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

陳羽的母親也順利出院了。

差不多也到了探視的日子。

陳羽母子倆和副廠長一起去探視。

隻是沒想到路上竟然遇到了老譚。

老譚急得滿頭大汗。

似乎遇到了特別大的事兒,沒辦法處理。

一看到陳羽。

直接就跪在地上磕頭。

“救命啊!陳先生救命啊!”

“您菩薩心腸大恩大德一定要救救命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老譚如同瘋了一般磕頭。

沒一會兒就磕的額頭流血。

陳羽母親和副廠長見了都是一臉的疑惑,搞不清楚狀況。

“老先生,這是怎麽回事兒?你趕緊起來!”

陳羽母親趕緊去扶老譚。

可是老譚死活不起來。

甚至想要抱著陳羽的大腿。

一定要求陳羽幫忙。

“是君子蘭出了問題?”

陳宇倒泰然自若。

畢竟這是他挖的大坑。

這個時間點差不多也要發作了。

“是啊!君子蘭出了問題得了怪病,怎麽也治不好!”

老譚哭喪的一張臉。

“求您高抬貴手,幫幫忙救救這些君子蘭吧!”

老譚知道一切都是陳羽的算計。

可是他無可奈何都不敢點破。

隻能跪下來求陳羽網開一麵。

如果君子蘭救不活。

王大少可就賠了個底兒朝天。

或許王大少不在乎這些錢。

可是作為軍師的老譚卻逃不了幹係。

肯定要被王老爺子包扒一層皮。

甚至性命不保。

所以他才會積極的來向陳羽求救。

向李專家礙於麵子。都不來請教。

畢竟他當時說了大話。

揚言自己什麽病都能治好。

現在要來請教陳羽,豈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至於王大少就更不用說了。

他就是在賠雙倍的錢,也不會來求陳羽。

丟不起那個人。

“我對君子蘭的養殖也沒什麽心得,恐怕愛莫能助。”

陳羽搖頭拒絕。

“再說你們不是有李專家嗎?他可是大學生,還在國外留過學,是真正的大拿!”

“你可別提他了!”

老譚恨的咬牙切齒。

“他就是個酒囊飯袋,啥也不會,隻會吹牛。”

“不太可能吧?”

陳羽似笑非笑。

“就算如此王大少隻手遮天,肯定還能找到其他技術人員來解決問題,根本用不著來請我一個外行。”

王大少確實有這樣的勢力。

事實上他也確實請了很多技術人員。

可是誰也解決不了問題。

“您可不是外行。”

老譚苦苦哀求。

“您是唯一能救這批君子蘭的人呢!”

“其實要說就君子蘭,我倒是有幾個秘方,不過我為什麽要救呢?”

陳羽反問了一句。

“我為什麽要救王大少?他死了才是我最願意看到的!”

“就算君子蘭買的是我的,咱們也錢貨兩清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一點咱們是提前說好的,胡攪蠻纏也沒用。”

這一點必須說清楚。

不能讓王大少賴在自己身上。

“那是自然!沒有向您問長短的意思,隻是求您。”

老譚歎了一口氣。

“求您高抬貴手啊!”

“我倒也不是不能救!”

陳羽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讓王大少別再惦記薑清茹了。”

“兩家婚約作廢,我馬上救活他的君子蘭!”

“這個…”

老譚眉頭緊皺。

這麽大的事他可不敢答應。

況且兩人結婚並不隻是兩個人的事兒。

而是兩家人的聯姻。

關係到兩個家族。

王大少根本不在乎這些君子蘭。

更不可能為君子蘭拋棄美人兒。

“你也做不了主就別跟我談了。”

陳羽隨手打發了他。

對於這個條件,陳羽也沒指望對方答應。

隻是隨口一提而已。

至於要不要拯救君子蘭。

那就是後話了。

陳羽會根據自己的利益。

做出適當的選擇。

“陳先生你就真的見死不救嗎?”

老譚臉色也陰沉下來。

“所謂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如果萬事做絕,自己也會走向絕路的。”

“謝謝提醒啊!”

