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望清晰的記得看到王曉蘭出事的那一刻自己的心情,世界在那一刻仿佛失去了色彩,他的目光凝固在王曉蘭那不再有任何生氣的臉上,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他的內心仿佛被撕裂開來,痛苦和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王曉蘭冰冷的手上。他緊緊地握住那隻手,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生命的跡象,但那隻手卻像一塊冷硬的石頭,沒有任何回應。

肖望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痛苦,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開來,痛得無法呼吸。他的腦海裏充滿了和王曉蘭在一起的那些記憶,那些笑聲、那些歡樂、那些爭吵、那些和解……一切的一切都曆曆在目,但此刻,他卻再也無法與王曉蘭分享任何東西了。

他無法接受王曉蘭的離去,他感到自己的生命仿佛也失去了一部分。他感到自己的心變得空洞而冰冷,仿佛再也沒有什麽能夠溫暖它了。

在這一刻,肖望才真正體會到生命的脆弱和無常,他深深地感到自己的無力和渺小。他隻能默默地站在王曉蘭的身邊,凝視著她那已經失去了生氣的臉,讓悲傷和痛苦在心中肆虐。

安寧似乎沒有想到肖望會有這麽大反應,隻是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那一刻,肖望想到的和安寧想到的是一樣的,尤其是之前王曉蘭在微信上跟他提出的那個問題,一定是那個怪洞搞的鬼。

那個怪洞是他們離開陳家寨後遇到的,仔細想想,他們當時就不應該過去,否則也不會有現在的狼狽。

當時從陳家寨出來,他們沿著大路搭上了一輛中巴車。車子的目的地也不是他們要去的,在車上,程洋洋說,既然找不到方向了,幹脆這幾天我們就走到哪算哪吧。等快結束的時候,找個車送我們去荷花機場就行。

安寧覺得有些冒險,但是其他人都同意了,她也不好反對。

於是他們坐著一輛破損的中巴車,在鄉間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結果半路車壞了,所有人都下了車。

本來他們跟著幾個村民一起往前走的,結果王曉蘭被地上石頭絆了一腳,等他們扶起米蘇的時候,走在前麵的幾個人竟然都不見了。於是他們隻好自己尋路,最開始路麵還是水泥路,到後來變成了山路。

天漸漸也黑了起來。

“你們看那裏,我們就去那露營吧,別跟昨天一樣,折騰到最後。”肖望指著前麵不遠處說道。

那裏是一片空地,看起來的確是露營的最佳地方。他們走過去後發現,前麵不遠處還有個村莊。

“就在這露營吧,手機也有信號。”程洋洋看了看手機,確認了一下。

“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啊?”安寧有些擔心。

“這裏有人露營過,好不止一個。”肖望指著前麵地上說道,那裏有好多篝火燒剩的痕跡,還有一些露營留下來的東西,甚至還有幾個超市的袋子。

“那就更沒問題了,興許這裏是附近的風景區呢?”程洋洋將行李放了下來,拉開裏麵的露營裝備。

以前程洋洋他們經常跑出去露營,所以對於這些程序輕車熟路。四個人沒費多大功夫就將帳篷搭了起來,沿著之前那些人露營的痕跡,在附近找到了水源。程洋洋就這之前的搭好的篝火架子,點著了火。

對於他們來說,這才是真正的遊樂狀態。行李包裏麵的食品終於派上了用場,讓他們興奮的是,程洋洋在取水的時候還逮到了一隻野兔。

篝火烤著野兔,加上寂靜的風景,這讓他們習慣了在城市快節奏生活的年輕人,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放鬆。

酒足飯飽後,幾個人開始聊天。說著說著,程洋洋說出了一件事情,原來他剛才在逮那隻兔子的時候,發現前麵有一個神秘的山洞。

說它神秘是因為那隻兔子本來可以一頭鑽進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那個山洞麵前,那兔子一下子站那不動了,這才讓程洋洋抓住了機會,一把揪住了兔子的耳朵。

“真的假的?”王曉蘭不太相信程洋洋的話。

“是真的,要不我們一起過去看看?那個洞很隱秘的,外麵被一些荒草覆蓋著,要不是那隻兔子,我根本發現不了的。”程洋洋說著站了起來。

程洋洋這麽一說,其他人都好奇起來。於是跟著他走了過去。

程洋洋說得沒錯,那個山洞確實很隱秘。外麵被一些荒草亂石擋著,一般人還真的發現不了。

推開那些亂石和荒草,四個人依次鑽了進去。

“你們看,就是這裏。”進入到洞口邊,程洋洋指了指前麵,那裏有一個深邃的山洞,外麵的光亮透進來,照在上麵,顯得鬼氣森森的。

“湘西之地也是好幾千年的曆史了,之前湘西有很多土匪,土匪們搶了東西都藏在山上。當初國民黨派人來這裏剿匪的時候,搜刮了不少寶貝。你們說,這裏會不會藏著什麽寶藏啊?”王曉蘭突然說道。

