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的休息室分成內外的設計,裏間可以淋浴、換衣、休息。外間都是洗手池和整麵的鏡子,用來調整妝容最適合不過。

現在賴靜靜和許晚晚身處在適合化妝的外間,裏間的門緊閉著。

循著許晚晚的問話,賴靜靜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裏間的動靜。

下一秒,她睜大眼睛,轉頭看向許晚晚:“確實有聲音!好像是……女人的哭聲,還夾雜著一些說話聲。”

許晚晚目光幽深,聲音低沉地問賴靜靜:“你沒覺著這聲音有些耳熟嗎?”

賴靜靜眉頭緊鎖:“是有些耳熟……是誰呢?”

不等賴靜靜對上聲音的主人,許晚晚已經抬腳走到緊閉的裏間房門,不由分說地去轉門鎖。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門並沒有鎖。

許晚晚輕易地推開了裏間的房門,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賴靜靜緊隨其後。

緊接著,呈現在二人眼前的景象,令兩個閨蜜都驚呆了。

“夏前輩!”

許晚晚和賴靜靜幾乎同一時間衝到癱在地上的夏染雪麵前,非常默契地一人拉著她一側的手臂,協力將她拉坐到裏間休息室的沙發上。

夏染雪哭得妝完全花了,讓她的臉顯得更加憔悴。

這會兒,沒了妝底,許晚晚愈發看清夏染雪臉上的皮膚。

她的皮膚狀態很差,上麵有些細小的閉口,還有幾顆明顯的痘痘。

許晚晚心情複雜,不由得皺起了眉。

要知道夏染雪的皮膚雪白、凝滑,一向深受娛樂圈的各路女明星嫉妒,現在為何突然變成這樣?

與她聽說夏染雪會遲到時的反應一樣,許晚晚結合兩世的信息,了解到夏染雪是個極端自律的人。

即使在高強度的娛樂圈工作,夏染雪也能保住自己的作息,每天堅持運動、合理配餐,這才使得她的皮膚狀態維持在令人稱羨的水準。

之前在《加油練習生》節目組時,有練習生曾經在聯歡交流會上詢問過夏染雪的護膚秘籍,夏染雪隻是自然地說出了一個看似簡單,但大多數身處娛樂圈的人都難以做到的答案。

她說:“保持平和心態,還有一個好的睡眠,配合基礎的清潔和護膚,皮膚狀態自然會好。”

聽起來容易,但這平和的心態,好的睡眠……是多少身處娛樂圈的人,所求而不得的。

別說是聚焦在媒體鏡頭和大眾視線下的藝人,就算是在圈內幕後的工作人員,平和的心態和好的睡眠也是奢求。

正因如此,夏染雪才好似一股清流一般。

每次站在大眾麵前,她都像朵超凡脫俗的蓮花一樣,讓人看著就賞心悅目。

夏染雪並不像其他喜好賣弄自己,給自身搞人設的藝人一樣,會把身上的一點小事吹得多麽玄乎或者故意說得雲淡風輕。

許晚晚知道從夏染雪口中說出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後輩的提問,她給出的回答必定是肺腑之言,不會弄虛作假。

根據夏染雪的護膚守則來推斷,最近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麽打破她的心境,讓她無法保持平和,甚至影響到了她的睡眠狀態的糟心事。

“她好像喝了很多酒……”

將夏染雪扶到沙發上之後,賴靜靜眉頭微蹙,看向許晚晚道。

許晚晚也嗅到了夏染雪身上濃重的酒味,想到剛才在雜誌攝影棚外的一幕,她若有所思地說:“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好吧。”

賴靜靜點了點頭,然後視線移到夏染雪身上:“現在怎麽辦?”

此刻,夏染雪不再似剛才她們進門時,低聲啜泣,自言自語的狀態。而是已經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睡了過去。

許晚晚見狀,掏出了手機,撥了一通電話:“言總嗎?我是許晚晚。”

聽到許晚晚的聲音,言閱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將手機屏幕從耳畔移開。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難以置信地問許晚晚:“你怎麽有我的號碼?”

許晚晚不假思索道:“傅璟行給我的。”

言閱輕笑一聲,饒有興致地反問許晚晚:“你倆沒事吧?那個小心眼醋王,竟然願意給你別的男人的電話?”

許晚晚沒空跟言閱打混,直入主題地說:“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現在在逸雲酒店三樓的VIP休息室,正陪在喝多了的夏染雪身邊。你能過來一趟嗎?”

……

半小時後,言閱滿臉急色地闖入休息室。

許晚晚從夏染雪的身側站起身,拍拍言閱的肩膀:“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盡管她十分好奇夏染雪在這段時間究竟經曆了什麽,但這種酒醉又脆弱,容易讓感情升溫的時刻,許晚晚還是很識相地交給言閱,為他製造絕佳的升溫機會。

就許晚晚在《加油練習生》節目時的觀察,夏染雪對言閱是有意的。

但二人磨蹭到現在也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許晚晚很懷疑言閱的行動力,不得不來這次助攻。

將夏染雪交給言閱之後,許晚晚頭也不回地放心走出了酒店。

相信經曆過這一晚,二人之間的關係必將有個實質性的突破。

有言閱的陪伴,夏染雪或許願意傾吐她這陣子的遭遇;有言閱的幫助,夏染雪一定很快就能度過這個難關。

然而……

事情的走向,令許晚晚震驚不已。

第二天傍晚,許晚晚結束醫院的工作,回到傅宅。

她一走進去,便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言閱,沉著一張臉,眼角眉梢都是耷拉著的狀態。

許晚晚將原本想要邀功的話咽回嗓子裏,小心翼翼地問言閱:“怎麽?昨天晚上那麽好的機會,你沒趁虛而入,一舉拿下夏女神的芳心?”

聽到許晚晚的話,言閱猛地抬起頭,冷哼一聲:“嗬,還拿下芳心?她就差跟我斷絕關係,當作從沒認識過我這個人了!”

許晚晚尷尬地站在原地:“……這不應該啊。”

但看言閱那個氣憤又低落的樣子,不像是在演戲。

許晚晚也有些懵了:“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許晚晚話音落地,言閱“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許晚晚,鄭重道:“我今天來這裏,就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許晚晚反手用食指指向自己,訝異地問言閱:“拜托我?”

言閱一臉嚴肅地衝著許晚晚點頭:“我想讓你去找夏染雪,以朋友的身份,問問她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