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被一個雷聲驚醒了。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竟然坐在車上。
肖望正開著車,看到她醒了,於是說道,“醒了?”
“這,這是哪裏?”安寧頓時坐了起來,透過車窗望去,隻見外麵風雨聲還在繼續,雨刷器不停地刷著,遠關燈照在前麵的柏油路上,時不時有出租車快速從身邊飛馳而過。
“快到了,你最近幾天都沒休息好吧?看你睡得很香,沒忍心叫你。”肖望柔聲說道。
“我?我們回去了?”安寧的腦子有點發蒙,她記得好像自己和肖望去了一個地方,那是肖望小時候呆的地方,不過在那裏好像發生了一些事,昏昏沉沉的。
“對啊,再不回去,有些事情就要被發現了。”肖望說著輕輕擦了擦安寧嘴邊的口水印。
“我們的事情?我們什麽事情?”安寧越發覺得奇怪了,她努力讓自己想一下,但是卻想不出來,腦子裏的畫麵斷斷續續的,時而是和肖望在一起開心的畫麵,時而是一些她看不清的畫麵。
“你腦袋受了傷,先不要想事情,等過兩天我帶你去醫院。”肖望說道。
安寧看了一眼後視鏡,這才發現自己的腦袋上竟然纏著繃帶,看來自己的確受傷了,怪不得一想東西腦袋就劇烈地疼,她不禁脫口而出,“可是,為什麽現在不帶我去醫院啊!”
“看來你確實想不起一些事情了。這樣吧,我跟你說下我們現在的狀況。你隻要聽就好了,可能我說的這些事情,你會想起一些。”肖望將車子停到了旁邊,然後看著安寧。
“好,你說。”安寧點點頭。
“要從哪裏說起呢?”肖望將車窗開了一條縫,然後從旁邊拿起了一盒煙,抽出一根。
“你,你不是不抽煙?”安寧皺了皺眉。
“你記錯了吧?我是抽煙的,不過抽得不多而已,你忘了你結婚的時候,鄭和平還給了我一根煙呢?”肖望笑了笑。
“鄭和平?對,我和他結婚的,我怎麽和他結婚了?”安寧突然愣住了,她的腦袋裏突然出現了一個恐怖的畫麵,然後開始劇烈的疼痛,她頓時捂住了腦袋。
“我說了,你不要亂想,什麽都別想,我現在告訴你,你聽著就好。”肖望說著抱住了安寧,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我,我。”看著肖望,不知道為什麽安寧,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
“我們是大學同學,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但是因為愛好我們經常在一起。在很多同學眼裏,我們都是最般配的一對,可是很奇怪,大學四年,我們兩個那麽喜歡對方,卻誰也沒有跟誰表白。後來我們因為畢業課題被分到了一組,整個組裏除了你我,還有一個同學叫程洋洋。我們三個人一起研究的是關於生命和記憶的關係,我們的指導老師是我們學校最年輕的留校教授鄭和平。
我們的課題很快通過了批示,後麵因為要去找一些實質性的例子,所以我和程洋洋一起商量了一下,我們要去的地方因為有點危險,所以沒有告訴你。隻是我們誰也沒想到,那次回來後,你忽然告訴我們你要退出課題組了,並且還告訴了我們一個驚人的消息,你要和我們的老師鄭和平結婚了。”肖望看著前麵,呆呆地說道。
“啊,怎麽會這樣?我,我真的和我們的老師結婚了?這是為什麽?”安寧打斷了肖望的話。
“是真的,當時我和程洋洋知道這個消息後非常驚訝,並且當天晚上,鄭和平老師把我們叫到了他的辦實驗室,我記得當時我非常失落,因為我對你的感情其實是有目共睹的,包括你對我的感情我也能感覺到。可能因為這個意外的變化,讓程洋洋也非常氣憤,我們進入鄭和平的實驗室時,他正在看我們提交給他的調查數據……。”肖望歎了口氣,繼續說了起來。
看到肖望和程洋洋進來,鄭和平放下了手裏的選題書,然後直接說道,“你們的課題調查我看了,有點不符合主題,我建議你們換個新的選題,再說本來你們組三個人,現在安寧也要退出了,所以從分配上你們也不合適。”
本來肖望和程洋洋對鄭和平就有意見,再加上他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去調查過來的結果,直接就被他否認了,這讓程洋洋非常憤怒,於是直接說道,“究竟是我們的課題有問題?還是因為你要和安寧結婚了,我們這邊沒有辦法再找其他人進來,所以你才想著讓我們撤掉這個課題?”