陳羽倒也不生氣。

“不過你也別威脅我,我不怕也沒用。”

“我還是勸你一句趕緊跑路,事情搞砸了,王大少或許沒什麽事兒,頂多挨一頓板子,可你的性命就堪憂了。”

聞言。

老譚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顯然是心中害怕。

這次賠錢不算什麽。

主要是動用了公款。

到時候讓老爺子知道,影響了老爺子的大事。

確實有可能要命。

陳羽也不再理他。

帶著母親去探視父親。

“這位老先生也不容易,你要是能幫忙就幫一下。”

陳羽母親有善心。

不過他也知道事情不簡單。

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決定權還在你手裏,你權衡利弊,好好把握分寸。”

“我知道。”

陳羽點了點頭。

“品相那麽好的君子蘭,肯定不能白白枯死!”

君子蘭肯定是要救的。

不過不是現在。

陳羽肯定要利益最大化。

再狠狠的坑上王大少一筆。

如果不坑王大少。

還真就浪費了他的大腦袋。

陳羽三人辦了必要的手續,開始了探視。

父親帶著沉重的手銬腳鐐走了出來。

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艱難。

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走起路來還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他的頭發已經花白。

本來挺薄的,身軀也佝僂起來。

臉色憔悴而衰老。

本來年紀還不大的,他好像突然老了。

臉上出現了很多皺紋。

本來炯炯如神的眼睛也已經失去了神采。

不過看到陳羽母子之時,他原本灰暗的眼神突然亮起了一抹顏色。

眼前的兩個人無疑是他的希望。

也是他活下去的重要支柱。

作為家裏曾經的頂梁柱。

他自然不想讓親人太過擔心。

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家裏還好吧!你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太著急了。”

“我進去之後,家裏的千斤重擔都靠你一個人擔著,你可千萬不能垮。”

父親很心疼母親。

他知道最難的還是眼前這個女人。

自己蹲了監獄倒是一了百了。

身體上受的一些勞苦更是不值一提。

反而妻子要麵對一堆麻煩事才是最困難的。

“我沒事兒,家裏一切都好。”

陳羽母親流出了眼淚。

這種時候很難控製情緒。

“哭什麽,別哭,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哭了,你一哭我就沒主意,心疼。”

陳羽父親撫摸了玻璃。

他想為妻子擦去淚珠。

可隻能摸到厚重冰冷的玻璃。

“兒子,你為什麽沒去南方?”

陳羽去南方的事情。

是早就商量好的。

他以為兒子現在早已經去了。

沒想到竟然沒去。

反而還來看他。

“孩子想幫我。”

陳羽母親解釋。

“他不想讓我一個人麵對。”

“他想幫你?”

陳羽父親皺起眉。

“他一個小屁孩兒能幫你幹什麽?隻能添亂!”

“讓他趕緊走,去南方。”

“別在家裏添亂。”

“去南方學點真本事,才是大事。”

“孩子不願走就別走。”

陳羽母親擦了擦眼淚。

“有孩子幫我,我的負擔小了很多。”

“要是沒孩子,我估計也撐不下去。”

這段艱難的日子要是沒有陳羽,都不知該怎麽辦。

更不可能有現在這麽好的結果。

最起碼債務不可能還的清。

“你把電話給兒子。”

陳羽父親有點不高興的命令。

電話很快到了陳羽手裏。

“兒子你聽我的話,現在就去南方,不要待在家裏。”

“我不會去南方的,我得照顧我媽。”

陳羽堅定的搖搖頭。

“現在這麽困難,我不會留下他一個人,讓她一個人麵對。”

“你留下有什麽用?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

陳羽父親非常生氣,帶著命令的口吻。

“我讓你馬上走,不是在跟你商量,這是命令,你必須執行。”

“再說了,你留下能幹嘛?除了添亂你還能幹什麽?”

“我能幹很多事兒,把債務還清,替你沉冤昭雪,迎娶小茹過門。”

陳羽目光堅定,一字一頓。

“還有把舉報你的混蛋揪出來,讓他不得好死。”

“吹牛誰不會?”

陳羽父親冷哼一聲。

顯然不太相信兒子有這樣的能力。

“債務我已經差不多還清了。”

陳羽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可卻讓父親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