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國行動,都是絕密,具體情況,自然不能當著這麽多人麵說。
五爺告別眾人,馬上把陳羽和大領導請到內堂。
甚至老王,這個跟了多年的戰友,大領導都沒讓進去。
可見級別之高。
“大領導,我老五,雖然搞拍賣會,為洋人服務過,可,我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誰。”
五爺馬上打包票。
“我再怎麽愛錢,也不可能賣祖宗。”
“所以,歸國行動的事情,我全力支持,能幹什麽,您告訴我,我絕對沒二話。”
他當先表態。
是站在大領導這一邊的。
不過,話說得好聽,真要幹事才行。
陳羽和大領導都清楚,五爺這種人,是沒有信仰的。
誰錢多,他就幫誰。
至於什麽不會賣祖宗,也是扯淡話。
隻要錢夠多,別說賣祖宗,就是賣自己親爹,他都會毫不猶豫。
“五爺,我也不想讓你幹什麽過分的事情,你是生意人,要賺錢,這一點我清楚。”
大領導還真沒什麽過分要求。
“我隻是想打探一下消息,那幫洋人搞什麽鬼?”
“您別叫我五爺,叫老五就行。”
五爺喝了一口茶,掩飾一下,道:“您在說九鳳紋繡旗袍的事情吧?”
“不錯。”
大領導點頭。
“不是說,馬上要舉行拍賣會了嗎?怎麽突然又變卦了?”
“說什麽另行更改時間,具體時間,也另行通知。”
“聲勢鬧得這麽大,怎麽突然變卦?”
大領導動用了很多關係,都沒查出所以然來。
“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
五爺又喝茶,顯然是有隱瞞。
“雖然我跟那幫洋人關係不錯,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也隻是明麵上跟他們關係好,他們背地裏搞很多小東西,都不告訴我。”
聞言。
大領導頗為失望,五爺嘴很嚴,不願意透露一點信息。
無奈,他隻能看向陳羽,道:“陳羽,既然五爺沒什麽消息,咱們就走吧!”
“領導,您別著急,我有點生意上的事情,想跟五爺商量一下。”
陳羽突然開口。
“生意?什麽生意?”
五爺馬上來了興趣,道:“您想要賣畫?”
“畫不賣。”
陳羽搖頭,道:“不過,大領導有一個宣化大瓶要賣。”
“宣化大瓶?”
五爺看向大領導,道:“您有?”
“有倒是有。”
大領導點頭,道:“隻是……”
他不想賣。
可,陳羽卻給他使眼色,很明顯是大有深意。
“隻是大領導有一個要求,參加拍賣會的買家,必須是中國人。”
陳羽提出條件。
“後背也不能沒有洋人。”
“這個…有點困難吧?”
五爺皺眉,道:“宣化大瓶,算是不錯的東西,可,也就隻能用不錯來形容。”
“您要是賣畫,我倒是可是操持一下。”
宣化大瓶,存世並不少。
算不上稀奇。
算是二線的古玩。
“大領導的宣化大瓶,可不一樣。”
陳羽笑嗬嗬,道:“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怎麽個獨一份?”
五爺不解。
陳羽馬上跟他解釋了一番。
宣化大瓶,可謂數百年分離,數百年相遇。
其珍惜程度,絕非尋常。
“若真是如此,可算是罕見之珍寶。”
五爺激動。
“大領導的東西能錯嗎?”
陳羽笑道:“再說,我們都已經用高科技檢測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這樣,那就太好了。”
五爺高興的搓手。
“我馬上準備,大領導的好東西,還是老規矩,不要傭金。”
拍賣會,一般隻向賣家抽傭金。
這是拍賣會的主要收入來源。
“傭金之事,你還是跟大領導商量。”
陳羽看向大領導。
“傭金還是要給的。”
大領導也很懂,道:“一分都不能少。”
“收一半吧!”
五爺假客氣。
“行了,收什麽一半?正常抽就行。”
大領導命令,道:“我不差哪一點,你聽話就行了。”
“既然這樣…”
五爺哈哈一笑,道:“那就謝謝大領導了。”
“謝什麽?都是你應得的。”
大領導大手一揮,頗為豪爽。
“謝謝大領導給飯吃嘛!”
五爺笑道。
“既然大領導給你飯吃,你該說點有用的消息吧?”
陳羽提出要求。
“這個……陳先生說什麽呢!”
五爺臉色一變。
“有消息,我肯定告訴大領導,不會因為錢不錢,就不說。”
“現在主要是沒消息。”
聞言。
陳羽臉色也一變,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有消息再說吧!”
言下之意,想賣大領導的宣化大瓶,都有消息才談。
五爺是聰明人,自然清楚陳羽的弦外之音。
他猶豫一下,道:“我想起來一個事,很奇怪。”
“什麽事情?”
陳羽問。
“洋人們找了很多紋繡的老師傅,也不知要幹什麽。”
五爺說出線索。
“老師傅?”
陳羽點頭,道:“行,知道了。”
說著。
跟大領導就要出去。
“大領導,宣化大瓶的事情…”
他還是想賺傭金。
“等著吧!”
大領導沒有馬上答應。
聞言,五爺皺眉,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陳羽,你這招不錯,套出一點信息來。”
大領導很讚賞。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大瓶的事情,還是要麵對的。”
他是有身份的人,既然說了要賣,就不能出爾反爾。
“領導,您說,真要讓五爺拍賣瓶子,他會隻找國內商人嗎?”
陳羽反問。
“他會不會找托,暗地裏,讓老外把東西買去?”
“當然會。”
大領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他估計現在正打電話給洋人,告訴他們好消息呢!”
“那就對了。”
陳羽冷笑,道:“他這麽玩,就合該他倒黴。”
“你什麽意思?”
大領導不解。
“這事您交給我。”
陳羽自信,道:“您的大瓶能保住,咱們也不會食言,老外除了賠錢,什麽好處也撈不著。”
“這…”
大領導一下就明白過來,道:“你要造假?”
這可是大事。
不管買家是誰,哪怕是老外,哪怕賣出去理直氣壯,對方罪有應得,造假,也是一件大事。
“洋人們不也再造假嗎?”
陳羽冷哼。
“咱們隻能叫禮長往來。”
“洋人造假?你怎麽知道?”
大領導不解。
“他們不造假,找老師傅們幹什麽?”
找老師傅,當然不一定是造假。
可,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找老師傅,肯定就是造假。
“有道理。”
大領導點頭,道:“這些洋人真不是東西。”
“用假貨破壞歸國行動,這也是他們的一貫作法了吧?”
陳羽冷哼道:“算不上什麽新鮮招式。”
“也確實。”
大領導點頭,道:“不過,他們造假,咱們也不是傻子,不買就對了。”
“不僅不買,還要砸他招牌。”
陳羽咬牙,道:“敢在咱們地盤騙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洋大人,時代變了。
早已經不是他們想欺負就欺負的時代。
“也不知道老五這小子跟他們是不是一夥的。”
大領導皺眉。
“他最好不是。”
陳羽道:“要是的話,這小子也得跟著倒黴。”
老五跟著洋人賺了不少錢。
這一次,他要是敢再賺黑心錢,絕沒有好下場。
第二天。
陳羽準備找找爺爺曾經手下的老師傅們。
他們的手法都是一流的。
爺爺能保護那麽多國寶,正是因為他的造假手藝。
可,剛出門,就遇到了潘芸。
潘芸看起來很狼狽,披頭散發,一隻高跟鞋還跑丟了,完全沒有第一次見到時優雅狐媚。
“陳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