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都來到了大倉庫。
兩個巨大的進口設備,就在眾人眼前。
陳羽拍了拍鐵皮,看著設備。
其實,他也不知道,吳輝文用什麽辦法瞞過了眾人。
可,研究了一會兒,他就搞清楚了。
因為設備外殼上的焊縫是新的,陳羽瞬間就猜出來他的小伎倆。
沒辦法,這種辦法太低級了。
稍微一動腦子,就能想明白。
“小廠長,兩台設備,這不是都在這裏嗎?”
吳輝文趕緊開口,道:“還有什麽好看的?”
“別著急。”
陳羽微笑。
“不著急,可,沒必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吳輝文繼續,道:“明明設備就在這裏,還有什麽好看的?趕緊走人就對了。”
“你要是沒正經證據,我可沒工夫跟你閑聊。”
“我得帶著工人們繼續掙錢,掙大錢。”
“一天就掙了這麽多,一個月能掙多少?”
“工人們,別跟小廠長浪費時間了,咱們趕緊去幹正經事情吧!”
他還企圖用錢的號召力,讓大家站在自己一邊。
可,背信棄義的他,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號召力。
哪怕是用錢,也沒人搭理他。
就是沒有老廠長,他也號召不動。
更別說,現在老廠長在。
工廠的靈魂人物在。
“找幾個工人師傅,把這些焊口切開。”
陳羽突然吩咐,道:“尤其這幾個新焊口。”
“陳羽,你要幹什麽?瘋了是不是?”
一聽要切焊口,吳輝文急眼了。
“你還是技術人員呢!你知不知道這些進口設備非常金貴?隨便切克焊口,會出現大問題。”
“到時候設備壞了,又要找老外來修,又是天文數字,這個錢,你來拿嗎?”
他當然不能讓陳羽切開焊口。
因為,這隻是一個設備的空殼子。
要是切開了,就能把空殼子打開,看到裏麵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設備。
這家夥就是把設備賣了,隻留下空殼子糊弄人。
為了不被發現,他還讓狗腿子把鐵殼子焊上了,誰也弄不開。
“小羽,設備確實金貴,你別瞎搞。”
老廠長小聲勸道。
他也害怕。
設備確實非常金貴,主要壞了沒會修。
“小廠長,聽到沒有?老廠長的話,你也不聽嗎?”
吳輝文急道。
“吳輝文,你幹嘛這麽著急?是不是做賊心虛?”
陳羽笑著反問。
“我做賊心虛?我是心疼工廠的設備好不好。”
吳輝文狡辯。
“你心疼設備?有人信嗎?”
陳羽看向眾人,道:“大家說說,他是心疼設備的人嗎?”
其實不說,大家都明白。
這小子根本不是心疼設備的人。
心虛才更可信一點。
“行了,別廢話,給我割開。”
陳羽大聲命令,道:“出了問題我負責,大不了,我再給工廠買兩台設備。”
聞言。
工人們都看向老廠長。
他們都拿著切割設備,可,沒有老廠長命令,不太敢動。
“兒子,真有問題?”
老廠長看向陳羽。
“這事我能糊弄您嗎?切開吧!”
陳羽自信道。
主要設備的零部件已經的都讓他買走了。
裏麵肯定是空的。
“好!切開!”
老廠長大手一揮,工人們馬上開始行動。
看到大勢已去,吳輝文第一反應自然就是逃跑。
可,陳羽道:“兄弟們,別讓吳輝文跑了。”
一瞬間,數十個工人把吳輝文圍住了。
他是插上翅膀,也跑不了了。
很快。
設備的鐵殼子被切開了。
一個工人走進去,馬上叫,道:“老廠長,空的!裏麵什麽都沒有!”
“什麽?”
老廠長大驚失色,道:“另外一個鐵殼子也給我切開。”
“是。”
工人們馬上行動,很快,鐵殼子就被切開了。
工人們進去看,馬上匯報,道:“也是空的,什麽都沒了。”
“也空了?兩個設備都給我賣了?什麽東西都沒剩下嗎?”
