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酒吧。

這裏是城市娛樂街裏最大的一個清吧,很多不喜歡吵鬧酒吧或者談生意的人會選擇這裏。

酒吧的設計很特別,每一桌都隔開,這樣既保持了隱私,又顯得設計特別不拘一格。

安寧坐在3號包桌。

女孩進來的時候,肖望的目光落了過去。

女孩看到包房裏隻有安寧一個人,眼神不禁皺了皺眉,不過,她還是坐了下來。

安寧倒了一杯新茶,推到了女孩的麵前。

女孩看著安寧,有點欲言又止。

“我是鄭和平的愛人。”安寧抬起頭,介紹了一下自己。

“啊,你,你怎麽會來?鄭,鄭和平呢?女孩聽到安寧的話,頓時有點緊張。

“這不是很明白嗎?你說說吧,你和鄭和平之間的事情,然後我會滿足你的條件。”安寧的表情依然和之前一樣,看上去她並不擔心,似乎是在聽一個孩子講故事一樣。

安寧的表現讓女孩有點手足無措,不過她還是說出了自己和鄭和平的關係。

女孩叫淩菲菲,是一家咖啡館的收銀員。和鄭和平認識是因為鄭和平經常去她們咖啡館喝咖啡,鄭和平是大學教授,看上去溫文爾雅,說話有文化有水平,這讓淩菲菲對他非常尊敬。時間長了,鄭和平有時候會給淩菲菲一些學習上的建議,比如她看看什麽樣的書,學習一下什麽樣的東西,用來提高自己的知識和能力。

淩菲菲沒上過大學,對於大學一直很向往,所以對鄭和平這樣的大學教授,那更是特別的尊敬。再後來,淩菲菲和鄭和平在外麵遇見了幾次,因為認識,所以也沒什麽防備,很快便被鄭和平的甜言蜜語攻陷了,鄭和平給她營造憧憬了一個美好的未來,讓淩菲菲徹底陷入到了他的世界裏麵,心甘情願做他的情人。

不過鄭和平對淩菲菲並不是那種溺愛的情人關係,更多的是淩菲菲像一個附屬品一樣跟著鄭和平,因為鄭和平的身份,淩菲菲不敢對他有太多的要求,所以鄭和平並不是固定的去找淩菲菲,而是有時候想起來了才去找她。對於淩菲菲,鄭和平不讓她主動聯係自己,這一次,淩菲菲也是沒有辦法,因為她懷孕了,麵對這樣的事情,她不敢和朋友以及家人說,所以隻好主動聯係鄭和平。

淩菲菲說完這一切,轉動著手裏的杯子,不知所措地看著安寧。

安寧的情緒漸漸緩和了下來,本來她是非常生氣的,當肖望拿出鄭和平手機上的信息給她看的時候,她簡直要氣炸了,雖然鄭和平已經死了,但是這樣的事情讓安寧也是無法接受的。她想看看,這個能和鄭和平有孩子的女人是什麽樣子?在來之前,她已經想好了,或許對方是一個刁婦,又或者是一個有夫之婦,再者可能是一個風塵女子,不過不管怎樣?肖望說了,絕對不能讓對方懷疑鄭和平已經出事。可是,讓安寧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是一個無知的小女孩。

頃刻間,安寧感覺淩菲菲就像另一個自己一樣,都是被鄭和平欺騙控製的女人。

“你愛他嗎?”安寧看著她問道。

“不,不知道,可能吧?我沒談過戀愛,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淩菲菲搖搖頭。

“如果你知道他騙了你,你會恨他嗎?”安寧又問。

淩菲菲低下了頭,用力握著手裏的杯子。

安寧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了一疊錢,放到了桌子上,“你還年輕,以後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我帶他向你道歉,他做錯了事,總會得到懲罰的。”

“他,他讓你這麽做的嗎?”淩菲菲看著安寧,睜大眼睛。

“拿著錢以後別再聯係他了,就當做了一場噩夢吧。以後如果你遇到了真正愛你的人,你就會明白過來,如果你需要我幫忙,可以聯係我。這是人民醫院婦產科的醫生,也是我的朋友,你肚子裏的孩子去聯係她幫忙處理下吧。”安寧將一張名片遞給了她,然後站起來走了。

外麵的肖望看到安寧出來了,於是跟著也走了出來。

安寧的眼淚落了下來,她甚至走路都覺得有點暈,不過她強忍著往前走,最後來到了車子麵前,上了車。

肖望打開車門上了車,然後拿出紙巾遞給了安寧。

安寧的身體在瑟瑟發抖,低聲壓抑著哭泣聲。

肖望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鄭和平真他媽的該死。”終於,安寧說話了。

“他已經死了。”肖望說道。

“我真後悔為什麽不是我殺了他,肖望,應該是我殺死他,是我親手殺死他。”安寧憤怒地說道。

肖望發動了車子,然後向前開去。

車子離開了主路,向前麵的小路開去。

“肖望,你不問問我怎麽處理的?”安寧說話了。

“我相信你,你能處理好。”肖望說道。

“為什麽?”安寧看著他。

“那個女孩必然是被鄭和平欺騙的,如果說她和我想象的是城府比較深的女孩,你們之間的談話根本不會那麽順利,所以我想她必然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被鄭和平欺騙了,所以你有和她一樣的感同身受,你可能想到了自己,所以你會處理好。”肖望說道。

“肖望,我感覺我嫁給鄭和平的這段時間是我人生最灰色的時間,我感受不到任何意義,真希望老天能將我這段時間截走。”安寧歎了口氣說道。

肖望沒有說話,隻是開著車。

“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的心情忽然豁然開朗了,之前對於鄭和平,我內心還充滿了糾結。可是自從見到淩菲菲後,我現在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鄭和平真的是渣男,垃圾中的渣男。”安寧看著車窗,悲聲說道。

肖望抿了抿嘴,現在安寧隻是知道鄭和平一些信息,要知道,鄭和平的另外一麵,那簡直讓人無法相信,尤其是他一邊戴著教授的麵具,一邊和“將軍”他們進行非法的實驗。如果安寧知道了這一點,恐怕不單單會覺得難過,更應該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