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學軍很信任陳羽,甚至可以說崇拜陳羽。

可,他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吳老頭應該沒什麽後招了。

畢竟吳老頭已經賺到錢了,沒必要再出幺蛾子了。

他的藏品,大部分都拍賣出去了。

而且,價格都非常之高。

雖然跟宣化大瓶的價格沒辦法比較,可,終究是賺錢了。

所謂悶聲賺大錢。

既然發財了,就沒必要亂搞了吧?

可,他終究還是失算了。

當最後一件拍品賣出高價之後,王學軍故意探他的口風。

“吳老爺子,這次咱們賺錢了,要不要撤?”

“撤?撤到什麽地方去?”

吳老頭冷哼,道:“再說了,好戲才剛剛開場。”

“不走?咱們那些東西,可不是什麽值錢玩意兒,現在騙了這麽多洋人,還不趕緊腳底抹油?萬一被發現了…”

王學軍故意,道:“至於好戲,就別看了。”

“不怕,洋人都是棒槌,活該被騙,發現不了。”

吳老頭不走,反而要導演一出好戲。

“而且最大的騙子,還在呢!他都不怕,都不走,我怕什麽?”

“您什麽意思?您是說宣化大瓶是假的?”

王學軍裝出一臉狐疑,道:“您不是說,您看不出來嗎?”

“我確實看不出來,因為腦袋的病,很多關鍵細節都忘記了。”

吳老頭冷哼,道:“可,我還有殺手鐧,我還記得一張底牌,一張足以拍死陳羽的底牌。”

“什麽底牌?”

王學軍嚇了一跳,趕緊問。

要是真有底牌,他可就害了陳羽了。

是他告訴陳羽,吳老頭什麽都不記得了,根本沒有底牌。

可,現在突然有了。

陳羽一定措手不及,很是被動。

所以,他一定要問出來,提前告訴陳羽,讓對方有所準備。

“既然是底牌,怎麽能隨便說呢?”

吳老頭自然是不願意透露。

“您說說看唄!讓小子也長長見識。”

王學軍賠笑。

“說個屁,你再煩我,我都想不起來了。”

吳老頭罵人,道:“再說了,你這麽著急知道想幹嘛?給陳羽報信嗎?”

“沒有,沒有。”

王學軍趕緊否認。

“等等,我記得你小子非常喜歡陳鶴年。”

吳老頭馬上露出不善的顏色,道:“你不會暗地投靠了陳羽吧?”

“您別鬧,我怎麽會投靠他呢!”

王學軍趕緊解釋,道:“他又不給我錢。”

“給你錢,你也不能投靠,要是敢背叛我,我要你命。”

吳老頭惡狠狠道。

“放心,小子絕對不敢。”

王學軍趁機問道:“對了,您為什麽一定要跟陳羽過不去呢?”

“廢話!我跟他爺爺有仇,你放過他嗎?”

吳老頭冷哼,道:“再說,這小子把我侄子送進監獄,讓我大侄子萬劫不複,我能放過他嗎?”

“我大侄子以前可是廠長,沒少孝敬我。”

“可現在呢?牢底坐穿!”

吳輝文以前確實經常孝順他。

這一點還是非常厚道的。

當然了。

針對陳羽,最大的原因,不是為了大侄子。

而是為了泄私憤。

況且,他掌握著必勝的法門,自然不可能退縮。

…………

“怎麽樣?吳老頭不會搗亂吧?”

大領導問陳羽。

“應該不會。”

陳羽自信,道:“就算他搗亂,也沒事,咱們也有底牌。”

“那就好。”

大領導點頭,道:“別讓他搞事就行。”

要是出了事情,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後麵旗袍的事情,都要泡湯。

“今天他要是隻掙點錢,咱們也不惹他。”

陳羽笑嗬嗬,道:“讓他掙錢,給他一個麵子。”

“可,他要敢找事,不僅錢沒有,估計麵子也會沒有。”

陳羽有辦法,讓這個老小子,麵子裏子都沒有。

到時候,他就隻能抱頭痛哭,後悔不跌。

“既然你都有後手,我就放心了。”

大領導長舒一口氣。

“宣化大瓶搞定之後,咱們就大概率有機會拿到旗袍了。”

“希望吧!”

陳羽倒是沒有那麽樂觀。

洋人們可也造假了。

不是有錢,就能買回他們的東西了。

“最後一件拍品,是破損的宣化大瓶。”

旗袍美女介紹著。

“雖然是破損的,可,比完好的大瓶,還要有收藏價值。”

“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更用不著我介紹了,諸位開價們。”

聞言。

一個個老外都躍躍欲試,想要出價。

他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為什麽吳老頭的二流貨色,賣得那麽快?

