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沒聽跟蹤的人說嗎?許晚晚一天24小時,也隻有3小時出現在顧一帆的公寓裏。其餘大部分時間,許晚晚都是窩在中藥堂的,兩人還不一定是怎麽回事呢!”

到底吳秀蓮還是老薑,想法更成熟,行事更謹慎。

她再次開口將女兒許子涵壓下:“你先別輕舉妄動,一切要等全部了解清楚了再說。上次的事,雖說你父親願意去警局撤案,但他心裏明鏡似的。而他袒護的不是我們,隻是在維護他自己的聲譽罷了。但這件事就不同了,不管當前顧一帆對許晚晚是不是真的,我們都在這件事上討不到半點好處。”

聽完母親的一番分析,許子涵氣得臉鼓鼓的,不情願地應道:“好吧。”

接著,她注視著許晚晚剛才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說:“我就不信她有這麽好命,能被顧家小少爺看上!就她那個天生低賤的樣……”

吳秀蓮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這事不好說。有些人,可能就喜歡她那款。你還是不能輕敵。”

許子涵越聽越煩躁,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睜大眼睛轉過頭,眼神狐疑地看向吳秀蓮:“許晚晚是怎麽進的中藥堂?她大學學的不是工商管理嗎?什麽時候會的中醫?”

吳秀蓮眸光晦暗,麵色沉重:“我也不懂。最近這蹊蹺的事,實在是太多。”

自她墜海醒來後,確實像是變了一個人。

疑點太多,吳秀蓮現在也是有點懵。

她麵露憂色,沉聲對許子涵道:“唯一肯定的是,許晚晚的戰力確實比從前提升了許多。以後我們母女倆,要頭疼了。”

然而,許子涵並沒有搞清楚狀況,還在那裏憤憤不平:“就憑她?哼!我借她十個膽子,她也翻不出花來。”

吳秀蓮站在一旁,輕輕地搖頭歎氣。

她這個女兒,還是太年輕。好了傷疤忘了痛,她是忘了剛才被許晚晚震到時的事了。

以後看來有的她愁……

……

回到房間後,許晚晚坐在床邊,用勺子攪著手中的血燕。

若不是劉媽親自給她熬得,又經過剛才那一通撕扯,才費力地被她拿回來,許晚晚真的不想喝了。

就這個成色的血燕,以前若是被傅家的傭人端上餐桌,傅璟行看到了能就地打翻,順手把負責采買的傭人辭了。

按照傅璟行的標準,這樣的血燕都不夠給許晚晚漱口的。

可就是這種成色的燕窩,已經讓許子涵嫉妒得兩眼發紅,吳秀蓮也是酸得不得了。

可見許家的財力確實不怎麽地,這兩母女顯然又是那種愛慕虛榮的,會產生利用男人攀高枝的想法,實屬符合邏輯的表現。

不知道是她和顧一帆做了幾天同事的事,刺激到了她們兩母女敏感的攀高枝雷達,還是因為她在不經意間,對傅璟行表露出來的關注,使得許子涵產生了危機感……許晚晚都覺得很無語。

八字還沒有一撇,就先給她定上罪了。

這兩母女純屬閑的。

從前她沒來這裏,許晚晚管不了這麽多。但若往後這兩母女再搞事,許晚晚不會手下留情。

許晚晚一邊心不在焉地喝著血燕,一邊瀏覽網上的新聞。

她的關注點,自然隻有傅璟行一個。

在搜索引擎裏輸入“傅璟行”的名字,彈出來的第一條信息,便有些驚到了許晚晚。

“顧家小少爺撤掉項鏈線索懸賞……”

撤掉了,為什麽?

而且,就許晚晚往下查看新聞裏的具體內容,說是傅璟行公開懸賞了四年半之久,還是頭一次撤掉。

這麽突然,中間是發生了什麽嗎?

