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佳心“嘭嘭”直跳,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驚懼地望著在她眼前放大的許晚晚的臉:“你要幹什麽?”

許晚晚目光冷寒,透著一股狠厲的氣息:“不是說了嗎?讓你閉嘴。”

此刻,顧漫佳終於從許晚晚的身上意識到了危險。

剛剛她的雙腳有一瞬間發軟,現在心髒也在打鼓。

顧漫佳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她居然被許晚晚這個小丫頭片子給嚇到了!

她目光掃向圍觀的親友團,沒好氣地衝著他們道:“你們都是死的嗎?”

聽到顧漫佳開口,大家才反應過來,他們剛剛也都不知不覺地被許晚晚鎮住,竟眼睜睜地看著顧漫佳被許晚晚擺布。

回過神來之後,三個穿著禮服的女人,衝向許晚晚。

許晚晚立刻鬆開捏住顧漫佳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從晚宴包中掏出了三根銀針,手法純熟地紮在她們的天柱穴上,三人立刻僵在那裏。

有一個穿著黑裙的小個子女人還丟人地癱坐到了地上,許晚晚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渾身散發著令人生畏的寒意。

黑裙女瑟瑟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許晚晚冷哼一聲,不屑地說:“我隻是幫你們檢查了一下身體。”

“別說得那麽好聽,快幫我們恢複原狀!”

“我的身體好酸,好像在健身房剛剛跑了十公裏一樣酸。”

“不行了,我還有點想吐。”

嗬嗬。

許晚晚收回視線,懶得去看這幫嬌滴滴的大小姐。

若是她們平常真的有在健身房好好鍛煉,有能跑十公裏的體質,那現在也不至於站在這裏動不了,任人宰割。

許晚晚沒有對她們使用殺招,她隻是將銀針插在了她們的天柱穴上。能夠激出她們身體裏的疲憊,但更多的是考驗體質。

如果她們體質過硬,那自然會對這點程度的疲勞免疫,現在行走自如。

可現狀是,僅僅是一根插在天柱穴上的銀針,便可輕易地將她們放倒。

這幫大小姐,一個個都體虛得不行。

就這……也敢衝上來幫顧漫佳做打手?

要不是她今天穿著禮服裙,現場又太多男人的目光聚集在這裏,許晚晚怕走光,否則她能一腳踹三!

用銀針算是便宜她們了。

第一批上前做打手的女人已經被她清出場,緊接著在顧漫佳的唆使下,又有兩個男人衝了上來。

許晚晚穩如泰山,一步也沒退。

她站在原地,銳利的視線掃過兩個男人的臉,警告的語氣裏仿若鍍了一層冰:“若是被傅璟行知道我身上有哪塊露在外麵的皮膚被哪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碰了,你們猜他有沒有耐心跟你們詢問一嘴到底是你們的哪隻手碰得我?”

“依照我對璟行的了解,他多半連半個字都不會聽你們辯解,簡單粗暴地將你們兩隻手一起剁了!這是他一貫堅持的高效做法。”

聽完許晚晚的這番話,兩個男人的雙腳好像灌了鉛一樣,當下被禁錮在原地。

他們跟洛城其他的一般人不同,身處在一流世家,跟傅璟行多少都有過那麽一兩次交集,日常聽到的關於傅璟行這個洛城傳奇人物的耳聞更是數不勝數。

因而,他們都清楚許晚晚說得沒錯,傅璟行確實是這樣高效(殘暴)的人。

從剛才宴會廳上一眾賓客匯總的信息,現在大家基本已經確認了許晚晚是傅璟行的女人一事。

隻有顧漫佳還認不清現實,在苦苦地支撐著。

他們會站出來,也隻是顧念著曾經玩在一起的情誼和各世家之間的交情,不好扔著顧漫佳不管。

但私人情誼和家族交情哪能有自己的命重要?

對方是那個手段狠辣的傅璟行,他們有幾條命敢惹!

就算傅璟行現在對許晚晚是一時心血**,那現在許晚晚也是他的女人。

跟過傅爺的女人,他們別說染指,就是敢碰一下,也會得到許晚晚剛才提到的剁手後果!

