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

房間內的許家人,聽到許晚晚的話,全部驚訝得睜大眼睛,嘴巴都忘了合。

對於許雙雙給許知棠下藥這事,江琳秋是清楚的。這是母女倆商量後的結果。

她們母女倆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許家所有好東西都緊著她們來用,可她們偏偏還覺得許家欠她們的。

不惜要用許知棠的死來滿足自己對金錢的欲望,簡直喪心病狂!

正因為江琳秋清楚,所以她才知道此事若是被許晚晚咬定,揭發出來,會有什麽樣的可怕後果。

所以,她情緒激動地斥責許晚晚:“你小小年紀,怎麽那麽惡毒!剛才在生日宴上,當眾潑你姐姐髒水還不夠嗎?現在竟然離譜地指責你姐姐謀殺爺爺?我們許家怎麽有你這種禍害?真是家門不幸!”

說完,江琳秋還不忘用餘光瞄著她們的救星許伯遠,在奮力地帶最後一波節奏:“既然你都嫁人了,就安安心心做人家的老婆。別總回家找你姐姐的茬!平時我們家都好好的,一家人在一起和樂美滿。怎麽你一回來,連謀殺這種事都出來了!你剛攪了爺爺的生日宴,現在又想把許家人的關係都攪散了才滿意嗎?”

聽完江琳秋的話,果然許伯遠站不住了。

許晚晚看到他爸怒氣洶洶地注視著她,就要開口訓斥了。

但許晚晚不給許伯遠開口的機會,她快步走到許伯遠麵前,將藥品鑒定報告塞到了他手上:“爸,你是製藥企業的董事長,應該接觸過不少的藥品檢定書。這份鑒定書上寫的是什麽,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看得懂!”

在許晚晚遞鑒定報告到許伯遠手上之時,玉玲接收到許晚晚的眼色,很有眼力見地將其餘三份鑒定報告分到許知棠、秦淑蘭和許辰的手上。

最後一份鑒定報告書,玉玲沒有給江琳秋和許雙雙,而是交到了許晚晚的手上。

許晚晚拿到鑒定書,火爆地直接將它砸到了許雙雙懷中。

許雙雙剛想發脾氣,但她一抬頭,對上許晚晚仿佛鍍上一層冰的威嚴神色,不自覺地被許晚晚的逼人氣勢鎮住。

“若不是我派人檢測了你給爺爺的藥,爺爺現在可能已經患上了心梗!若不是我從爺爺手中拿走了你的藥,隻單吃我配的湯藥,是不是等爺爺發現心髒病了,你再把鍋扣到我頭上,說是我配的藥害到了爺爺?!”

許晚晚壓了半天的火,一口氣釋放出來:“本來我顧及到今天是爺爺的生日,不想讓他老人家知道這樣的糟心事,可你們偏要作死!”

這會兒,許家拿到鑒定報告的人,全部都看到了鑒定結果,臉上皆是出離憤怒的表情。就連一向偏疼許雙雙的許伯遠,也是臉色鐵青。

許知棠心驚地望著報告書上的鑒定結果,一陣陣後怕。

許辰看到爺爺表情痛苦地捂著胸口,呼吸也變得很不平穩,他關切地跑過去扶著許知棠:“爺爺,您沒事吧?”

許知棠撐著許辰的手,激動地將鑒定報告砸到許雙雙的身前:“你、你竟然……”

許雙雙還是第一次見到,和藹可親的爺爺發這麽大的脾氣。她當即嚇得跪在了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爸,您別生氣。”

秦淑蘭走到許知棠的身邊,克製地說:“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許雙雙這次做的真是過了。她不光出手陷害妹妹,還敢下藥謀害您!這若是不處置的話,隻怕她以後更不知收斂,還不知道下一次她要藥死誰!”

事關許知棠的性命,更重要的是許雙雙今天的兩個騷操作,都觸到了他的底線。

許知棠出離憤怒道:“必須處置!容我想想……”

許晚晚見許知棠緊鎖眉頭,似是在為此發愁的樣子。

而這時候,許雙雙已經把自己哭成一個淚人,一路用膝蓋爬著來到許知棠的身前。

她抱著許知棠的大腿,聲淚俱下地為自己求情:“爺爺,雙雙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交這種不靠譜的朋友,再也不敢隨便給爺爺拿藥吃了。但爺爺你要相信雙雙啊!我是您看著長大的,不比晚晚和辰辰跟您感情淺。我怎麽可能有害您的心呢!這次是我不小心,遇人不善。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好好一個止咳藥搞成了這個樣子……”

許晚晚見許雙雙開始把毒藥的事,往遇人不淑,不小心意外歸咎。而爺爺麵上的表情,似乎有動容之態。

許晚晚擔心夜長夢多,當即開口對爺爺說:“不如讓姐姐和大伯母搬出家住……”

不等許晚晚說完,江琳秋便指著許晚晚情緒激動地大聲道:“你這是要將我們母女倆趕出許家?”

“對!”許晚晚回答得斬釘截鐵,她麵不改色地回望著江琳秋,“就是要趕你們兩個走!”

隻有你們離開了,爺爺和媽媽、弟弟才能夠安全。

至於她那個拎不清,心眼偏到太平洋的爸,願意在後麵照顧就照顧。總之越是減少許雙雙和家裏人的接觸,她關心的家人才會越安全。

然而,許晚晚話音落地,江琳秋還沒來得及開口質疑她,反倒是她那個偏心眼的老爹第一個站了出來。

“許晚晚,你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現在竟然做起爺爺的主,要趕走你的親姐姐和伯母?誰給你的權利!”

……

同一時間,許宅大廳。

正在閑話許家老爺子房間發生什麽事的洛城賓客們,突然被從門口進來的一道頎長的身影吸去了目光。

男人身穿的黑色西服套裝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線條,棱角分明的五官映在夕陽的餘暉中,好像一件散發著聖光的藝術品。

男人步履匆忙,從進門到現在,眉頭一直緊蹙著,讓他原本就強大的氣場,愈發變得壓迫感十足,令人生畏得不敢靠近。

半晌,人群中不知道有誰驚呼了一句:“傅爺……這不是洛城一霸,傅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