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主的位置本就是我們兩個的,我現在已經病入膏肓,我死了之後還不是你的!為何早不支持,晚不支持,偏偏現在這個時候支持你出來跟我搶位?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其中的險惡用心嗎?”
血緣真是奇妙的東西。
若是對麵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傅璟行都不會這樣掰開嘴、揉碎了餡地跟他解釋這個問題。
以他清高又不耐煩的性格,早就嗬斥一聲蠢貨,然後一腳踹開。
聽到哥哥的分析,傅璟禮也懵了:“我不是……”
傅璟行沒好氣地打斷他,出口的言語又氣又暖:“對方在這個時刻拉攏你,無非是想要快點將我趕下去,他們好辦事。等你真正上位了,能做個傀儡都是好的。最可能的下場是,直接將你一腳踢開!”
說到這裏,傅璟行銳利的視線掃過傅如江,意味深長地問:“我說的對不對,大伯?”
會在這個時間段倉促出手,還拉來了他弟弟,他又是老宅守衛和家宴的安排者……除了傅如江,傅璟行不會再懷疑第二個人。
薑還是老的辣。
比起傅璟禮的慌亂,傅如江可是從容多了:“不是我,你真的誤會了……”
想到自己剛才差點被傅璟行掐死,傅如江就不得不更加謹慎作答。
然而,傅璟禮剛剛望向傅如江的心虛視線,已經完全將他出賣。
這傻白甜弟弟有一點好,性情單純,什麽都寫在臉上。
就算暫時跟他離心,但這樣還沒有被汙染過的白紙,傅璟行隻要稍加引導,便可以糾正過來。
“坐在家主位置上的人,就是注定被孤立、被針對的一個。你以為坐在這個位子上,有至尊的榮耀,無盡的榮華富貴可享嗎?那也要看你有沒有命去享!”
傅璟行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去說服一個人,還是當著眾多人的麵。
然而,傅璟禮仍是沒有完全對他放下戒備,還是沒有說出許晚晚的下落:“等等,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讓我想想……”
傅璟行知道他的內心,現在已經產生了極大的動搖。
他預備趁熱打鐵,問出許晚晚的下落,這才是他當前最關心的事。
依照傅璟禮的心性,傅璟行並不擔心他會將許晚晚怎麽樣。正如他自己所說,他不過是用許晚晚的消失,來逼迫自己著急慌亂罷了。
可背後支持他的人是傅如江,他可是心狠手辣到能對自己下毒的老油條。麵對許晚晚,又怎麽可能心軟?
一想到這個,傅璟行便心急如焚。
傅璟禮對上哥哥急切的快要殺人的眼神,心裏一驚,做出了一個更加過激的舉動。
他舉起一個遙控按鈕,對著傅璟行慫慫地嚷嚷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引爆裝置。後山放置在許晚晚周身的炸彈,就會立刻爆炸。有可能會因為你的衝動,而讓她被炸死……”
“炸死你個頭!”
傅璟禮威脅的話,還未說完,他手中握著的遙控裝置便被許晚晚一腳踢開。
要不是今天她穿了長款禮服,不好施展,許晚晚的腿還能再早0.1秒踢飛傅璟禮手中的遙控裝置。
然而即便她收力了,還是扯壞了禮服,露出她一側雪白光潔又線條優美的大長腿。
傅璟行當即一邊脫著西裝外套,一邊走到許晚晚的身前,俯身替許晚晚親自將西裝係在她的腰上。
換了三個位置,確認將許晚晚的美腿終於完全遮住後,傅璟行才放心地直起身。
對上傅璟行充滿擔憂的視線,許晚晚把眼睛彎成了月牙,衝著傅璟行露出甜甜一笑:“沒事了,我現在又回到你身邊了。”
在眾人或驚或酸的視線下,傅璟行旁若無人地緊緊抱住許晚晚,用盡全身的力氣,仿佛要把許晚晚嵌在他的懷裏。
許晚晚聽到傅璟行低沉哽咽的聲音灑落在她的耳際,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沒事就好。”
傅璟行抱了許晚晚半晌,直至自己的體溫與許晚晚的完全一致,他才終於有了許晚晚平安回到他身邊的實感,不舍地將許晚晚鬆開。
此時,傅璟行的保鏢已經自覺地圍在了傅璟禮和傅如江的身側。隻等著傅璟行一聲令下,便將二人拿下。
畢竟二人都是傅璟行的親屬,保鏢們不敢輕舉妄動。
但像剛才因為疏忽而讓許晚晚陷入險境的情況,他們拿出自己的專業和生命,也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一次。
在許晚晚踢走傅璟禮手上遙控的那一刹那,場麵徹底變了。
傅璟禮這個傻憨憨,還在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許晚晚:“不可能,你怎麽這麽快就逃出來了?”
許晚晚好像看著自家那個又傻又廢的弟弟許辰一樣,她望向傅璟禮的視線中,充滿了憐愛與同情:“我的傻弟弟,你被人耍了。外麵哪有什麽守衛,整座山就隻有你和我兩個人。我若不能平安回來,這個鍋可就完全由你來背了!”
許晚晚故意大聲地說出這些,想要給傅璟行和傅璟禮聽。當然,她也是想要背後慫恿傅璟禮的人聽著。
沒經受過社會毒打的小孩子,可能好騙。但她,是不會那麽輕易被蒙蔽的。
然而此刻,許晚晚並不是那麽在意背後搞壞的人。她更關心的是,兩個第一次見麵的傅氏親兄弟,不要因為她剛才的意外而產生衝突,在彼此心中留下一個不好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