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就是老廠長來了。

他從監獄裏出來,恢複了自由。

一般來說,不可能有這麽快的速度。

就算他是冤枉的,也有一係列的流程。

可,因為有大領導的介入,算是特事特辦,速度就快了不少,才讓他出來了。

在場的工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真沒想到,老廠長能這麽快出來。

其實不僅僅是他們,就是陳羽也呆住了,沒想到,很意外。

陳羽母親更不用說了,短暫呆愣之後,就是一滴又滴的眼淚。

一開始,還能控製情緒,隻是默默哭泣。

可,漸漸地,就控製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沒辦法,這段時間,她太苦太苦了。

從天堂到地獄。

要不是兒子爭氣,她都不知自己能不能撐過來。

“哭什麽?”

老廠長誰也沒搭理,徑直走向自己的妻子。

“這麽漂亮的一個人,哭紅了眼,像小白兔一樣,可就不太好看了。”

他溫柔的擦去眼淚。

“說什麽呢?這麽多人?”

陳羽母親臉色一紅。

很害羞。

畢竟老夫老妻了。

還這麽多人看著,真是不好意思。

其實,別說陳羽母親,就是陳羽都覺得頗為尷尬。

老爹這個情話,讓人猝不及防。

就是這個小年輕,都不好意思當著這麽多人麵說出口。

“人多怎麽了?”

老廠長一把抱住陳羽母親,道:“我誇我媳婦兒,怎麽了?有誰不同意嗎?”

說著。

也不經過陳羽母親的同意,直接向前一步,對工人們道:“兄弟們,你們說說看,我媳婦兒,你們的老嫂子,好看嗎?”

“好看!好看!”

工人們齊聲大喝,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從來沒有如此團結過。

也就是身為老廠長的他,有如此的號召力。

本來那些答應幫助吳輝文的工人們,也瞬間瓦解了。

現在他們隻幫老廠長,堅決擁護老廠長。

至於吳輝文?

誰是吳輝文?

吳輝文是廠長?

嗬嗬!

不好意思,老廠長沒回來,他可以拿廠長身份壓人,可,老廠長回來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見到老爹有如此的號召力,陳羽也是頗為驚訝。

果然在工廠混了這麽多年,不是白給的。

反觀吳輝文,臉色早已經鐵青了。

他自己心裏清楚,老廠長來了,勝利的天平已經傾斜了。

“老李,你怎麽回事?為什麽臉色那麽難看?”

老廠長一把摟住李副廠長。

“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告訴我,是誰?老子弄死他。”

“老廠長,沒人欺負我,您能回來就是天大好事,我高興,非常高興。”

李副廠長很激動,不停抹眼淚。

他看到老廠長能回來,是真的高興。

“扯淡,肯定是他們看你老實,欺負你了。”

老廠長可是不好糊弄。

“是不是你?吳輝文?你小子最壞,最不老實了。”

“老廠長,你可別冤枉我。”

吳輝文連連擺手。

“我可是最老實的,怎麽會欺負人呢?”

“行了,你別扯淡了。”

老廠長不想搭理他。

“誰過來告訴我,怎麽回事。”

他看著工人們。

故意找工人們,不找陳羽,也不找自己的妻子。

工人們瞬間覺得被尊重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說著。

有些人偏向李副廠長,有些人偏向吳輝文。

反正事情的大概來龍去脈,老廠長很快就明白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

老廠長看向吳輝文,伸出手,道:“舉報信呢!”

“這是個複印件。”

吳輝文耍小心眼,把複印件給老廠長。

可,老廠長看也不看,直接甩到一旁。

“那複印件糊弄我?原件呢?”

“這個…”

吳輝文不願意拿,是怕老廠長撕了。

“墨跡什麽?再不拿出來,我抽你。”

老廠長脾氣也是非常暴躁,直接揚起手,就要抽吳輝文。

“給您,給您。”

吳輝文嚇了一跳,趕緊把原件遞上去。

“哼。”

老廠長冷哼一聲,一把扯了過去。

之後,看了幾眼,道:“吳輝文,你知不知道,舉報信原件其實我也看過?”

“啊?”

吳輝文一呆,道:“不知道。”

“哼。”

老廠長笑嗬嗬,道:“你這個舉報信,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不太好說。”

吳輝文是偽造的,自然不好說。

“是一個朋友,特地給我搞來的。”

“至於他從哪裏搞來的,我也沒問,畢竟是敏感話題。”

朋友什麽的,自然是胡扯。

老廠長也一眼就能看穿,故意繼續追問,道:“哪一位朋友?我認識嗎?能讓他來對質嗎?”

“這個…不方便吧?這種事情太敏感了,怎麽好讓人家來呢!”

吳輝文繼續胡扯。

“來不了?那就是扯淡了?”

老廠長重重拍了一下吳輝文的肩膀。

“都來不了,說你的朋友是扯淡,沒問題吧?”

“老廠長今日大喜,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吳輝文模棱兩可。

這是不服氣。

可他又不敢明說。

“行了,你就別叫了,你那點伎倆,差遠了。”

老廠長不想跟他墨跡,直接把舉報信撕扯了一個粉碎。

“我告訴大家,誰都有可能舉報我!”

“就是我的兒子和妻子都有可能。”

“可,老李不會。”

“誰都可能背後捅刀子,老李不會。”

這是給李副廠長正名。

聞言,李副廠長感激涕零,道:“謝謝老廠長信任。”

“行了,哭個屁!”

老廠長罵道:“咱們是水裏火裏闖出來的生死弟兄,感情如鐵,最信得過。”

“您說的對,說得太對了。”

李副廠長抹著眼淚。

這些話,真是說到他心坎裏了。

“老廠長,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變心了呢?”

吳輝文捅刀子。

“當然,我也不是說李副廠長變心,我隻是說……人心隔肚皮,很難看清。”

啪!

老廠長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挑撥我們兄弟關係?找抽吧你?”

“你…”

吳輝文捂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沒想到,對方上來就是一巴掌。

完全不給說話的機會。

“你還說老李是幕後黑手?你這不是扯淡嗎?”

老廠長指著鼻子罵,道:“舉報我的,明明是你,你就是幕後黑手。”

聞言。

吳輝文愣著當場,不知該說什麽。

“兄弟們,都聽好了,壞了咱們的生意,把我送進監獄的,不是別人,正是吳輝文。”

不僅跟吳輝文說,還跟工人們說。

工人們自然是相信老廠長的話,頓時都急眼了。

“我就說是他,不幹人事。”

“啥也別說,讓他跪下道歉,抽他耳光。”

“明明是他幹的,還誣陷人家李副廠長,是人幹的事嗎?”

工人們都急眼了。

一個個都想衝上去揍他。

他的狗腿子們也都不敢說話了。

現在誰敢出頭,必被狠狠胖揍。

大家都不是傻子,不會幹傻事。

看到局勢沒辦法控製,吳輝文趕緊,道:“老廠長,你不是誣陷我,您說是我,得拿出證據來。”

“什麽?你要證據?”

老廠長揪住吳輝文的衣領,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啪啪啪!

十幾巴掌下去,直接把他抽成了豬頭。

臉部因為腫脹,眼睛都看不見了。

“還要證據嗎?”

老廠長反問。

要證據,就繼續抽。

“老廠長,您這是屈打成招。”

他還是不服氣。

“行,要證據是吧?我就拿出鐵證給你。”

老廠長冷哼,道:“讓你小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您有證據?”

吳輝文不信,道:“您有什麽鐵證?”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沒有留下鐵證給老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