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伯,別著急。”

陳羽笑道:“其實儀表的事情,我也可以解決。”

本來他就是來解決儀表問題的。

隻是出了突發狀況,他不得不處理一下。

“你真能解決?”

李副廠長瞪大眼,像發現了寶藏,道:“你可別吹牛糊弄你伯伯。”

“李伯伯,您說什麽呢?我是胡說八道的人嗎?”

陳羽無奈一笑。

自己都讓流水線起死回生了,怎麽還質疑自己呢?

“對,對!”

李副廠長哈哈一笑,道:“咱們小羽一個吐沫一個釘,說能修好就一定能修好。”

陳羽笑了笑,也沒說什麽,拿起扳手,準備繼續修理。

除了掙錢之外,他也真心希望流水線可以恢複正常,工廠可以恢複正常。

因為這間工廠是父親的心血。

每一個日日夜夜,父親都毫不保留的把心血澆築其上。

陳羽不忍心看著工廠就這樣敗壞。

“等等。”

胡師傅再一次阻撓。

“你要是修不好呢?”

“胡師傅,你有完沒完?”

李副廠長皺眉。

這個胡師傅太討厭了吧?

“小羽,不用管他。”

“你修你的。”

李副廠長當即上前,就要拉走胡師傅。

可,陳羽卻笑嗬嗬,道:“胡師傅,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要是修好,我自然沒話說。”

胡師傅冷哼,道:“你要是修不好,一毛錢也別想拿走。”

這就有點過分了。

事情一碼算一碼,憑什麽要人家陳羽一毛錢都不拿走?

“小羽,別搭理他。”

李副廠長怒道:“修好了你本來就能拿錢,拿更多。”

“修不好也沒關係,還是可以拿錢。”

“不用上他的圈套。”

胡師傅確實不講道理,有點胡攪蠻纏了。

陳羽倒也不在乎,笑嗬嗬,道:“這樣吧!我修不好,一毛錢不要。”

“可,我要修好了,你給我磕一個如何?”

聞言。

胡師傅慫了。

很是猶豫。

因為陳羽非常自信。

他真怕人家修好了。

那樣,他豈不是要磕頭?

還當著這麽多人麵?

那他以後還怎麽混?

老師傅的威信,可就一敗塗地了。

“怎麽?不敢?”

陳羽冷哼,道:“不敢就閉嘴吧!”

說著。

他爬上流水線,準備修理。

“你說誰不敢?”

胡師傅也是急眼了,道:“賭就賭,誰也別慫。”

陳羽輕笑一聲,沒搭理,拿著扳手修理。

因為關係到自己,胡師傅也爬上了流水線,仔細盯著陳羽修理,唯恐陳羽蒙混過關。

陳羽也沒理他,隻是把三個關鍵儀表的螺絲都鬆了一扣。

本來三個儀表的螺絲,都是嚴絲合縫的擰在管道之上的。

陳羽反而鬆了一扣。

這讓胡師傅看的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

“李伯伯,我修好了。”

陳羽跳下流水線。

“你現在去控製室看一下儀表,應該沒問題了。”

不用李副廠長去看,胡師傅早第一個衝了過去。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直接傻眼了。

人家陳羽真修好了。

而且,沒有任何複雜的操作,隻是鬆了一扣螺絲,就修好了。

胡師傅呆愣在當場,腦袋嗡嗡作響。

李副廠長也進來看了一眼,道:“好!小羽,真有你的,還真修好了。”

“其實都是小毛病。”

陳羽倒很謙虛。

“小毛病,卻是要命的地方。”

李副廠長大手一揮,道:“走,去財務室,我再給你加兩萬!”

“謝謝李伯伯。”

陳羽感謝。

“謝什麽?這是你憑本事掙錢,應得的。”

李副廠長道:“我跟廠長商量一下,不僅給你錢,還要聘請你當技術顧問,每個月都給你發錢。”

“技術顧問?”

陳羽眉目一動。

要不要進入工廠,拿一份工資呢?

他現在還拿不定注意。

“不行!”

胡師傅突然大吼,道:“隻是鬆了一圈螺絲,就多拿兩萬塊?太黑了吧?比老外還要黑!”

他繼續作妖。

李副廠長還不知怎麽回事。

胡師傅趕緊解釋,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

聞言,李副廠長不僅沒生氣,反而豎起大拇指,道:“小羽,有老廠長的風範!”

老廠長也總是如此。

不管是技術,還是用人,往往能四兩撥千斤。

別人搞起來千斤重的擔子,老廠長往往能三言兩語,用最簡單廉價的方式解決問題。

“太黑了,兩萬不能給他。”

胡師傅繼續叫嚷。

他現在都有點神誌不清了。

“胡師傅,擰一下扳手,隻要一毛錢。”

李副廠長冷哼,道:“可是,知道在哪裏擰,卻值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這話,讓胡師傅啞口無言。

“胡師傅,你還是想想磕頭的事情吧!”

李副廠長又提醒了一句。

頓時。

胡師傅坐蠟了。

他現在是左右為難。

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跪了,顏麵盡失。

不跪,言而無信。

看他如此為難,臉色就像吃了屎一樣難看,陳羽也是一樂。

他也沒準備難為這個老頭子,轉身就要走。

可,胡師傅一咬牙,噗通!真就跪在了地上。

“陳羽!不對,陳師傅!”

胡師傅老臉通紅,道:“儀表的問題,到底怎麽回事!?”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麽陳羽隻是鬆了一扣螺絲,就解決了困擾他們多時的問題。

“想學?”

陳羽笑道:“我可以教你。”

聞言。

胡師傅愣在當場,不知該說什麽。

他信奉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老掉牙邏輯。

不敢相信,陳羽會把核心技術教給他。

而事實上,陳羽並不在乎這些。

“真的可以教我?”

胡師傅回過神來。

“當然!”

陳羽點頭。

“行,咱們去裏麵說,去裏麵說。”

胡師傅猛地站起,心中狂喜。

自己學會之後,又多一條本事可以拿捏別人。

而且,還是白得。

簡直太爽了。

“幹嘛要去裏麵?”

陳羽笑嗬嗬,道:“還怕你的徒弟們學會?”

胡師傅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陳羽。

其實別說陳羽,就是徒弟們,也瞞不過。

也一眼看出胡師傅的小心思,心裏都是很惡心。

他們太了解胡師傅了。

這點技術,沒有三五頓好酒好菜,絕不可能教給他們。

胡師傅被撞破小心思,也是尷尬一笑,臉色通紅。

“其實儀表的問題很簡單,就是老外賣貨黑的問題。”

“設備是國外出的不假,可,高級儀表都是國內的廉價貨,根本不是國標。”

“鬆一扣,反而能讓這些不是國標的儀表更精確。”

“老外們心知肚明,經常用這種小伎倆賺錢。”

別人不知道。

重生一世,跟老外打過很多交道的陳羽卻清清楚楚。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