剁手可能還是輕的,畢竟許晚晚和傅璟行的戀情正在進行時,傅璟行正是對她憐愛的時候,他們兩個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看到這兩個男人卻步地不敢動作,許晚晚才悠悠地走向顧漫佳。

本來她是不想搬出傅璟行的,這種搬男人出來狐假虎威的做法,不是她許晚晚的作風。

隻是她今天實在穿著不便,若是能用腿,她可以保證這兩個男人無法近身就能一秒將他們光速解決。

可現在這身禮服,極大地限製了她的戰力。

而剛剛她已經對另外三個女人使用過銀針,現在這兩個男人已經有了警惕,再次使用怕是沒有剛才意想不到的效果。

再者許晚晚來參加晚宴,雖然預備了銀針,但準備得並不多。

考慮到等下可能會發生的變數,許晚晚覺得她還是要給自己留一點銀針,以備後麵用在刀刃上。

這兩個受顧漫佳指使的豬頭,不值得他耗費銀針。

望著許晚晚一步步地走到自己的麵前,顧漫佳緊張得心跳直飆:“你要對我做什麽?”

親眼目睹了剛才許晚晚對付她三個好友的手段,現在那個身穿黃裙子的女人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顧漫佳可不想自己這麽丟人。

但要她在眾人麵前對許晚晚示弱,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就這麽一邊虛張聲勢地叫囂著,一邊很慫地往後退:“我告訴你,這裏不是傅家,更不是許家!你這樣故意傷害他人,是要坐牢的!”

要不是許晚晚一心想做未完成的大事,她現在聽著顧漫佳這套又慫又缺乏法律常識的喊話,真的很想空下來大笑個半分鍾。

打扮得再花枝招展,再給自己裹上家族的榮耀,也改變不了顧漫佳是個不學無術的垃圾,還是個紙老虎的事實。

這種女人,居然還有人願意跟隨?

或許這就是家世的威力吧!

這是身處在下遊家族的許晚晚所不懂的,但她這輩子也沒有想法懂。

重活一世,隻要是她許晚晚要的,她都會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絕不假手於人。

許晚晚捏住顧漫佳的手臂,在顧漫佳驚嚇得往回縮的時候,許晚晚已經動作迅速地從顧漫佳的手臂上擼下了那副玉鐲。

隨後,許晚晚從顧漫佳的身前退開,在她眼前抬手拿著玉鐲比了一下。

許晚晚麵色鄭重,不由分說道:“這是你的賭注。你不願賭服輸,隻能我自己取了。”

說著,許晚晚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玉鐲放進了她的晚宴包中。

而後,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為了萬無一失,許晚晚又將玉鐲從晚宴包調進了空間。

在眾人被許晚晚這套操作驚呆之時,許晚晚已經轉過身,拉著秦淑蘭,準備走了。

今天參加晚宴的目的已經達成,許晚晚可沒空陪這幫閑得蛋疼的富家子弟扯皮。

然而,她沒走出兩步,便聽到身後的顧漫佳大喊一聲:“來人!給我叫保安來!再打電話報警,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搶我的首飾!我一定要把她送進去坐牢!”

聚焦在各個門口的保安並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他們隻是聽到顧漫佳的這番話,於是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宴會廳,順著顧漫佳手指向許晚晚的方向,將許晚晚和秦淑蘭團團圍在當中。

秦淑蘭是一直在深閨的家庭主婦,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

她緊張地捏著許晚晚的手,後脊冷汗直流。

許晚晚安心的聲音在秦淑蘭的耳畔響起:“媽,別擔心。我會平安帶你離開這裏的。”

說話間,許晚晚已經一邊數著圍堵她們的人數,一邊從晚宴包裏默默拿出了她一早準備好的特殊藥草。

就在許晚晚找到突破口,打算帶著秦淑蘭絕地逃生之時,她忽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人群的後方響起。

“誰敢?”

眾人聞聲回頭之際,許晚晚在人群的空隙間,與傅璟行四目相對。

現場的洛城賓客見到來人是傅璟行,全都倒抽一口冷氣,安靜得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