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高空中飛行,窗外一片漆黑,隻有偶爾的星光和機翼下閃爍的城市燈光。機艙內,柔和的燈光映照在乘客的臉上,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睡眠之中。然而,在這寧靜的夜晚,有一個人卻深陷噩夢的漩渦。

肖望坐在靠窗的位置,臉色蒼白,額頭布滿冷汗。他的眼睛緊閉,但眼皮下卻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恐懼。他的雙手緊握在座椅扶手上,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的身體時而顫抖,時而僵硬,仿佛在與什麽無形的力量抗爭。

突然,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什麽嚇到了。他的眼角開始溢出淚水,但他仍然緊閉雙眼,不敢麵對那恐怖的夢境。他的胸口起伏不定,仿佛在努力平複那因噩夢而激**的情緒。

周圍的程程洋洋睡得正熟,甚至發出了一個鼾聲,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仍沉浸在各自的夢境中。

隻有偶爾傳來的飛機轟鳴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

肖望努力想要掙脫這個噩夢,但那股無形的力量卻似乎越來越強大。他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與飛機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淒美而恐怖的交響曲。他在恐懼與掙紮中掙紮,直到最後,終於從噩夢中驚醒。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驚恐和迷茫。他環顧四周,確認自己仍在飛機上,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肖望用手抹去額頭的冷汗,心中仍然餘悸未消。他知道,這個噩夢隻是他心中恐懼的投射,但他卻無法忘記那個令人窒息的瞬間。

空姐推著車子走了過來,看到肖望的樣子,不禁停了下來,問道,“先生,你沒事吧?”

“給我,給我一杯水吧。”肖望喘口了氣說道。

空姐立刻從車子下麵拿了一瓶水,然後遞給了肖望。

肖望擰開瓶子,然後用力灌了幾口,急速的水流瞬間竄入喉嚨,頓時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旁邊的程洋洋被驚醒了,看到肖望喝水的狼狽樣,不禁嘟囔了一句,“牛飲啊,不能慢點。”

肖望沒有說話,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和情緒,將水放到了前麵。

程洋洋吸口氣,繼續睡著了。

肖望打開旁邊的遮光板,看著窗外層層疊疊的雲層,頓時陷入了沉思中。剛才的噩夢,牽連著的正是上飛機前的那段回憶,也是他們去鳳凰的那段恐怖經曆。

當時他們四個人計劃著前往鳳凰大酒店後麵一個風景區,結果路上卻來到了一個陌生的鎮子,並且遇到了最大的難題。由於語言不通,那個司機竟然將他們帶錯了路。四個人本來對這片區域就不熟悉,結果卻越走越遠,最終迷失在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林深處。

夜色漸漸降臨,山林裏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不知名動物的低鳴。他們焦急地尋找著出路,但四周除了茂密的樹木和連綿的山脈,別無他物。每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仿佛被這片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就在這時,天公也不作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水。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讓他們感到更加無助和絕望。四個人在雨中穿行,仿佛陷入了無盡的迷宮,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出路。

就在他們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程洋洋突然眼前一亮。他發現在不遠處,竟然有一間小屋子!雖然看起來簡陋破舊,但對他們來說,這無疑是一線生機。他們迅速朝小屋子跑去,希望能在這裏找到一些線索或者避雨的地方。

屋子是石頭砌成的,兩個大門大開著,裏麵空****的,什麽東西都沒有。

“好在可以避風雨,快進去吧。”程洋洋說著第一個衝了進去。

肖望是最後一個進去的,進去後他們已經點著了蠟燭,房子裏的情景清晰起來。房子看起來似乎是守山人或者獵人的暫住地,非常簡陋,空****的,什麽都沒有。隻有牆角鋪了一層稻草。

“早知道,我們不如老老實實地呆在鳳凰大酒店,也比在這強啊。”王曉蘭苦笑了一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我們是自由行嘛,這也挺好的。”程洋洋嘿嘿一笑,坐到了那些稻草上。