按照時間推算,傅璟行發布懸賞信息的時間,應該是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後不久。

前麵治病加上熟悉環境,與這邊的親朋相認,都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些在時間點上,都是完全吻合的。

隻是現在突然撤掉了懸賞信息,讓許晚晚覺得裏麵必定事出有因。

可尚未與傅璟行相認的她,完全摸不清楚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許晚晚便有些著急。

這種被動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本來她還想要靠項鏈的線索,來引起傅璟行的注意。

現在傅璟行的這個舉動,讓許晚晚有點拿不準,她該不該使用這個策略了。

許晚晚六神無主,癱躺在**。

她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腦海中浮現出傅璟行的樣子,在心裏焦急地祈禱:快點到周末吧!她要見到傅璟行,才能搞清楚這一切。

……

翌日,許晚晚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醒。

昨晚看過傅璟行撤掉懸賞的新聞後,許晚晚像隻泄了氣的皮球,始終提不起精神。

她就這麽癱躺在**睡了過去,不過也僅僅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大部分的時間裏,許晚晚都在腦子裏胡思亂想。

走到衛生間的鏡子前,許晚晚看到自己頂著個濃重的黑眼圈,好似畫了個煙熏妝。

但臉上的皮膚卻是好了不少,五官也變得更加立體、柔和了。乍看上去,好像做了微調式整容。

許晚晚不禁再次感歎:空間裏的古醫書,真的是寶藏。

從前她在原本世界的時候,沒有完善樣貌的需要,一直沒有使用過這個方子。這次一試,沒想到這麽厲害!

簡單的熟悉過後,許晚晚走出了房間。來到樓下的時候,她看到劉媽正在廚房準備早餐。

餐廳和客廳裏,也隻有劉媽一個人。

搜索原主的記憶,許晚晚知道是自己出現得早了。

這麽早的時間,許子涵和吳秀蓮那樣的懶蟲,是不會起床的。

而她爸許必森,平時會早起去上班,但這兩天他出差在外地。所以這個時間,許家起來的人隻有她。

劉媽見到許晚晚下來,有些措手不及:“我才煮上粥,要好一會兒才能好。不如我先給大小姐熱杯牛奶?”

許晚晚揮了揮手,轉手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來兩片吐司,然後轉頭對劉媽柔和地說:“不用了,我這就出門。”

晚點可能會遇到許子涵和吳秀蓮,免不得又要被她們的騷操作搞壞了一天的心情。

劉媽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心底默默記下了許晚晚今早下樓的時間,默默護送著許晚晚離開家門。

……

許家距離睦合藥堂有點遠,鑒於原主並沒有給她留下什麽錢,許晚晚最終選擇坐公交。

這一坐就是坐了一個多小時,不,準確來講,應該是站。

早高峰人潮擁擠,許晚晚並沒有在公交上找到位置課坐。

有多少年,她沒有坐過公交車了。

記憶裏,她也僅僅是在十歲以前,因為好奇,央求母親秦淑蘭帶她去坐一次公交。

當時她還小,感觸並不深,隻覺得公交新鮮又新奇。

可現在在這邊的世界,作為一名上班趕早高峰的社畜,許晚晚真心體會到了打工人的不易。

以後回到原本的世界再搞公司,她絕不會再讓她的員工加班。

雖然一直以來,她都付給了員工高於市場價格三倍以上的加班費。但是此刻,懺悔的情緒仍是在許晚晚的心尖蔓延。

有些事情,不設身處地地經曆過,始終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從公交車上下來時,許晚晚查看時間,距離藥堂正式營業時間,也僅差不到半個小時。

幸虧她今天起得早,否則可能要遲到。

一路快步走向藥堂,在許晚晚準備繞去藥堂後門上班的時候,猛地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此刻,她正站在睦合藥堂的隔壁,看到在緊閉著大門的藥堂門前,排了長長的一支隊伍。

乍看過去,她甚至都看不到隊尾。

這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