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情況很複雜。”
“自從那天吃了飯回來以後，他又是像是在睡覺，但又不像。”
“他總是會突然醒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好像周圍的一切他都感覺很陌生。”
“甚至有的時候，他都不認識我，我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這幾天，他都是這樣的，有時甚至會發出痛苦的哀嚎……”
“那趙老爺子有沒有其他的症狀？比如說，頭暈腦脹，或者是心絞痛這些？”
陳羽繼續追問道。
趙永嘉認真的回憶了一下，才開口。
“有時候會頭疼，但是並不明顯。”
“而且我每次見到他以後，他都會自己清醒的，他從來沒有叫過醫生，所以我也是現在才知道。”
陳羽聽完趙永嘉的描述，沉默了。
他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但是不知道怎麽向趙永嘉開口，畢竟那兩個字應該並不是趙永嘉想聽到的。
看著陳羽遲遲不開口，趙永嘉的心裏越來越慌。
隻能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先生，我爺爺到底是怎麽了？”
陳羽抿了抿嘴，最後還是開了口，畢竟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趙永嘉遲早都會知道的。
“如果光從你描述的症狀來講，我懷疑老爺子是得了腦癌。”
“腦癌？！！”
趙永嘉一驚，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陳羽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有判斷失誤的話，趙老爺子患上了腦癌，但是我情願我判斷失誤了。”
趙永嘉渾身的力氣在一瞬間消失，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喃喃自語。
“我爺爺他，得了腦癌。”
陳羽歎了一口氣。
“趙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經過這麽久的相處，我發現他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
“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染上腦癌，難道？”
“難道什麽？”
趙永嘉蹭的一下坐直了身體。
“難道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陳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聽到這句話，趙永嘉渾身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抹厲芒。
“趙總，趙總。”
陳羽連喊兩聲，趙永嘉都沒有聽到，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趙永嘉！”
陳羽不得已，隻能喊了他的全名。
趙永嘉這才清醒過來，看著陳羽。
“我覺得你先別激動，你冷靜一點，你現在應該趁著老爺子清醒的時候，多跟他交流交流。”
“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陳羽提醒道。
“我……”趙永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臉上一片茫然。
趙永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陳先生，依你之見，我爺爺他，還能活多久？”
陳羽搖了搖頭。
“這個我沒有辦法確定，要看趙老爺子現在是什麽程度。”
“如果是早期腦癌，我說不定還可以翻閱古籍找到治療的方法。”
“中期的話，我也可以盡可能的延長老爺子的壽命。 ”
“但是如果是晚期的話，我也無能為力。”
陳羽突然想起一個人。
“對了，要不你先帶老爺子到杜濤那邊做個腦部CT，看看具體情況，然後我們再做打算。”
“萬一，不是腦癌呢？”
杜濤的醫院在腦科方麵，在華國也是排得上名字的。
“陳先生說得對，我這就帶老爺子去醫院。”
“如果不是腦癌的話，就最好不過了，要真的是腦癌的話，我也要想盡辦法給我爺爺治療。”
杜濤的醫院裏，有華國數一數二的腦科專家組織，還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
趙永嘉回家，看到趙老爺子正和施老太太坐在花園裏的秋千上。
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老爺子是正常的。
“爺爺。”
趙老爺子抬頭，看見趙永嘉。
“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公司嗎？怎麽跑回來了。”
“公司又沒有什麽可以忙的，我就回來偷一下懶。”
趙永嘉坐在秋千旁邊的凳子上，看著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哈哈一笑。
“萬年不休息的工作狂，今天是怎麽呢？怎麽想起休息了？”
趙永嘉正準備將他編造的借口說出來。
趙沁琳就從背後跑了過來。
“哥哥！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趙沁琳笑得甜美可愛，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兒，白皙的小臉蛋上還有兩道紅暈。
趙永嘉看著這樣充滿活力的趙沁琳，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方式告訴趙沁琳，爺爺生病了，這件事情。
思索了半天，趙永嘉決定先瞞著她。
趙永嘉隱藏好自己的情緒，才轉過頭，微笑著看著趙沁琳。
“今天提前把公司裏麵的事情處理完了，所以就回家了啊。”
趙永嘉的聲音輕柔，帶著溫暖的感覺。
趙沁琳聽了以後，搖頭晃腦的。
然後想到了什麽，忽然湊近趙永嘉，低聲問道。
“哥哥，你今天回來這麽早，是不是因為要去約會？”
趙永嘉一臉的疑惑：“什麽約會？和誰約會？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哥哥，我都知道啦，你不用騙我啦。”
趙沁琳的聲音變得很大，似乎在說給別人聽。
果然，坐在秋千上的趙老爺子和施老太太立馬就豎起了耳朵。
“就是上次爺爺壽宴，和你一起站在外麵等薑姐姐的那個姐姐啊，她來找你了，現在就在客廳裏麵，不信，你自己去看啊。”
趙永嘉想了想，上次爺爺壽宴跟自己站在外麵的姐姐？
趙沁琳說的莫不是王桂芳的女兒，王美美？
她來做什麽？難道是王桂芳還沒有放棄？
趙永嘉想到此，頓時有些心煩意亂，現在老爺子的事情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的了。
王美美來添什麽亂。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王美美打得什麽主意。
趙永嘉大步走到客廳裏麵。
隻見王美美一身職業套裝，頭發高高的盤起，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喝著熱茶。
王美美看見趙永嘉進來，連忙起身。
“趙總，我是海城醫院腦科的主任，剛剛上麵安排我來配合您，讓趙老爺子去醫院檢查。
“哦，怎麽配合？”
還好自己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冤枉別人，原來別人是來幫忙的。
趙永嘉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真的是太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