肖望走到門邊,想要關門,結果卻發現那兩扇木門關不住。

“不會壞了吧。”安寧走過去想要幫他,結果發現那兩扇木門下麵根本沒有轉軸。

“奇怪,既然是守山人暫住的地方,怎麽門都關不了,也不怕有野獸進來?”安寧皺著眉頭說道。

肖望盯著那兩塊門板,然後又摸了摸旁邊的牆壁,放到鼻子麵前聞了聞,突然臉色大變。

“怎麽了?”安寧看出了異常,問道。

“這是趕屍客棧啊。”肖望脫口說道。

“靠,肖望,你不會嚇唬我們吧?恐怖片看多了嗎?什麽趕屍客棧?”旁邊的程洋洋一下子跳了起來。

“就是,這大晚上的,詭異森森的地方,你說這個,真的嚇人啊!”王曉蘭跟著說道。

“我之前看過關於湘西趕屍客棧的介紹,和這個真的很像。據說以前湘西的趕屍匠,路過山林,遇到刮風下雨天,會找客棧休息。他們休息的地方就是這樣的房子,兩個大門開著,關不住。大門後麵是給屍體留的地方,牆角的稻草鋪是趕屍匠休息的地方,正好對著大門後麵,可以隨時觀察屍體的情況。我們真夠倒黴的,弄半天竟然找了一個喜神客棧。”肖望無奈地說道。

這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好不容易找到的遮風避雨的地方,竟然是給趕屍匠用的趕屍客棧。

大家都聽過或者看過湘西趕屍的畫麵,加上外麵風聲雨聲刮刷在樹林上,頓時每個人的心裏都毛毛的。

“也沒關係,反正我們就是在這避避雨。再說,現在這年頭,早就沒了趕屍了。你們看這裏的灰塵,都這麽多了,顯然很久沒人來過了。”程洋洋膽子大,安慰著大家。

“是啊,再說這麽大的風雨,我們總不能去外麵吧。趕屍是挺可怕的,但是現在是新世紀新社會,誰還趕屍啊,估計早沒了。”王曉蘭跟著說道。

安寧拿起手機看了看,也沒有信號。

程洋洋和王曉蘭說得沒錯,這麽大的風雨天,外麵又人生地不熟的,他們能去哪?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這裏,等明天天亮了,雨停了,再出去。

四個人跑了一天又累又困,很快便睡著了。肖望卻不敢睡熟,也許是因為這個趕屍客棧的詭異,他總覺得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但是身體的疲乏讓他還是忍不住睡著了,並且還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肖望夢見自己醒了過來,隻見四周一片寂靜,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在空曠的空間裏回**。他頓時感到一陣恐慌,房間裏的其他人竟然都不見了。他環顧四周,隻看到一片黑暗,仿佛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一般。

肖望立刻走出房間,門外的世界更是讓他感到驚恐。外麵是一片黑漆漆的樹林,樹木的輪廓在微弱的月光下若隱若現,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不禁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全。

這時候,前麵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似乎有人在低語。肖望立刻警覺起來,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在那裏。他穿過樹林,來到了一片開闊的地方,隻見一個人影在那裏快速奔跑。

肖望沒有多想,立刻追了上去。他穿過樹林,越過小溪,一路追趕著那個人影。終於,他追上了對方,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驚呆了。那個人影竟然沒有臉,隻有一張空白的麵孔,仿佛是被什麽東西削去了一樣。

肖望感到一陣恐懼,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那個人影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跑去,肖望也隻好跟著追上去。他們穿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樹林,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障礙,但那個人影始終沒有停下來。

肖望漸漸地感到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但他還是堅持不懈地追趕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但他知道,如果不追上那個人影,他可能會永遠迷失在這片黑暗的森林中。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那個人影終於停了下來。肖望喘著粗氣,走上前去,想要看清楚這個人影到底是誰。但當他靠近時,卻發現那個人影竟然消失了,隻留下一片空曠的地麵。

