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晚握著手機,聽著工作人員的邀請時,餘光瞄到傅璟行在一旁露出耐著性子等她的表情。
於是,許晚晚連忙開口婉拒工作人員:“隻是晚宴的話,那我就不參加了……”
工作人員不解地問:“為什麽?”
“額……”
許晚晚猶豫著在想托辭,總不能說她老公不高興吧?
況且,這倒是冤枉了傅璟行。截止到現在,傅璟行別說是一句反對的話,他就連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等許晚晚找好理由,工作人員便態度急切地央求道:“你是今天晚宴的主角,不出席怎麽行?!”
說到這裏,或許是工作人員意識到他剛才對許晚晚說話的語氣有點強硬,立刻軟下來勸說許晚晚:“你是醫療大賽的冠軍,必定有很多人想要私下跟你道賀。醫療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你這麽厲害的新人了,大家肯定對你很好奇,想要深入了解。若是看不到你出現,那我們這個晚宴可就失去了一半的舉辦意義。”
雖然工作人員換了一種語氣,換了一種方式來說服許晚晚,可他采用的理由,不僅無法打動許晚晚,反而讓她頭大得更想拒絕。
許晚晚本來就很煩宴會這種場合,更討厭跟不熟的人寒暄,進行無用社交。工作人員的勸說,完全起到了反效果。
幸好工作人員這個不太靈光的腦子,及時想起了一個關鍵信息,趕忙對許晚晚提起:“對了,我差點忘了!史密斯教授讓我跟你說,你今晚一定要參加晚宴,他有個驚喜要給你!”
許晚晚下意識地重複道:“驚喜?”
終於看到許晚晚提起興趣,工作人員趕忙道:“對!史密斯教授說務必讓我把話帶到,把你邀請過來。他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怕你拒絕邀請不參加。所以在比賽結束後,特意交代我的。他還說他跟你一樣,也不喜歡這種場合,但他今晚也會去。”
聽到這裏,許晚晚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那好,我去。”
工作人員終於心滿意足地得掛斷了電話:“晚上見!”
許晚晚琢磨著史密斯的話,要給她驚喜?是準備答應她幫傅璟行解毒了嗎?
她雖然贏下了比賽,但當初史密斯跟她的約定內容,也僅僅是“若她贏下比賽,他才會‘考慮’是否幫傅璟行解毒”,並沒有完全答應下來。
想來是她在手術中的表現,“打動”了史密斯教授,讓教授願意伸出援手。
一想到傅璟行有救了,許晚晚就興奮不已。
她這一周在這裏,總算是沒白忙活!
然而,就在許晚晚心中暗自雀躍之際,忽地感到一束幽怨的目光凝視著自己。
許晚晚循著視線的源頭扭過頭,一下子便對上了傅璟行那張冷若冰霜,又透著幽怨氛圍的臉。
緊接著,傅璟行的質問聲不著痕跡地響起:“晚上你要去哪兒啊?我們才剛見麵不到兩小時。”
許晚晚猜到傅璟行會不高興了,不管是處於安全考慮,還是相處時間的方麵,傅璟行都不會想要她又馬上離開。
若是平時,許晚晚必定跟傅璟行持有相同的想法,但是這次不一樣。
許晚晚拉著傅璟行的手,笑著道:“晚上我要去世界醫療會組織的晚宴,但我們不會分開,因為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我也去?”
傅璟行臉上露出明顯的抗拒表情:“放你去參加,我就已經夠不滿了。我怎麽可能去參加這種無聊的會?”
不出所料,傅璟行對這種場合更厭煩。
他和許晚晚不愧是兩口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許晚晚隻得說出關鍵內因,以求勸動傅璟行。
於是,她將昨天與史密斯教授立下的約定,今天自己達成了條件以及剛才電話裏,工作人員轉答的史密斯的話,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傅璟行。
傅璟行聽完之後,在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緩緩抱住許晚晚,心疼地說了句:“辛苦你了。”
盡管許晚晚說得輕描淡寫,但全世界範圍內的比賽,又是醫療這種高難度的領域……許晚晚能夠拿到冠軍,這其中所要耗費的腦力與汗水,都是可想而知的。
到底還是他的病拖累了許晚晚……
傅璟行本希望娶許晚晚過門,讓她可以擺脫一切煩惱,做個無憂無慮的公主的。
沒想到現在反倒是許晚晚對他的幫助更大,照顧他的地方更多。
對此,傅璟行既感到暖心,又感到窩心。
最終,他答應許晚晚:“晚上的宴會,我跟你一起去。”
縱然他根本不喜歡這種場合,那個叫史密斯的教授能否真的替他解毒,傅璟行也並不在乎。可隻要許晚晚在乎,傅璟行就不想讓她失望。
這是許晚晚拚盡全力,完成了約定條件,替他爭取到的治病機會……傅璟行不會辜負。
……
傍晚七點,許晚晚和傅璟行準時出現在晚宴大廳。
許晚晚一進入會場,即刻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今天的許晚晚身穿一襲淡黃色的長裙,裙擺上墜著一些細碎的水晶,在宴會大廳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她一頭黑色長發披在肩頭,襯托出胸口到鎖骨的精致線條。淺色的歐紗布料將她的身體襯得玲瓏有致,顯得膚若凝脂,讓人一眼看過去就移不開視線。
這還是許晚晚顧及到傅璟行,特意選擇的最保守的一條晚宴裙。她想要低調地與史密斯聊約定和解毒的事,可她的美貌和氣質,注定讓她低調不了。
此刻,正在晚宴廳角落裏,看到這一幕的蕭然,心裏嫉妒得直噴火。
她將手中的香檳杯捏得死死的,指節因為用力過度已經開始有些泛白。
這時候,身邊響起的求問聲,打斷了蕭然心中的嫉妒之火。
“蕭醫生,許醫生已經到了。你什麽時候幫我引薦一下啊?”
蕭然聞聲,在側對著男人的時候,一秒恢複到和顏悅色的表情。
而後,她轉頭笑看向問話的男人,柔聲道:“馬上,等她適應了這裏,我就帶你過去。”
“謝謝蕭醫生!”
男人望向許晚晚的方向,感激地應道。
他卻沒有看到此時,蕭然望向許晚晚的眼神中,有濃烈的恨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