還不因為老外們想要趕緊買宣化大瓶嗎?

“等等!”

吳老頭站出來,道:“諸位先別出價,我有話說。”

見此。

眾人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

“吳勁鬆,你要搗亂嗎?”

陳羽冷冷質問。

“不錯,我今天就要搗亂。”

吳勁鬆冷哼,道:“我這個人有善心,不想看著這麽多國際友人受騙。”

善心。

他肯定是沒有的。

不過,惡心人的心思,卻很多。

“吳老爺子,你什麽意思?”

老傑克趕緊,道:“你說這東西是假的?是贗品?”

“不錯。”

吳老頭馬上,道:“這東西就是假的,贗品。”

聞言。

老傑克大喜,忙道:“吳老先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說得對。”

肯特也開口,道:“這種事情要拿出證據來。”

“既然我敢說,自然是有證據的,而且有鐵證。”

吳老頭很自信。

“鐵證?你這是打我臉唄?”

大領導冷哼。

“我看看你今天能拿出什麽鐵證來。”

“如果拿不出來,可,沒那麽簡單過去。”

他是正主。

吳老頭說東西是假的,無疑是抽他耳光。

作為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不管什麽大人物,在背地裏都幹髒事。

大領導也不例外。

可,不管什麽髒事,都不能說出來。

尤其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

“大領導息怒,我們都是相信你的。”

老傑克故意,道:“我看這個吳老頭,就是腦子有問題,讓他滾蛋就是了。”

“這也是一個辦法。”

肯特也幫腔,道:“別因為一個老頭,惹得大領導不高興。”

“讓他走?哪裏有那麽容易。”

大領導冷哼。

“讓他走了,別人還以為我做賊心虛呢!”

“絕對不能讓他走,既然他說有什麽鐵證,就讓他說出來。”

“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麽來。”

看到大領導如此生氣,吳老頭也是有些害怕了。

他馬上,道:“大領導,我不是針對您,您也是被騙了。”

“陳羽肯定用假東西掉包,把您的真東西騙走了。”

“您也是受害者。”

他的目標不是大領導,而是陳羽。

所以,這一點,他必須要說清楚。

“行了,別墨跡。”

大領導不耐煩,道:“你既然覺得這東西不對,就說說看,這東西哪裏不對。”

“是花型不對,底款不對,還是器型不對?”

宣化大瓶完美無缺。

根本沒有不對的地方。

“這個……”

吳老頭端詳了一番。

想要從記憶中找到一些知識,用來反駁陳羽。

可,啥也想不出來。

也看不出宣化大瓶有什麽不對。

本來他的底牌,也不再技術層麵。

“說實話,陳羽家學太好,我看不出他的贗品有什麽破綻。”

吳老頭冷哼,道:“他爺爺就是個中高手,騙了很多中外有人。”

“他爺爺是陳鶴年吧?”

肯特突然開口,道:“我爺爺就是被騙過,因為接受不了,心髒病犯,死了過去。”

當年,他爺爺也是侵略者。

想要多搞一點古玩字畫。

沒想到,用盡家財買來的東西,確實假的。

不僅傾家**產,還一命嗚呼,可謂非常之慘。

“沒想到,還有受害者家屬。”

吳老頭哈哈一笑,道:“真是太巧了。”

“吳勁鬆,你隻有這些手段嗎?”

陳羽反問,道:“要是這樣,就太小醜了吧?”

“當然不是。”

吳老頭冷哼,道:“我可是找到了你造假的師父。”

“你說什麽?”

陳羽皺眉。

“不信?”

吳老頭哈哈大笑,道:“錢老爺子,我找到他了。”

“然後呢?”

陳羽皺眉。

“他已經答應我,要揭穿你。”

吳老頭大笑道:“我已經派人去接他,他馬上就到。”

“你請錢老爺子?”

陳羽都要笑出聲來。

“錢老爺子就是你的殺手鐧?”

“不錯。”

吳老頭冷哼,道:“你沒想到吧?害怕了吧?”

“可笑。”

陳羽自然不怕。

錢老爺子不可能幫助他。

更不可能因為錢幫助他。

“你肯定覺得,錢老爺子不會被我收買。”

吳老頭胸有成竹,道:“可,他有必須幫我的理由。”

“不幫不行。”

聞言。

陳羽眉頭皺得更深。

難不成,錢老爺子還有什麽把柄在吳老頭手裏?

可就算如此,一個一心赴死的人,又怎麽會在乎呢?

“錢老頭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吳老頭給出解釋。

“我自然掌握了很多事情,也掌握了錢老頭必須幫我的東西。”

“所以,你的小把戲要拆穿了,年輕人。”

還真是如此?

這一點,陳羽沒想到。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信錢老爺子會幫別人搞他。

絕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