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成功沒有?”
臨行之際,錢老爺子再次請陳羽喝茶。
“應該差不多,我相信她會答應我。”
陳羽倒是蠻有自信。
“那就好。”
錢老爺子點頭,道:“多多技術很好,可,關鍵的地方,還是需要我把關。”
“有您把關,我就放心許多了。”
陳羽笑道。
有錢老爺子在,品質會大大提升。
甚至可以以假亂真。
“做舊隻是開始,整件事要成功,還需要你多操心。”
錢老爺子提醒。
“確實,謝謝老爺子提醒。”
陳羽點頭。
有很多細節需要完善。
這都是他的工作。
“您真的不想知道,整件事情是怎麽回事嗎?”
陳羽好奇問。
“不想。”
錢老爺子搖頭。
他不想破壞自己遵守了一輩子的規矩。
“我相信你,不會幹壞事。”
“做舊的目的,一定跟陳老哥一樣,不會傷天害理。”
聞言。
陳羽心頭一暖,站起身,鞠躬,道:“謝謝您的信任。”
“以茶代酒。”
錢老爺子舉起杯,道:“祝你馬到成功!”
“謝謝錢老爺子。”
陳羽也端茶。
告別錢老爺子,他本來準備想去看看王行長。
確認一下,事情有沒有搞定。
小侯會叛變這種事情,陳羽早就預料到了,所以,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解。
可,母親的電話打來,讓他回家一趟。
而且,聽起來,非常著急。
陳羽自然沒有猶豫,第一時間趕了回去。
家裏。
陳羽老爹喝多了,說著醉話。
陳羽母親正在收拾。
家裏杯盤狼藉,還有很多酒瓶,顯然是喝酒了。
“怎麽回事?”
陳羽幫母親收拾。
“你爸高興,找來一群老夥計喝酒。”
母親笑道:“你看都喝成什麽樣子了?”
陳羽看了一眼老爹,好家夥,都喝得站不住了,很顯然是真高興了。
“什麽事?這麽高興?”
陳羽疑惑。
“跟吳輝文有關係。”
母親解釋了一番。
原來為了親手把吳輝文擠走,陳羽老爹跟對方打賭。
一個人管理一個月工廠。
看誰效益好。
誰效益好,就讓誰當廠長。
另外一個人無條件滾蛋。
因為陳羽老爹非常有號召力,所以,這一個月來,大家幹勁十足,效益增長顯著。
吳輝文雖然還沒有管理,可,已經敗局已定。
所以,陳羽老爹他們就提前慶祝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
陳羽點頭。
老爹還是有能力的,這一點,他很清楚。
“我有點害怕你爸失手。”
母親擔心。
“你看你能不能幫幫他?保險一點。”
這是她為什麽叫兒子回來的原因。
“當然了,你要注意方式方法,千萬不能讓你爸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可能會不高興。”
這一點陳羽知道。
老爹的脾氣很大,如果讓他知道了,肯定會覺得傷自尊,非常不高興。
“沒問題。”
陳羽點頭。
正好他有很多招式,還沒有用到。
搞死吳輝文簡直就是輕輕鬆鬆,一點難度都沒有。
“那就行,有你出手,我就放心了。”
陳羽母親心安。
“放心什麽?誰出手?誰出手都不行!”
陳羽老爹突然跌跌撞撞衝過來。
“我告訴你們,別想給吳輝文求情,一點用都沒有。”
“廠長的位置,他必須讓出來。”
本來嚇到的陳羽母親,聽到這話,不由笑了。
“誰給你求情,你還沒贏人家吳輝文。”
“已經贏了,時間問題,我告訴你,誰也別給我頂嘴!”
陳羽老爹罵罵咧咧,又去睡覺了。
陳羽和母親相識一眼,也是頗為無奈。
既然答應了老媽,陳羽自然要辦事。
他第一時間找到了吳輝文,約吳輝文吃飯聊天。
吳輝文頗為意外,不過,也沒有拒絕陳羽。
“陳先生,沒有參加老廠長的慶功宴嗎?”
吳輝文冷笑。
“你也知道老廠長的慶功宴?”
陳羽好奇。
“何止知道。”
吳輝文冷哼,道:“老廠長還邀請我了。”
不僅邀請了他,還弄得滿廠風雨,大家都知道了。
“你怎麽沒去?”