老廠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兩台進口設備,可是工廠的命啊!
現在沒了,工廠元氣大傷啊!
“還有東西,不是一個東西都沒了。”
工人回答。
“有什麽東西?是核心部件嗎?”
老廠長忙問。
“就算不是核心部件,哪怕一個普通零件也行。”
有總比沒有好。
“隻有一坨屎,不知是哪個缺德玩意兒拉的。”
工人罵道。
“一坨屎?”
老廠長大怒,一巴掌抽在吳輝文臉上,道:“是不是你?你幹了絕戶事,還要惡心人?”
“不過,就是我幹的,你能拿我怎麽樣?”
吳輝文哈哈大笑,道:“殺了我?有本事來啊!”
“老子弄死你!”
老廠長舉起巨大的扳手就要砸下來。
這裏是倉庫,工具太多了。
想弄死也太容易了。
“老爹,你瘋了?”
陳羽攔著他,道:“別衝動。”
“不行,我必須弄死他。”
老廠長對工廠感情至深,現在被這樣搞,自然失去理智了。
“人家執法隊都來了,你就別亂搞了。”
陳羽奪過父親的大扳手,指了指他身後。
執法隊確實來了。
陳羽來之前就報警了。
“怎麽回事?”
為首隊長問。
“是這樣…”
陳羽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下。
執法人員了解情況之後,盤問吳輝文。
“你承認嗎?”
“我承認,都是我幹的。”
吳輝文大笑,絲毫不怕。
“你這是什麽態度?”
執法隊員很生氣。
“我什麽態度?我爽啊!老廠長,我告訴你,我就是故意的。”
吳輝文囂張大笑道:“讓工廠沒了兩件關鍵設備,工廠從此就會一蹶不振。”
“你當了廠長也搞不好了。”
“氣不氣?”
“快氣死了吧?”
這話就非常陰毒了。
陳羽都有點忍不了,一拳給他打下幾顆牙齒,讓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隊長,這樣不犯法吧?”
陳羽擦著手上的血。
“你幹啥了?我沒看見。”
執法隊長低頭記錄著什麽。
他也是看不慣吳輝文這麽囂張。
陳羽不動手,他都要動手了。
“設備賣到哪裏了?賣給誰了?”
執法隊長詢問。
“不知道,忘記了,可以已經運到天南海北,或者國外了吧?”
吳輝文冷笑,道:“你也別問,我是不會說的,就是讓工廠損失!永遠無法彌補。”
“你這樣搞,隻會罪加一等。”
執法隊長冷冷道。
“我樂意。”
吳輝文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完全不怕。
“你很得意啊!”
陳羽走近,小聲,道:“告訴你,設備是我買了。”
“你說什麽?”
吳輝文瞪眼,自然是不信。
“不信?”
陳羽又小聲說了幾句,說了很多關鍵細節,證明自己就是最後的買家。
“真是你!”
吳輝文瞪眼,道:“你太陰險了,果真是你!”
“怎麽不囂張了?怎麽不得意了?”
陳羽反問。
現在的吳輝文哪裏還有一分囂張得意?
隻有震驚。
“我要舉報,買家就是他,設備就在他手裏,你們快抓他。”
吳輝文怒吼,道:“為工廠挽回損失,你們快抓他。”
“你歇歇吧!”
執法人員顯然不信。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怎麽能不信呢?”
吳輝文跳腳大罵。
“我說的是真話,相信我。”
執法隊員自然不會信他,直接把他塞進了車裏,拉走了。
吳輝文不甘心的用頭撞著車玻璃,眼神怨毒的看著陳羽。
可,就算他撞得頭破血流也無濟於事。
別說傷到陳羽,就是玻璃,他都沒撞碎。
“吳輝文說,設備你買走了?”
老廠長突然問,道:“是不是真的?”
“你猜!”
陳羽笑道。
“你猜我猜不猜?”
老廠長冷著臉。
這種冷笑話,他都不笑,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