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跳電了?”

“這本家都多長時間沒停過電了,竟然在今天這種日子停,不吉利……”

“不是有發電機嗎?”

“已經派人去啟動了,大家別慌!馬上就來電!”

在眾人慌亂之際,傅璟行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開啟夜視模式。

然而,適應了黑暗的傅璟行,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許晚晚不見了。

他循著記憶,快步走到許晚晚剛才所站的方向。

許晚晚最後一次說話時的樣子,傅璟行到現在還能回想起來,他不會認錯許晚晚所站的位置。

可當他走到那裏時,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慌亂的傅家人已經全部散到了窗前,有月光灑下來的地方,可以借住月色的自然光線確認彼此。

這時候,傅璟行有些慌了:“晚晚,你在哪裏?你別嚇我,快出聲!”

此刻,傅璟行的心裏在無限地懊悔。

剛才跟隨他而來的保鏢,都分散著去控製阿晉和曲香琳。還有一部分等待傅璟行的指示,已經站到了傅如雲的身側。

許晚晚的周身隻配有兩個,不,可能隻剩下一個保鏢……

但這裏是傅家家宴的大廳,他就在許晚晚不過五米的地方,傅璟行實在是沒有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料到此行帶著許晚晚回傅家可能會事事不順,好像今天晚上,他和許晚晚也一直在過關斬將,這個家宴吃得並不太平。

但有人會潛入到本家的內部,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把人擄走……這是傅璟行萬萬沒想到的。

是他疏忽了。

“來電了。”

人群中響起了一聲宣告動態的驚呼聲。

伴隨著傅家人重獲光明的信息聲,家宴廳上方的吊燈逐一亮了起來。

在明亮的光線下,傅璟行再次確認這個殘酷的事實:許晚晚是真的消失了。

這一秒,家宴廳內的歡喜和驚呼聲戛然而止。

傅家人感受到傅璟行散發的寒氣逼人的氣場,看到傅璟行露出陰鬱可怖的視線,他們立刻恐懼得噤了聲。

此刻,保鏢們也顧不得再去管曲香琳和阿晉,全部圍在傅璟行的周身,挨個領罪。

“是屬下的疏忽,剛才一直想著控製這兩個賤人,沒有顧及到夫人的安全。”

“是我的疏忽,我沒有接到控製人的任務,一直守在夫人的身邊,但還是讓人將夫人給劫走了……”

“好了,現在不是討論責任的時候!”

傅璟行沉聲開口打斷他們,壓抑著憤怒,看向錢明命令道:“去拿我的電腦,我在晚晚的手機上加了特製的定位儀。現在馬上追蹤,或許能夠追到。”

……

同一時間,許晚晚的雙手、雙腳被繩子捆著,癱坐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

她的眼睛因為被戴上了眼罩,現在許晚晚的世界也是一片漆黑。

但她並沒有慌亂,許晚晚調動可以使用的嗅覺和聽覺,來查探周遭的環境。

這裏的空氣聞著有些潮濕,耳邊有水滴落下的聲音,砸在石頭上,很是空**。

她好像身處在一個山洞……

這時候,許晚晚的眼罩被人突然撕下,她的眼睛重獲光明。

許晚晚立即確認周遭的環境,發現與她預料的大差不差。隻不過這裏不是一個山洞,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礦洞。

還是金礦。

她的身後,有疊了兩米多高的一摞金山。

最大一塊堪比她平時用的筆記本電腦,豪氣程度簡直逆天。

數不勝數的金子壘在一起,發出金燦燦的耀眼光芒,晃得許晚晚滿眼$_$。

保守估計,她所見到的這些金子量,大約是現在華國市麵上所能流通金子的所有儲備。

她到底被帶來了一個怎樣的地方?

然而,比金子更加令許晚晚感興趣的,是出現在她眼前的人。

毫無疑問,他是將許晚晚從傅家的家宴廳擄到這裏的始作俑者。

許晚晚表現得鎮定自若,聲音平靜地問:“你是什麽人?抓我來這裏做什麽?”

在許晚晚問話之時,她順勢好好地觀察了一下麵前這個挾持她而來的人。企圖從他的外貌中,自行得到一點線索。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但他顯露出來的眼神……雖然表麵看似狠厲,可還是逃不過活了兩世的許晚晚的火眼金睛,許晚晚一眼便看出來他稚氣未脫。

但這些都不是最讓許晚晚受到觸動的,有件事,隨著她觀察年輕男人的深入,越來越在心裏打顫。

這個年輕男人的麵相,看上去眼熟得很……

男人聽到許晚晚的問話,身體前傾,緩緩彎向許晚晚,故意將臉你放大在她的麵前,十分欠揍地反問:“你猜?”

當他看到許晚晚如他所願,正微眯著眼睛,一臉審視著他。

這一次,男人衝著許晚晚微微一笑,洞穿一切地追問許晚晚:“你看我是不是很眼熟?有沒有覺得我很像一個人?”

在男人說話的間隙,眼前的這張湊近被放大的臉已經跟許晚晚記憶中跟他最熟悉的那張臉重合……許晚晚猛地睜大眼睛,身體不自然地後仰,被自己突然的發現嚇到。

看到許晚晚震驚的表情,年輕的男人眉梢微微挑動,十分滿意。

他直起身子,衝著許晚晚笑容可掬:“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傅璟禮,是你老公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望著眼前這張與傅璟行形似和神似都到達極點的臉,許晚晚的眼神暗了下來,果然……

此刻,許晚晚就在心中慶幸自己,幸好來了這一趟。

早在家宴廳停電之前,她便感受到聚集在自己周遭的不同尋常的人頭湧動。

許晚晚猜到了有人可能是想要在她身上做文章,她也做好了應對自己不受傷的準備。

隨後,在發現停電的那一刻,許晚晚就知道他們要動手了。

在感受到兩個男人將她迅速綁起又帶走的途中,許晚晚其實有無數次可以逃脫。

最差她也可以先鑽進空間躲一下,當時正處於一片黑暗之中,其他人無暇注意的情況,沒人會發現她憑空消失的問題。

隻要她抓住來電之前的間隙,從空間裏找個好時機跳出來,跳到傅璟行的身邊,許晚晚便會平安無事。

可是她沒有。

在被抓的一瞬間,許晚晚考慮了很多種可能。

但無論是哪種可能,她覺得這都跟傅璟行脫不開幹係。

不管是分家的人想要徹底阻止她參加明早的祭祖,還是針對傅家男人的人想要通過抓她來威脅傅璟行什麽,許晚晚覺得他們都要在她被切實抓住後,才能夠開啟下一步。

當時,許晚晚就在心中期待,抓她的人與在背後給傅璟行下毒的人是一夥。

若是這樣,她就可以透過這些人,反向找到線索,說不定能夠直接幫傅璟行鎖定關鍵人物,找出解毒的配方。

哪怕有萬中之一的可能,許晚晚也要盡力一試。

現在時間緊迫,留給他們解毒的時間不多了,許晚晚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的線索。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她以自己為餌,最終卻得到了一個這樣驚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