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傅宅大門不到五米時,許晚晚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恍惚地從兜裏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是時穎來的電話。
許晚晚接起電話,聽到時穎在電話那端道:“你在哪兒呢?快過來二樓包廂吃飯,大家都在,就等你了!”
許晚晚心不在焉地說:“我家裏剛才來電話,有點急事叫我回家。忘記跟你們說,我現在已經離開會所了,你幫我跟大家說一聲。”
聽到許晚晚情緒不高,時穎意識到可能真的是家中有嚴重的事,也沒敢多說什麽:“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許晚晚慢悠悠地走向家門。
此時此刻,她的腦子很亂,心裏有點堵。
起初看到屠文昌和江琳秋的奸情,許晚晚一直陷在震驚裏。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許晚晚越來越糾結。
本來她想找個私家偵探跟蹤江琳秋,到時拍下屠文昌和江琳秋苟且的證據。無論是用這張照片威脅江琳秋,還是曝光到仁和的領導層那裏去,這兩個人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與此同時,江琳秋綠了她大伯的事,也將不脛而走。
他們許家會成為洛城上流社會的笑柄,可能還會影響到許氏製藥的股價。
這些外在的事物,許晚晚可以不管。
但他身在監獄的大伯,若是知道自己服刑期間,老婆在外出軌……不知道他會不會想不開。
記憶裏,大伯許伯山對她也是寵愛有加。
而她的爺爺,得知晚輩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行徑,傷害他已經身陷困境的兒子,會不會承受不住,影響到身體……
一考慮到這些,許晚晚開始變得束手束腳。
同時,她也意識到,以江琳秋和屠文昌現在的關係,他們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必定會全力以赴地捕獲獵物。
而江琳秋和許雙雙母女的獵物,就是他們許家和傅璟行。
他們無論要動這兩者中的哪一樣,許晚晚都決不允許。
這會兒,許晚晚還是告誡自己要打起精神,從長計議。
許晚晚走進一樓客廳時,突然接到了傅璟行的電話。
電話裏,許晚晚聽到傅璟行聲音緊張地問:“你現在在哪兒?還在盛隆嗎?”
許晚晚一愣,傅璟行怎麽知道她在盛隆?
但她見傅璟行語氣焦急,許晚晚先回答了傅璟行:“我在家。”
等她再想反問傅璟行的時候,便聽到傅璟行落下一句:“你哪也別去,在家等我。”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許晚晚看到傅璟行推門走進臥室。
他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上前將她抱在懷裏。
不知道是不是許晚晚的錯覺,她感到傅璟行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許晚晚反手回抱住傅璟行的後背,小心翼翼地試探問:“你怎麽了?”
傅璟行沉默良久,才鬆開許晚晚,注視著她嚴肅道:“我聽言閱說,你今天在盛隆遭人威脅了。對方找了四個男人,差點……”
“差點就被我打得找不到北了,哈哈哈!”
許晚晚搶斷傅璟行的話,沒心沒肺地笑道。
但傅璟行卻笑不起來,他眸光幽暗,語氣低沉地對許晚晚道:“以後我會安排保鏢跟著你,至少三個。”
“別,千萬別!”
許晚晚立刻開口製止:“那樣我會給醫院添麻煩,被醫院趕出去的!”
傅璟行壓抑著聲音,沉聲道:“不會,我會讓他們隱蔽一點。”
許晚晚有些著急,她相信傅璟行安排的保鏢可以做到。但她還想要監視屠文昌,還會做一些不想讓傅璟行發現的事。若是有保鏢時刻跟隨著她,那最先露餡的人不就成她了嗎?
許晚晚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她連忙對傅璟行道:“如果你是從言閱那裏得知的這件事,我想莫倫對言閱匯報的時候應該也跟他說明了。那四個來威脅我的男人,最終被我打翻在地。”
許晚晚湊近傅璟行身前,拚命揮舞著拳頭:“你看看我,沒有受一點傷。擦傷都沒有!我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不需要什麽保鏢!那樣會影響我的實習生活。”
許晚晚話音落地,忽地感到她伸向傅璟行的手被一隻大手強有力地攥住。緊接著,她不知不覺地被傅璟行的手帶動。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傅璟行壁咚到了牆壁上。
傅璟行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把刀,釘在了許晚晚右耳邊的牆上:“這就是你所謂的可以保護好自己?”
許晚晚有些冤:“一般人的身手,能跟你比嗎?我遇到你,當然是歇菜啊……”
這句直白誇讚傅璟行強的話,倒是令傅璟行聽得很爽。
但不足以鬆動他要給許晚晚找保鏢的想法。
使傅璟行改變主意的,是許晚晚剛剛的最後一句話——那樣會影響我的實習生活。
影響到許晚晚的日常生活,讓許晚晚覺得他是個麻煩,這是傅璟行最不願意發生的事。
但他更加無法忽視許晚晚的安全問題。
傅璟行沉默半晌,然後退後兩步,看向許晚晚認真道:“我出一隻手,一條腿跟,半分力跟你打。若是你贏了我,我就同意不給你安排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