“你胡說什麽呢?安寧和我結婚,那不影響你們的課題,如果你們的課題真的好,這還能幫助到安寧,我怎麽會因為我,去毀掉安寧的課題呢?”鄭和平說道。
“鄭和平,你真是我們的好老師,安寧怎麽會好端端地嫁給你?我們怎麽之前一點端倪都沒看出來?再說,整個學校都知道安寧喜歡的人不可能是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程洋洋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困惑,直接對著鄭和平說了起來。
“愛情這個東西,誰能說得準?再說了,我不過比你們那大了幾歲,但是無論從事業上,還是經濟和社會經驗上,可都要比你們這些毛頭孩子要強很多。再說了,肖望人家都沒意見,你著急什麽呢?”鄭和平笑著說道。
“你也知道肖望和安寧的情況,你當老師的,簡直有損師德,不但讓安寧跟你結婚了,還要取消我們的課題。”程洋洋氣憤地說道。
“別說了。”肖望立刻拉了拉程洋洋。
鄭和平冷笑一聲,“事情就是這樣,我隻是通知你們一下,你們時間也不多了,有在這吵吵的時間,不如想想新課題。”
程洋洋一怒之下,直接摔門走了。
肖望和鄭和平低聲解釋了一下也離開了。
對於這個事情,肖望覺得程洋洋有點過激了,畢竟鄭和平是他們的老師,要知道,如果鄭和平對他們的課題論文不通過,他們畢業證都拿不到。
“我可以申請換個導師,這種搶學生女朋友當老婆的人,也配做我的老師?去他媽的。”程洋洋啜口罵道。
“你別這麽說,安寧她並不是我女朋友。”肖望說道。
“你和安寧的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裏,隻不過你性格太靦腆,安寧又沒說破,他鄭和平就是故意的。反正我是不會再跟著他了。”程洋洋坦然說道。
後來,程洋洋換了導師,肖望則換了選題。對於肖望的選題,鄭和平沒有為難他,並且還給他做了強烈推薦,甚至在肖望畢業後,還給他推薦了工作單位。
“我呢?我後來和鄭和平結婚了嗎?”聽完肖望的講述後,安寧問道。
“對,你嫁給了鄭和平,成了我們的師母。我們的關係也變得尷尬起來,好在鄭和平對我們的情況沒有太在意,但是為了避嫌,我們很少再見麵。一直到去年,我重新啟動了我們之前畢業想做的那個課題,然後和鄭老師溝通了一下後,鄭老師也覺得非常不錯,並且還願意牽頭來當我們課題的顧問。因為有一些課題上的探討,所以我有時候會來你和鄭老師的家裏,我們之間見麵的機會也多了起來,甚至有時候鄭老師外出,隻有你在家,我們兩個單獨見麵的機會也多了起來。”肖望說道。
“那,那我們發生了什麽事嗎?我,我們?”安寧顫抖著看著肖望。
“沒有,一直以為我都很敬重你和鄭老師,對你非常客氣。你對我也是很有分寸感,可能是因為我們之間確實沒什麽,所以鄭老師才會比較放心我們。直到後來有一天你跟我說鄭和平其實一直背著你在外麵找其他女人,然後,然後還有一件讓我更加難以想象的事情……。”肖望咬住了嘴唇,沒有說下去。
“什麽事情?”安寧緊張地問道。
“你告訴我當初你和鄭和平之所以結婚是因為他在我們離開去調查課題的時候,約你去實驗室,然後在那裏強暴了你。”肖望吸了口氣,然後說話了。
“我,鄭和平?”安寧的腦袋再次疼起來,幾個畫麵劈裏啪啦地出現了,昏暗的實驗室裏,鄭和平獰笑著將她按在實驗桌上,然後不管她苦苦哀求和痛苦,直接撕開了她的裙子。
“我知道這個消息後,幾乎全身都要沸騰了。鄭和平不但毀了你,還毀了我們的一切。我想著要去揭發他,可是你卻攔住不讓,冷靜下來後,我隻好聽你的。但是鄭和平傷害你,卻讓我們重新感受到了彼此的感情,於是你背著鄭和平跟我在一起了。”肖望繼續說道。
“我,我好像想起一點點,現在,現在我們怎麽在這裏?”安寧的眼淚落了下來,那些畫麵是痛苦的刀子,瞬間刺穿了她的五腑六髒。
“今天我去找你,結果發現鄭和平在打你,然後我太生氣了,無意中殺死了鄭和平,我們之所以現在在這裏,是為了處理現場。”肖望平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