”
吳勁鬆咬著牙,道:“我答應。”
因為自己的原因,搞了一個假的大瓶子,已經讓侄子很被動了。
要是跟大領導衝突,就更讓侄子被動了,這是他萬萬不願意看到的。
“行,那咱們走吧!”
陳羽帶著他們來到了爺爺墳前。
吳勁鬆點燃香燭,拜了拜,把香燭插在陳鶴年墳前。
“老陳,咱們鬥了一輩子,到底誰輸誰贏?”
“要說你贏了,可,你已經是死人了,我笑到了最後。”
“可,要說是我贏了……嗨!我贏個屁。”
吳勁鬆都不好意思說他贏了。
贏個狗屁!
每次都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怎麽可能就贏了?
現在又被人家的孫子打敗,哪裏還敢談贏?
“算了,什麽也別說了。”
他長歎一口。
“雖然你這個老頭,非常可惡,不過,有很多事…我服你。”
“狗日的!”
他罵了一句。
“老子服你了,行了吧?”
說完。
他扭頭就走,一刻鍾也不想在墳前呆了。
見此。
陳羽也是笑了笑,吳老頭,還是要臉皮啊!
就算說了我服氣,還是要罵人解恨。
“我也給陳老先生上一柱香吧!”
大領導也頗為感慨,點了香。
見此,吳輝文自然不甘落後,也有樣學樣。
雖然,他完全不是真心的,可,還是恭敬行禮了。
弄完這一切,一行人才又回到了大領導的府上。
“大領導,我有眼無珠,給您送來了假貨,實在該死。”
吳輝文趕緊賠禮道歉。
“我這就把東西搬走,回去砸了,不髒您的眼!”
說著。
他就想要拿走大瓶。
“你人可以走,瓶子留下吧!”
陳羽開口。
本來大領導也想讓他把瓶子拿走。
可,沒想到,陳羽這麽說,也就不再說了。
他現在可以說對陳羽言聽計從,說不準,陳羽能給他什麽驚喜呢!
可,吳輝文自然不願意聽到陳羽的,隻是看向大領導。
大領導臉色不太好看,道:“你還愣著幹嘛?沒聽到陳羽說什麽?”
“是。”
吳輝文點頭,可,還是欲言又止,不太願意走。
“吳輝文,你什麽意思?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大瓶也是真的?也另有玄機?”
陳羽看穿他的心思。
他隱隱覺得陳羽在搗鬼。
甚至,覺得自己的大瓶跟老傑克的一樣,有可能瓶子是真的,有價值。
“別這麽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吳輝文嘴上自然說的好聽。
“行了,你那點花花腸子,誰還不懂?”
陳羽拿出鐵錘,二話不說,直接把瓶子砸了一個粉碎。
“現在不覺得有什麽貓膩了吧?”
他的瓶子都碎了,自然不可能再有什麽了。
“告辭,告辭。”
吳輝文臉色難看,隻能灰溜溜走了。
“看來真沒什麽驚喜了?”
大領導看著碎裂一地的瓷片,頗為失望。
他還以為陳羽能帶給他其他驚喜呢!
“誰說沒有?”
陳羽笑嗬嗬,道:“有驚喜,還是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