這時候,突然一隻手搭在了肖望的肩上,他頓時悚然一驚,差點跳起來。

“你幹什麽?”旁邊的程洋洋看著肖望的反應,不禁說道。

肖望一下子從記憶中跳了出來,他舒了口氣,然後說道,“那個,那個,做了一個噩夢,也不是,是想起了之前的那個事情。”

“趕屍客棧的事情?”程洋洋湊到他麵前低聲問道。

“是的。”肖望點點頭。

“這麽久了,你還沒走出來啊!之前我就擔心我們要是這次過去K國坐飛機,你會想起這個事情。”程洋洋歎了口氣說道。

“當年的事情太深刻了,更何況王曉蘭還死在了那裏,不過我確實很久沒想起來這些事情了,但是這次一坐飛機,不知道為什麽滿腦子都是當時的記憶。”肖望歎了口氣說道。

“好了,你就是太緊張了。我們聊聊其他話題吧,分散下注意力。”程洋洋說道。

“聊什麽?也好,我很好奇你和簡單的事情,這女孩我感覺確實有點不一樣,但是我也說不出來。”肖望說道。

“是嗎?其實老實說,我也有點疑惑,我和她在一起後感覺很多事情太過巧合。你看,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會想著重新回國,還有我當時回國雖然調查清楚了賀磊的一些事情,但是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別人幫助,尤其是我需要一筆錢來投資實驗室,你猜怎麽著?這時候,簡單出現了,她跟我說她找到了騙她錢的閨蜜,然後將錢要了回來,並且對方還給了她一些賠償款。然後她為了感謝我,就給我投了實驗室。你要說理由吧?當初在國外,我的確是幫了簡單,然後我們還在一起呆了一段時間,你要說問題吧,在國外男女關係這很正常,我也沒什麽其他魅力,你說她怎麽會將所有身家全投給我呢?難道哥們真的魅力無限?”程洋洋說了一下他和簡單後麵的事情。

“你還真是自大,臭美,你忘了,王曉蘭那樣的女孩都對你嗤之以鼻,你還自我多情。不過,你這麽一說,簡單對你這麽好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人在異國他鄉,又是落魄的時候,那是她最低穀的時候,你的出現就像一個英雄一樣,也許她真的愛上你了,這也難說。如果一個女人愛上你的話,那她所有的做法都會失去理智的。”肖望說道。

“那就是說還是哥們我有這實力,俘虜了她的心。不過我也想過,我什麽都沒有,就算簡單真的有什麽其他目的,我能給她什麽呢?隨她吧。”程洋洋聳了聳肩說道。

“能在一起就很好,不然要是錯過了那真的很遺憾,你看我和安寧,如果不是此刻鄭和平突然回來放手了,我和安寧怕還是無法真正在一起。”肖望歎了口氣說道。

“話說回來,鄭和平現在可是服務於超前公司,他怎麽會突然放手呢?還有之前他的機器人替身一直和安寧生活在一起,前後這有些不太對啊。”程洋洋說道。

“我也想過,不過此刻他要對安寧放手,成全我們,至少是我和安寧希望的。再說他不是舉報了‘將軍’,然後遇害了。這個結局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圓滿的完成了。”肖望說道。

“這就有點太奇怪了,超前公司的情況我們都了解,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讓鄭和平跑出來呢?然後他好不容易跑出來了,又怎麽會去做舉報‘將軍’這種危險的事情呢?除非他出來就不想活了。”程洋洋說道。

“現在想想,他找到我和安寧,然後成全我們,的確應該是像在交代後事一樣。”肖望皺著眉說道。

“那這有點矛盾了,之前他的替身在你們這邊已經死了,他為什麽幹脆就不出現,這樣不是更加簡單,何必多此一舉呢?”程洋洋提出了他的疑惑。

“可能,可能他還想見見安寧,或者他的家吧?”這個理由,肖望自己都覺得靠不住腳,如果鄭和平舍不得安寧,又何必成全他們,然後去舉報“將軍”送死呢?他完全可以在家裏繼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