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薑清茹穿得是高跟鞋,暈倒以後,被人拖拽,鞋跟在地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陳羽看向巷子另一側,昏黃的路燈照不亮巷口。
另一邊的薑清茹雖然害怕,但是並沒有放棄掙紮。
她發現自己好像是在一個箱子狀的東西裏麵,用腳使勁的揣著四周,試圖踹出一條出路。
就在踹到自己上方的時候,薑清茹感覺到上方的物體有移動,又試著踹了幾腳,發現上麵出現了一條小縫,這讓薑清茹瞬間就來了動力。
連踹幾腳,上麵逐漸出現一條能夠讓薑清茹看清周圍環境的縫。
薑清茹努力的撐起上半身,露出一雙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隻是一眼,就毛骨聳立。
這明明就是一個靈堂!而自己明明就是躺在棺材裏麵!
薑清茹嚇得一個激靈,死命地揣著棺材蓋,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棺材蓋被薑清茹踢翻在地上。
薑清茹站了起來,才發現棺材被放在兩個凳子上麵,離地麵還有半米的距離,想也不想,直接就跳了下去。
因為雙腳被捆綁,重心不穩,薑清茹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膝蓋就被蹭破了皮,鑽心的疼。
但是現在哪裏還顧得上這些。
薑清茹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都顯得狼狽,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沾滿了灰塵。
站起來以後,薑清茹才發現,原來自己剛才躺的棺材旁邊還有一個棺材,而前麵的祭台上擺著的照片,不僅有自己還要陳羽。
那是自己和陳羽的合照,照片上的兩個人笑得很開心,但是現在黑白色的照片擺在祭台上,隻讓薑清茹心生寒意。
環視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出去的路,房間門被反鎖了,薑清茹試著撞了幾下,但是沒有撞開。
整個房間沒有窗戶,頭頂上隻有一盞昏黃的吊燈,祭台上的蠟燭明明滅滅,薑清茹的影子在牆上搖搖晃晃。
自己隨身的物品都被拿走了,身邊什麽東西都沒有,於是薑清茹將視線放在了蠟燭上麵。
她剛才看了一下,綁著自己的繩子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粗,用蠟燭的話,應該可以燒斷。
薑清茹被蠟燭燒了好幾次,才掌握了一點訣竅,能夠讓蠟燭燒到繩子,但是不至於燒傷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羽的心一點一點的揪了起來,他現在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冷靜,但是通紅的雙眼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終於,在薑清茹的手已經被燒的通紅的時候,繩子斷開了。
薑清茹撕開粘在嘴上的膠布,然後蹲下身體,想用顫抖的雙手解開綁在腳腕上的繩子,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以為長時間的舉起來,和灼燒,已經沒有力氣了。
那一瞬間,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裏麵湧出來,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正在打架一籌莫展的時候,薑家的窗戶被人打爛了,丟進來的石頭上麵包著一張紙。
紙上的字都是從報紙或者其他打印的東西上麵剪下來的。
如果你們想要你們的女人,明天晚上十二點,北工廠。
薑文平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陳羽,陳羽隻是回複了一個“好”字,便轉身離去。
“你們好好在家裏等我,我知道小茹去哪裏了,我去把她帶回來。”
陳羽的語氣平靜,甚至沒有任何感情,但是陳母總覺得心驚。
沒有等到回複,陳羽就消失在夜色裏麵。
不久以後,陳羽踹開閆正清的大門,但是發現家裏沒有一個人,於是轉頭去了楊家。
楊家大門被踹開,聽到動靜的楊成罵罵咧咧的從裏麵出來,他正和自己的小情人打得火熱,剛進行到關鍵時候,就被人打斷,換成哪個人不會生氣?
但是剛剛走到客廳,看著坐在自己沙發上的陳羽,楊成瞬間就哆嗦了一下。
“楊老板,別來無恙啊?”陳羽嘴上說著寒暄的話,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陳老板,是您啊,不知道您這。”楊成看了看自己家倒在地上的大門,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陳羽,“不知道您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因為什麽事情過來,楊老板真的不知道?”
“這,這我哪裏知道啊。”楊成臉上堆笑,“陳老板的心思,我哪敢揣測啊。”
陳羽身體前傾,直勾勾的盯著楊成。
“楊成,我隻問一遍,閆正清,在哪?”
楊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楊老板,我的耐心有限。”
“不是我不想說啊,是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不知道楊老板的車,去哪裏了?”
閆正清的車因為一些原因,已經賣掉了,如果閆正清想要轉移薑清茹的話,必定要找車,楊成現在是四個人裏麵唯一還有車的人,但是今天陳羽並沒有在外麵看到楊成的車。
所以說,楊成絕對知道閆正清在哪裏,並且參與了這個事情。
陳羽站起來,慢條斯理的踱著步子到了楊成的身邊,手搭在楊成的肩膀上。
“是楊老板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感覺到放在自己肩膀上手傳來的溫度,楊成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陳…陳老板,有事好商量,好商量。”楊成想蹲下身子,趁機離開陳羽的手,但是陳羽的手卻好像粘在了自己肩膀上一樣,自己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
陳羽的手一點一點的收縮,楊成感覺到肩膀上的疼痛,再也忍不住了,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我說我說,昨天,昨天閆正清來找我借車,說是要回鄉裏,看看自己的父母,帶了點東西,不方便,想讓我把車借給他用兩天,我就同意了。”
“真的?”陳羽彎下腰,側著頭看著楊成。
“真的,真的。”楊成眼睛鼻子都快皺到一堆了,“陳老板,我哪敢騙你啊。”
“既然你說的是真的,那我也應該說真話,你說對吧?”
雖然不知道陳羽在說什麽,但是楊成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對,對,對。”
“所以,我已經把你壓榨工人,隱瞞不報工廠事故,還霸淩失事工人家屬的事情都發給有關部門了,都是實話,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