陳羽笑著問。
“我去幹嘛?自取其辱嗎?”
吳輝文自然不可能去。
慶功宴之上,都是老廠長的親信,他要是去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其實,別說去宴會,就是走夜路,他現在都不敢。
大白天都有人打悶棍。
甚至冷不防就套麻袋,一頓打。
打的鼻青臉腫,還不知是誰幹的。
沒辦法,對於他舉報的事情,大家恨之入骨,自然要搞他。
這也是陳羽預料之中的事情。
“老廠長脾氣暴躁,你要多擔待。”
陳羽安慰了一句。
“行了,你來幹什麽?咱們兩個沒必要廢話。”
吳輝文有些不耐煩,道:“開門見山吧!”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
陳羽想了一下,道:“你認輸吧!”
“什麽意思?”
吳輝文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你不是也要管理工廠一個月嗎?我看就算了,你別管理了。”
陳羽直白,道:“反正你要輸,體麵離開吧!”
“輸?嗬嗬!”
吳輝文冷笑,道:“就算我贏了,也是白搭吧?廠長之位,還是要被老廠長奪走吧?”
這個確實。
不管賭注是什麽結果,吳輝文都不可能再當廠長了。
他的離開,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既然你明白,就沒必要垂死掙紮了。”
陳羽勸道:“給自己留最後的體麵吧!”
“你是來威脅我的?太欺負人了吧?”
吳輝文怒道:“看看我這些天挨了多少悶棍?你自己看看!”
他扒開頭發。
有很多新添的傷口,橫七豎八。
都是悶棍打的。
也不知是誰的傑作。
不過,陳羽對他沒有任何的同情。
都是活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幹的事,太可恨了,才會落得如此結果,怪不得別人。
“你想讓我不戰而降,那是萬萬不可能!”
吳輝文怒道:“就算最後輸得一切,我也會奮力一搏,這才是成年人的體麵。”
很顯然。
他也有殺手鐧。
也有贏得這場賭注的籌碼。
“看來你挺有信心?”
陳羽笑道:“既然不聽勸,那就算了。”
“陳羽,我知道你神通廣大,可,這場賭注我贏定了。”
吳輝文冷哼,道:“我要讓老廠長的提前慶功會成為笑話。”
“你想多了,就是沒有我的幫助,你也贏不了老廠長。”
陳羽提醒,道:“別的不說,工人們都不聽你的,不是磨洋工,就是請假,你怎麽再一個月內提高效益,增加盈餘?超過老廠長?”
“用不著你管,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
吳輝文很自信,道:“別說一個老廠長,就是你,就是大領導,也沒辦法阻止我。”
“你到底要幹什麽?”
陳羽皺眉。
他突然想到前世的一件事。
當初,正處於國企改革的前夜。
在任上呆了很多年的吳輝文,一直利用職務之便,變賣工廠的核心設備和技術。
這是嚴重的瀆職犯罪。
最起碼十年起步!
本來,他的事情也要東床事發,萬劫不複了。
可,結果,國企要私有化改革。
這小子用一百多塊,就買下了整個工廠。
既然工廠已經是人家的了,自然就不存在什麽犯罪了。
本來要蹲大獄的吳輝文也逃過了一劫。
現在吳輝文如此自信,陳羽懷疑這小子要偷偷變賣工廠的核心資產。
因為跟老爹的賭注,非常之簡單,就是看月末盈餘。
別的沒有任何條件。
隻要月末盈餘而已。
人家吳輝文要是賣了很多設備,賺到了很多錢,月盈餘遠遠超過老爹,自然是贏了。
這樣,不僅會把老爹氣得半死,還會損害工廠的核心利益。
這是陳羽不願意看到的。
“吳輝文,你不會為了贏,變賣工廠的資產吧?”
陳羽冷冷問。
他故意試探了一句。
“你胡說什麽?我不懂。”
吳輝文眼神閃躲,很明顯是心虛。
陳羽瞬間也就明白了。
看來這家夥真想幹這種絕戶事。
“我警告你,你要幹這種事,要牢底坐穿,一輩子抬不起頭。”
陳羽警告。
“用得著你教我做事嗎?”
吳輝文冷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