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晚隻是睜大眼睛,愣了一下。而後,她的心緒便恢複平靜了。

她記得賴靜靜前天跟她說過,她的性格本來就不適合拋頭露麵做藝人,自己也不喜歡。會參加選秀節目,做女團偶像,純粹是受了齊天海的威脅,為了救澄澄的命。

現在澄澄手術成功,身體健康有了保證。原公司又要跟她解約,賴靜靜是沒什麽繼續做藝人的必要了。

許晚晚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對賴靜靜道:“你想清楚了就好,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

“嗯,謝謝你,晚晚。”賴靜靜以商量的口吻對許晚晚道,“等到澄澄這邊徹底穩定下來,我會開個小型記者招待會,向我的粉絲們說明。退圈的決定,也要順勢說明一下。做這個決定,我覺得自己沒有錯,但卻總覺得對不起那些支持我出道的粉絲。我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

“好。”許晚晚一口應道,“你什麽時候想開記者招待會就告訴我一聲,我幫你搞。”

賴靜靜衝著許晚晚,微笑點頭:“嗯。”

她不知道自己是幾生修來的福氣,可以擁有許晚晚這樣一位好像哆啦A夢一樣的萬能朋友。

隻要是許晚晚的承諾,賴靜靜聽了就會莫名地安心。

隨後,許晚晚關切地問賴靜靜:“不做藝人之後,你有什麽打算?”

賴靜靜想了想,最後目露期待地說:“我想去上學。我沒有上過大學,對大學的校園生活一直很向往。”

許晚晚聞言,立即肯定了賴靜靜的想法:“你現在正是上大學的年齡,今年好好複習一下,以你的聰明才智,明年一定能考上。若是考不上也不要緊,我在洛大有點關係,可以安排你進去。”

說著,許晚晚眼神曖昧,意有所指道:“正好可以讓你和齊恒來場校園戀愛。”

賴靜靜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是憑自己的分數,不能什麽都靠你,雖然我知道你不介意我靠。”

“好好!你先努力著!”

許晚晚收起藥膏,轉而從隨身包裏拿出粉餅,又在賴靜靜的臉上撲了撲:“為了保險起見,我再給你修飾一下。”

不多時,許晚晚收起粉餅,將鏡子拿到賴靜靜的麵前:“好了,現在看不出來了。”

“謝謝你,晚晚。”

賴靜靜由衷地說:“我現在臉一點痛感也沒有了,你的藥膏真好用!”

許晚晚催促著賴靜靜:“不痛了就好,快去看澄澄吧!他醒了之後,肯定想要馬上見到你。”

“嗯。”

賴靜靜應聲便跑開了。

由於澄澄住得是無菌病房,需要確保無菌環境。進入的人越多,越容易帶進去細菌。許晚晚身為醫生,很懂這方麵。所以,她就不打算陪著賴靜靜進去了。

但之後的半個月時間,許晚晚仍是沒少往醫院跑。

她知道賴靜靜無論是出於責任心還是愛意,都會每天去探望齊恒的。但有趙靜這個母夜叉在,許晚晚擔心賴靜靜會吃虧。

她不放心賴靜靜,每次都讓賴靜靜等著她來醫院。在她的陪同下,一起去看齊恒。

畢竟有她傅太太的身份在,趙靜並不敢輕舉妄動。要是她敢再對賴靜靜動手,那憑許晚晚的武力值,也是能輕鬆KO的。

到時人是她解決的,也不會勾起齊恒和賴靜靜之間的矛盾。這個惡人,就讓她許晚晚來做!

為了姐妹的愛情,許晚晚也是豁出去了。

但長久下來,許晚晚發現她真的是高估趙靜對齊恒的母愛了。

這位中年闊太,也就在兒子的病床前裝了三天不到。之後便喊著腰痛、頭痛、失眠,直接回家臥床了。

齊恒住得已經是仁和最好的病房,單人套間。陪床的家屬擁有獨立的房間和床,環境堪比高級酒店。

但即便是這樣的環境,趙靜也沒挨過三天,之後都換家裏的保姆來了。

齊恒一向不喜歡被外人貼身照顧,很快就將保姆趕了回去。

他年紀輕,恢複得也很快。兩天就能如正常人一般,自如地下床活動了。

但在賴靜靜麵前,齊恒卻心機地裝成自己是一個身體虛弱的病人,有時吃飯也要賴靜靜喂。

沒了趙靜的存在,許晚晚每次在病房裏看到賴靜靜和齊恒相處時冒出的粉紅泡泡,她都覺得自己這個電燈泡足足有250瓦。

後麵,許晚晚隻陪著賴靜靜去了一次齊恒的病房,然後便再也沒去過了。

她到位地將探病時間全部奉獻給了賴靜靜的弟弟澄澄。

通過這半個月的相處,許晚晚和澄澄的感情突飛猛進,澄澄叫她晚姐的語氣,有時比叫賴靜靜還親。

再之後的半個月,劃到許晚晚名下的駐顏保健品公司,團隊的人經過長久的研發,要推出一係列的燕窩美容飲品。

許晚晚忙著注冊商標,籌辦產品發布會,開拓市場渠道……總之,每天忙到飛起。

隻有這樣忙碌的氛圍,才能夠讓許晚晚忘卻孤獨這件事。

活了兩世,許晚晚第一次體味到寂寞的滋味。直到現在,她才懂得,真正寂寞的人其實並非是獨身的人,而是有過伴侶的人。

隻有在失去伴侶的陪伴後,那個孤獨感的侵襲,才會被無限放大,讓人無處遁形。

傅璟行前往F國已經一個月了,仍然沒有拿到有用的線索,人還逗留在那邊。

隨著時間的推移,許晚晚對傅璟行的思念越來越重。但她不敢讓傅璟行提前回來,甚至都不敢常發視頻給傅璟行。

F國的線索事關傅璟行的命,別說是一點點寂寞的情緒,就算要許晚晚為此付出自己的半條命,若能換回一個健康長壽的傅璟行,她也願意。

可傅璟行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雖然許晚晚跟他分隔兩地,不能實時了解他的狀況。但靠計算著傅璟行向她問止痛藥丸的頻率,許晚晚也能推算出他的頭痛發作周期。

在傅璟行離開前,許晚晚特意沒有給他備足止痛藥的量,謊說止痛藥要她她回國才有設備製作。

當時,許晚晚就覺得傅璟行對她隱瞞了什麽。

果不其然,透過這兩次錢明向許晚晚索藥的頻率,許晚晚可以肯定地得出結論:傅璟行的發病周期變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