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行麵色寡淡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是我的私人電話。”
史密斯聞言,下意識地接過了名片。
接著,他的麵前再次響起傅璟行低沉有磁性的聲音:“我的檢查結果出來後,麻煩教授第一個電話通知我。先不要告訴晚晚,等我來找你討論過後再說。”
史密斯仔細打量了一番傅璟行的臉,看到他眼神堅毅,但眉宇間有股化不開的愁。
結合剛才傅璟行的那個請求,史密斯敏銳地向傅璟行發問:“你剛才是不是說謊了?關於發作周期時間……”
“是。”
傅璟行想也不想地說:“現在已經縮短到了七天。”
“懂了。”
從傅璟行拜托他不要通知許晚晚的話語中,史密斯便猜到了這一點。
盡管接觸不久,但他看出了傅璟行和許晚晚這對年輕夫妻的深厚感情。
許晚晚十分在意傅璟行身上的毒,所以曆經萬難,也要找他解毒。
而傅璟行明顯比起自己身上的毒,更在意許晚晚的感受。他怕自己的檢查結果不好,不想讓許晚晚跟著憂心、絕望,這些史密斯都感受到了。
他也深深地被這對年輕人的珍貴情感所打動,變得更加想要幫助他們。
史密斯告訴傅璟行:“檢查結果24小時出來,到時我會打這個電話通知你。”
“謝謝教授。”
傅璟行由衷地感謝道。
這時候,許晚晚與秦淑蘭通完電話,從裏間的研究室走了出來。
看到傅璟行已經整理好衣服,筆挺地站在那裏,許晚晚快步走到他的身邊:“檢查結束了?”
傅璟行衝著許晚晚微微一笑,望向她的眼底浸滿了溫柔:“都結束了。家裏沒事吧?”
許晚晚搖了搖頭:“沒有,我媽是打電話來恭喜我拿到世界醫療大賽的冠軍。”
“那就好。”
傅璟行柔聲說著,自然地握住了許晚晚的手。
看到傅璟行被抽出來的五管血,現在被教授編了號,放進了檢測設備中。
許晚晚看向斯密斯,急切地問道:“教授,結果什麽時候能出來?”
史密斯這裏的設備,很多都是許晚晚所沒有見過的。而剛才她也看到,教授幫傅璟行做的多項檢查,也比她要細致、全麵得多。
許晚晚相信,經這裏得出的檢查結果,一定是最權威的。
聽到許晚晚的問話,史密斯瞄了傅璟行一眼,然後語調平靜地告訴許晚晚:“48小時。”
許晚晚沒有懷疑,立刻態度虔誠地對史密斯說:“好,麻煩教授出結果後,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我!”
說著,許晚晚也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遞到史密斯的麵前。
史密斯接下名片,笑著道:“你的號碼我有,是從大會主辦方那裏拿到的。不過這個名片,我也收著。”
許晚晚衝著史密斯猛點頭,真誠地說:“謝謝教授,您辛苦了。”
史密斯擺了擺手,然後引領著二人:“好啦,我帶你們出去。我們從隱蔽的小門走,下次你們再來,也從這個地方進。”
望著許晚晚離開的背影,史密斯一直有一句話如鯁在喉。剛才他猶豫了好幾次,但直到許晚晚離開,他也沒能說出口。
史密斯想要告訴許晚晚不要灰心,他的西醫製藥加上她的中醫解毒手法,說不定能夠碰撞出火花,找到新的解毒思路。
這也是史密斯會關注許晚晚,尤其是在看過許晚晚第二輪幫一個濫用藥物的病人,用中醫方法解毒成功後,私下裏聯係許晚晚,跟她做約定的原因。
隻是現在史密斯見許晚晚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在意這件事,這讓他備感壓力。
史密斯不敢在沒有確切的思路前,跟許晚晚透露這件事。他怕最後萬一不成功,又會無形之中挑起許晚晚更大的失望。
希望若是不能夠換來更實際的效果,那隻會引來更大的絕望。
以許晚晚今天表現出的對這個結果的接受度來看,史密斯覺得還是等到傅璟行身體檢查的結果出來,他有更篤定的解毒方案後,再跟許晚晚提。
而且,從最後傅璟行跟他交代的實際發作周期情況來看,史密斯現在有點擔心,他們所剩的時間還夠不夠。
即便傅璟行按照約定,能夠在三個月的時間裏找到下毒人,從製毒者的口中套出合成毒的配方,史密斯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在這種諸多因素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史密斯不能盲目地給許晚晚希望。
不過還好,傅璟行是他平生見過的心智強大級別在top的人,史密斯相信他在私下裏,可以安撫好許晚晚的情緒。
……
一路上,許晚晚低著頭,紅著眼睛,依偎在傅璟行的懷裏,一句話也不說。
傅璟行抱著她軟軟的身體,心中思緒萬千。
若是尋常時候,他會很享受這樣相擁著的愜意時光。但是此刻,感受到許晚晚身上凝聚著巨大的悲傷,傅璟行的心裏跟著疼,無法去享受這個許久未能體會到的擁抱。
回到住處,傅璟行見許晚晚仍是悶悶不樂,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知道許晚晚現在的狀態,不是他隨便說兩句就能轉移思路,讓她去找點事情做就能夠抹去心底的那股低落的。
但傅璟行不能眼睜睜看著許晚晚為他的事而坐立不安,他還是得做點什麽。
最後,傅璟行決定“以毒攻毒”。
從許晚晚回住處之後,她就坐在電腦前,拚命地在查菊酯的相關資料。
剛才許晚晚也從史密斯教授那裏,拿到了一些。
這會兒,傅璟行坐到許晚晚的身側,討打地問:“蕭然說你對我用了違禁之術,迷了我的心智,控製了我的思想。當時在宴會上,你好像並沒有正麵回應。對此,你在我這個當事人麵前,有什麽想要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