“別做夢了,怎麽會有寶貝?”安寧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就算有寶藏,恐怕早已經被附近的人拿走了。這洞口又不是埋起來的,雖然不太容易被人發現,但是也不是絕對封閉的。”

“有沒有寶藏,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程洋洋說著,拿著手電,往裏麵走去。

其他人跟著走了進去。

洞很深,一米多高,肖望和程洋洋都微微弓著身子。程洋洋走在第一個,然後是王曉蘭,安寧第三個,肖望最後一個。

走著走著,安寧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洞身太窄的緣故,基本上安寧都是拉著王曉蘭的衣服,程洋洋在後麵拿著手機照片,洞頂上麵是岩石一樣的石壁,有的地方還滲水。走到中間的時候,安寧看了一眼上麵,上麵一塊石壁被人砸開了一樣,露出了裏麵的石質,黑乎乎的,有些惡心。

結果又走了一回,安寧又看到了那塊被砸開的石壁。

“怎麽了?”看到安寧停了下來,後麵的肖望問了一下。

安寧指了指上麵的石壁,“剛才我們好像來過這裏。”

這時候,前麵的王曉蘭和程洋洋也停了下來。

“這洞還真奇怪啊,我們走了這麽久,早就應該到頭了吧?”王曉蘭也覺得奇怪。

“我看不對勁,我們不如回去吧。”安寧說道。

“那好吧。”其他人也沒意見,把頭轉了過來,向後麵退去。

這一次,程洋洋在第一個,安寧第二個,身後是王曉蘭,最後麵的是肖望。向前走的時候,安寧還特意在那塊破了的石壁上麵劃了一下。

他們走著走著,還是沒有走出去。

安寧拿著手機一直看著上麵,仿佛進入了一個循環的山道裏麵一樣,怎麽走都走不出來。洞頂上的石壁也沒有了變化,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會他媽的是鬼打牆吧?”程洋洋啜口罵了一句。

“呸呸呸,晦氣。”王曉蘭轉頭瞪了他一眼。

肖望將自己的襯衫脫了下來,反過來穿在了身上。

“你幹什麽?”安寧問道。

“小時候聽老人說過,遇到鬼打牆,將衣服反過來就能走出來。試試唄。”肖望說完帶著他們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幾分鍾,安寧突然指著洞頂上的石壁叫了起來,“你們看。”

隻見剛才遇到的那塊殘破的石壁,又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並且在那個石壁旁邊,還有安寧劃的新痕跡。

“怎麽又回到這裏了?真他媽的邪了。”程洋洋把頭從後麵伸了過來,剛才安寧劃那一道子的時候,程洋洋可是看在眼裏。

“怎麽辦?我們不會出不去了吧?”王曉蘭聲音也顫抖起來。

“這樣,我們再試一次。”肖望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伸手貼在上麵的石壁上,然後往前走去,隨著他身體往前走動,石壁頂上也劃出了一道印子。

大家知道肖望的意思了,他從頭頂開始劃印子,如果他們真的是鬼打牆,最後還會回到這裏。於是幾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石壁上麵,然後往前走著。

這一圈走了十分鍾,林嘉明停住了。

米蘇看到前麵不遠處,石壁頂上有一道子,那正是剛才肖望最開始劃道子的地方。

“媽呀,這怎麽可能啊?”程洋洋也呆住了。

四個人轉過身靠在洞邊,喘著氣。

王曉蘭開始抱怨,要不是程洋洋非要進來,他們現在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裏。

程洋洋也很無奈,耷拉著腦袋。

肖望則盯著頂上的石壁,皺著眉頭在思索什麽。

“當時我們要不去那個怪洞,估計王曉蘭也不會出事。你說我們遇到的真的是莫比烏斯環山洞嗎?”程洋洋看著前方忽然說話了。

“公元1858年,德國數學家莫比烏斯和李斯丁發現,把一根紙條扭轉180度後,兩頭再粘接起來做成的紙帶圈,具有魔術般的性質。普通紙帶具有兩個麵,一個正麵,一個反麵,兩個麵可以塗成不同的顏色,而這樣的紙帶隻有一個麵,一隻小蟲可以爬遍整個曲麵而不必跨過它的邊緣。這種紙帶被稱為莫比烏斯帶。湘西地勢不平,加上山林密級。很多洞表麵一般,但是內藏玄機。所以我想王曉蘭的死可能和當時我們的經曆有關係。”肖望說道。

“後來我也找人問過,包括一些心理醫生,他們都認為王曉蘭回來後毫無征兆的死亡,應該是和當時的經曆有關係,所以對於王曉蘭的死,我們其實都有責任。”程洋洋歎了口氣說道。

這時候,飛機廣播上傳來了馬上降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