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曲之源在電話裏興奮地跟史密斯提過:他在新生代的醫生裏,找到了一個天賦卓絕的小姑娘。

那個人就是許晚晚。

自從曲之源不帶人參加世界醫學交流大會後,史密斯教授再沒看過有人在醫療實踐PK中使用中醫。

時隔七年,史密斯再次見到,又是曲之源一直口口稱讚的人,他被吊足了胃口。

史密斯教授眼錯不眨地望向許晚晚,生怕錯過她診病的一個瞬間。

在男患者挑刺、抵抗的間隙,許晚晚看到他的血液在兩碗水中,已經呈現了診斷結果。

首先是清水那碗的狀況,許晚晚看到男患者的血液在清水中呈現分成的狀態,血液相當渾濁,顏色也比正常人的要深。

一般來講,這是血液裏含有雜質和某些毒素的標誌。

至於是哪些毒素,許晚晚尚且無法通過當下的手段檢測到。

不過,就許晚晚的診病方法來講,她也無需知道男患者的血液中到底是存了哪些毒素。

因為這時候,許晚晚的視線投向第二碗水,被她裝滿空間靈泉水的那碗。

男患者的血液在靈泉水中的情形與普通的自來水完全不同,雜質和毒素都得到了很好的消解,最終血液與靈泉水完美的溶解在了一起,好像正常人的血液溶於清水一樣。

看到這兩碗水與血液相溶的情況,許晚晚對男患者的病情,心裏大致有了底。

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需要了解到男患者的脈絡情況,才能做出最終最準確的病情診斷。

許晚晚冷著臉,麵向不配合的男患者道:“不管你信不信中醫,信不信我,既然你答應來到這裏做我們的比賽用病人。那就應該信守承諾,好好配合作為參賽選手的我。雖然我很討厭你這種諱疾忌醫的患者,但既然你遇到了我,我承諾必定會把你醫好。現在請你伸出手臂,讓我切脈,我將為你做出病情診斷。”

男患者並沒有意識到這已經是許晚晚的最後通牒,他還在那裏嘴硬地說“他不治了”。

許晚晚在心裏翻白眼,看他說著不治了,但人還在患者椅子上坐得穩穩的。

受昨天看到的蕭然與工作人員聯手陷害她的齷齪勾當衝擊,許晚晚開始懷疑這個從頭到尾都在為難她的患者,是不是也是蕭然一手安排。抑或是肖恩教授,反正想看她在這裏出糗的人,都是卑鄙小人,都有可能做出這種行為。

但一想到這種可能,許晚晚便愈發燃起了鬥誌,更加不想要在這個環節失敗,讓他們得逞。

許晚晚冷著臉,銳利的目光掃向男患者:“你確定不配合?”

男患者露出一臉痞裏痞氣的表情,注視著許晚晚,臉上寫著“你奈我何”的神情。

“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晚晚說著,“唰、唰”兩下,直接抬手用銀針封住了男患者的穴位,讓他坐在原處,動彈不得。

男患者意識到自己被許晚晚限製了行動後,不停地嚷嚷:“你要對我做什麽?”

許晚晚動作利落地將指肚搭在他的脈上,無語地說:“你聾了嗎?我剛才說了很多遍,我要為你把脈。”

男患者聽了,還要激動地說些什麽。

但在聽到許晚晚下麵一句威脅的話後,他當即識相地止了聲。

許晚晚一邊為男患者切脈,一邊氣勢逼人地說:“我還有的是銀針,也知道讓人說不出話的穴位在哪裏。如果你想嚐試做啞巴的體驗,那你就繼續大聲嚷嚷!”

男患者被許晚晚的氣勢鎮住,立刻沒了聲音。

許晚晚終於得到片刻的安靜,可以專注、仔細地查看他的脈象。

這個男患者不配合的態度,簡直是在給她人為設置難度。

明明是三分鍾就能結束的事,非要搞到現在。

可即便如此,許晚晚做完第一階段的解答,寫出診斷結果時,仍是全場花費最短時間的選手。

切脈的過程中,許晚晚發現男患者的脈象跟她想得大致相同。各器官並沒有明顯的疾病症狀,但整個身體都很虛弱。脈搏和心髒跳動得並不規律,肝髒淤堵,腦神經受到了損傷。

這都是他身體毒素太多的表現。

這些從那碗清水與他的血液並不兼溶的狀況也可以看出,是他身體的整個血液循環都出了問題。

“肝氣鬱結,腦神經受損,這些都是你脾氣暴躁,沒有耐心的病理反應。”

許晚晚手指從男患者的手腕上移開,語氣悠悠地做出診斷:“你這是藥物中毒的反應。”

男患者聽了,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許晚晚現在有些釋懷了,這個男患者的肝髒和腦神經遭受到的藥物損傷很大,會出現剛才脾氣不好的症狀,完全是因病所困。

這應該不是受人指使,刻意為難她的結果。

想到這裏,許晚晚抬起頭,目光柔和地直視著男患者。

現在她已經完全把他當作自己的患者,語調溫柔地向他發問:“你是因為濫用藥物,才把自己身體搞成現在這樣的吧?”

許晚晚話音落畢,男患者登時驚得張大了口。

許晚晚看過之後,便清楚自己的診斷結果一擊命中。

剛才她這句看似是發問,其實就是在下結論。

這會兒,許晚晚篤定地將診斷結果寫到病例紙上,然後交給了身旁的觀察監督員。

按照比賽的規定,觀察員接過許晚晚的書寫結果,立時張口大聲地公布道:“華國參賽代表許晚晚,完成第一階段對患者的病情診斷,用時七分三十秒……”

觀察員話音未落,現場頓時響起了一陣驚歎聲。

“七分三十秒?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我們這輪比賽的最快診斷速度。”

“這怎麽可能記錯……之前最快的記錄也是兩位數,要十五分鍾。”

“你看同組的其他人,有的還在調試儀器的階段,怎麽可能有人這麽快就做出了診斷?!”

“這是比賽,又不是平時在病房看診!”

“是不是這名患者作弊,對她透露了過多的信息?”

“嗬,你沒看到嗎?這男患者頭部和頸部都紮著銀針,就是因為不配合到需要華國代表用銀針封住他穴位,不讓他亂動的地步了。”

“臥槽!銀針封穴,限製行動力,這不是傳說,是真的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