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帆將許晚晚剛才遲疑的舉動,理解為了她是在發小脾氣。
女孩子~因為一些言語上的小事,生了男生的氣,自然是要男生去哄的。
顧一帆覺得可以。
盡管這麽多年,他視異性為“豺狼虎豹”,是會讓他產生過敏反應,引起不適的一個嫌棄物種。
他也從來沒有哄過女孩子的經驗,但萬事都有第一次。
望著許晚晚冷靜、素白的臉,顧一帆覺得這事也沒什麽抗拒的。
不知道是不是知識的光芒為許晚晚添加了別樣的風采,顧一帆現在看著許晚晚,竟然覺得他有一點好看。
可以,可以。
他在心裏安慰著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哄得女孩子,不是個醜八怪,是這樣一個羸弱、有才的小姑娘,他心甚慰。
對於這事,他雖然沒有半點經驗,但卻有足夠的耐心。
十多年了,他沒睡過一晚的好覺。
找盡天下神醫,卻沒有一人能夠拿出半點實質、有效的解決方法。
今天終於讓他看到了希望,顧一帆等得起。
掌櫃的歎了口氣,心累地答應道:“好,可以!”
顧家小少爺已經自降身價,卑微地要給人做助理了,他這個要看對方爸爸吃飯,從顧家拿藥的生意人,哪敢說不?
隻是半個月而已,又是做助理,他忍忍就過去了。
況且,掌櫃的認為比他先忍不下去的,應該是顧一帆本人。
大少爺來平民藥堂打工,不過是一時新鮮,吃不了多久的苦。
等到新鮮勁過了,他自然就撤了。
若是他的目標是讓許晚晚幫他治病,那估計磨到許晚晚答應,他就會立刻離開。
落實完顧一帆做半個月助理的事,許晚晚再次開口向掌櫃的強調:“我隻做一周時間。”
掌櫃的麵色平和地應道:“好。”
盡管他心中還想要勸勸許晚晚,心裏是想著把她留在睦合中藥堂,最好能留一輩子的。可掌櫃的也不敢表現得太過積極,怕給到許晚晚壓力,她連這一周時間都不做了。
到手的鴨子,不能在還未煮熟之前,就讓她飛了!
確定完打工時間的事,許晚晚有些抱歉地對掌櫃的說:“我知道一般工資的結算,都要在工作結束後。但我可以不要工資,隻需要你提供我三餐飯,還有……一些我想要的藥草。不過,我希望可以以日為單位獲得。”
距離參加晚宴,在這個世界見傅璟行第一麵,還有九天時間。
若是在這裏工作完七天,再用工資換取到藥材。到那時候,許晚晚再做出湯藥服下。在時間上,可就來不及了。
現在開始每日服一劑增肌、美容的湯藥,憑借她的強效藥方,還勉強來得及。
許晚晚言辭誠懇地請求掌櫃的:“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可能不合規矩,但我確實很需要這些藥。”
顧一帆聞言,眼睛睜得大大的,緊張地問:“你是生了什麽重病嗎?”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抓起許晚晚的手臂,就要替她診脈。
從他第一眼見到許晚晚起,就看出她營養不良了。可根據許晚晚的言行舉止,處處都有大家小姐的風範。
關於這一點,顧一帆是十分確認的。
他出生在頂流富豪顧家,這些年見過許多這個圈層的富豪千金。幾乎養成了看人氣質,就能判斷出對方家底的能力。
這也是他父親口中一直在強調的,這是一個優秀商人必備的能力。
隻有輕易通透地看出對方的底子,你才能在交涉中,遊刃有餘。
與許晚晚接觸下來的這近一個小時中,根據顧一帆的觀察,他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許晚晚的氣質好於晉城裏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富家千金。
這樣的大家小姐,竟會看上去營養不良?不是跟他一樣被病魔纏身,還會是什麽?
這麽想來,也許學習中醫的初衷跟他也是一樣,想要自醫。
不知不覺間,顧一帆對許晚晚越來越好奇,也越來越關心了。
可當他的手剛剛摸到許晚晚的手腕時,便被許晚晚無情地甩開。
許晚晚冷冷拒絕:“我沒病,隻是想要一些喝了會讓我氣色變好,美容養顏的湯藥。”
聽到許晚晚說沒病,顧一帆倒是鬆了口氣,不由得發出了感慨:“原來是為了臭美啊……”
許晚晚目光晦暗,扭頭掃了顧一帆一眼。
這一眼,驚得顧一帆趕忙開口找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沒什麽不能說的,我支持!”
短短一小時間,顧一帆已然從那個蔑視許晚晚的傲嬌小少爺,變成現如今許晚晚的“舔狗”。
許晚晚輕歎了口氣,無語地說:“我隻是覺得你話太多,有點吵。”
掌櫃的見狀,趕緊開口對許晚晚表態:“好!你想要什麽藥,給我寫下來。我現在就去給你抓!”
眼見著許晚晚與顧一帆的對話,在向越來越危險的方向發展,他不敢不及時遏止。
晉城的人都知道顧家小少爺陰晴不定,性格極其不穩定。目中無人,病嬌到讓人害怕的地步。
這在剛才他們的測試環節,顧一帆已經展現得淋漓盡致。
盡管現在他為了治病,看上去對許晚晚產生了巨大的態度轉變。
但這樣一個生活在蜜罐裏,從小就性情不定的病嬌少爺,誰又能保證他這份好態度,可以維持多久呢!
也不知道哪一刻,說崩就崩了。
而許晚晚看起來也是個脾氣硬的,絲毫不顧及顧一帆的身份,有半分禮讓。
掌櫃的在一旁看著他倆危險對話的繼續,越來越心驚。趕緊開口打斷,快進到下一個話題。
話音落畢,掌櫃的將紙和筆推到許晚晚的麵前,示意他的決定。
許晚晚也沒有扭捏,快速在紙上寫下了幾味藥方,然後遞還給掌櫃的。
掌櫃的低頭掃了一眼藥方上的藥材,若無其事地說:“有兩味稍微名貴一點的藥材,但問題不大。你的專業能力,足以負擔它們的藥材價值。”
許晚晚禮貌地道謝:“謝謝掌櫃的,我隻需一天一付藥即可。”
“沒問題。”
掌櫃的先是應下許晚晚,而後放下藥方,明確告訴許晚晚:“但你的工錢,無需在這裏扣。你在這裏的工作結束之後,我還會核算你給我們藥堂帶來的利益,照樣付給你的。”
許晚晚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了想,並沒有拒絕地說:“謝謝掌櫃的。”
現在不是在原來的世界,她已經不是那個坐擁半個華國財富的許晚晚了。
裝大方什麽的,已經不適合她。
為了以後在這裏的行動更加方便,她的手裏也該有點閑錢。
從原主賬號裏隻有四位數的存款來看,許晚晚也不能指望許家多有良心,能夠給到她一定的零花錢。
以此賺點小錢,現在對她來說,也是有必要的。
許晚晚感恩掌櫃的給了她這個工作機會,決定熱心地幫他一把:“這副是根據我的個人身體狀況,開出的美容養顏藥方。勁道比較猛,不適合一般人。下麵我會寫一個可以適用於大部分女性的美容方子,嚐試在其中添加花草和冰糖,製成一般飲品的口感。掌櫃的可以量產,我相信一定會有市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