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過感激一個人?

人這一生忙忙碌碌,會遇到很多人,有的人是你的貴人,在你最無助最難過的時候幫你走出人生低穀,讓你覺得用一生都無法回報他,但是真的是貴人嗎?還是說讓你注定命運發生改變的人?

夜越來越深了,燈紅酒綠的街頭,行人越來越少,白天正在褪去顏色,黑夜正在覆蓋。他變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他喜歡潛伏在夜裏,就像一隻孤獨的狼,因為黑夜是屬於它的顏色,他像一個亡靈一樣,隻能生活在夜裏,他已經多久沒有看到過陽光,或許那已經屬於很久以前的時候了。

手機發來了一條信息,他看了一眼,然後將手裏的煙掐掉,打開車門下了車。

眼前的這條路很熟悉,往前走過去,有一個樓梯,走下去,旁邊就是一棟房子,房子的大門兩邊種滿了花花草草,其中最多的是向日葵,向著陽光努力生長的花朵。

曾經的他就像向日葵的品質一樣堅強,堅韌不拔。

五年前他第一次來到這房子裏的時候,女人站在門口微笑地看著他,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就像一道太陽的光亮一樣,瞬間照亮他的生命。不過那個時候他就像一個迷途的幽靈,找不到方向,甚至有點害怕,於是,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

帶他進來的男人哈哈一笑,“念慈,他還小,有點害怕。石頭,你不用害怕,以後有我和你嫂子你的事情我們管定了。”

他點點頭,目光呆滯,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女人的名字,念慈,讓他想到武俠小說裏的一個女人的名字。

那是他和念慈第一次吃飯,念慈炒的菜非常好吃,也許是從小沒有母親的原因,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帶給他的溫暖和歡喜。

當天晚上他留在了男人的家裏,漫漫長夜,他徹夜難眠,念慈和男人就住在隔壁,雖然他們盡量壓低了聲音,但是透過牆壁的間距,他還是清晰地聽見了念慈低沉的呻吟,那個聲音就像是一道開關,開啟了他內心無法遏製的湧動,他的眼前出現了念慈溫和的眼神,清秀的麵容,還有薄薄的嘴唇,聽著隔壁的聲音,他的眼前不禁泛濫起來,但是他很快坐了起來,照著自己的臉狠狠地扇了兩巴掌,他愧疚的悵然,男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麽能這樣想?於是那個時候他發誓一定要保護好他們,尤其是念慈。

他順利地從大學畢業,然後找到了如願以償的工作。曾經那個籍籍無名的毛頭小子,因為工作的緣故成了身邊很多人羨慕的對象。對於那些之前看不起他的人,現在過來拍馬屁了,他一概不理,他隻想把這個消息分享給念慈和男人,因為隻有他們才配得上在他的榮耀。

念慈像第一次他們見麵一樣,炒了四個菜,但是男人並沒有回來,他們兩個吃著,他發現了女人眼角的淚痕。

對於男人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男人是一名警察,因為工作的緣故經常外出,甚至很少回家。念慈吃了一口米飯說道,他今年就會跟我結婚,同樣的事情,他說了好幾年,或許男人的話都是隨口說而已。”

“不,我想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他說道。

“但願如此吧,還好有你陪我,要不然我一個人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過。”念慈說著眼淚有落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他下意識地站得起來,抽出一張紙,想要幫念慈擦眼淚,念慈也伸出了手,兩個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畫麵仿佛瞬間定格在一起,他直直地地看著念慈,眼神裏充滿了愛慕和憐惜,念慈也看著他。

片刻後,他們兩個人鬆開了手,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他接到了男人的電話,然後約他見麵吃飯。

男人提出了一個請求,這個請求讓他很難做,因為涉嫌工作上的違規。可是男人對他有恩情。

男人說,“我知道你做這個事情很難,如果被發現會影響到你的工作,但是沒有辦法,我隻能求你幫忙。這個事情完成以後,很多事會解決。”

“沒關係,我幫你,沒有你怎麽會有我現在的一切?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所以我不會拒絕。”他說。

男人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

他看了看男人,“你如果成功了,會娶念慈嗎?”

“會,當然會,有錢的話,自然會。”男人笑了笑,端起碗開始吃飯。

那一刻他從男人眼裏麵看出了猶豫,然後他想起了念慈痛苦難過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有一種特別失落的感覺。

他按照男人的方法做了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那天下午當他和同事們在實驗室的時候,兩個蒙麵人衝了進來,他們持槍控製了所有人,然後從保險箱裏麵拿走了研究室裏麵最重要的東西。

等到他們離開後,同事們迅速報警。

警察過來後他非常緊張,等警察訊問結束後,他立刻去找念慈,兩人在家裏麵等到了天黑,然後接到了警察的電話,男人因為搶實驗室裏麵的藥,被警察當場擊斃。

念慈失魂落魄地癱到了地上,他扶著念慈,心裏非常的難過,或許之前男人的這個忙他不應該幫,因為他知道那是條不歸路,但是麵對男人的要求,他又不能不拒絕。

那段時間,他一直陪著念慈,他很擔心念慈,然後幫著她一起辦理男人的後事。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念慈表現得異常堅強,並且讓所有的朋友看起來都覺得她沒有任何問題,甚至讓他都以為念慈是真的堅強沒有問題。

直到男人頭七,他去看望念慈,然後在房間裏麵看到念慈抱著那個男人的屍體失聲痛哭,然後他默默地離開了。

回憶讓他有點無法喘息,他舒了口氣,然後推開了眼前的鐵門,走了進去。

兩邊的花草看上去依然和以前一樣蓬勃有力,旁邊甚至還有一些剛剛收拾好的花草枯葉,看得出來念慈對花草整理得很細心。

他走進了房間裏麵,房間裏麵一片漆黑,沒有任何聲音,他脫掉鞋,無聲地走進前麵的臥室。

推開臥室的門,一股冷氣瞬間撲麵而來,冰冷的空氣裏麵帶著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桌子上麵有一盞空**的台燈,燈光照射下,旁邊的念慈坐在**,上**躺著一個人,念慈伸手撫摸著那個人的手,癡癡地望著前方。

他走了過去,站到了女人麵前,然後輕輕撫摸了一下念慈的頭發。

念慈轉過頭,她看了看他說道,“石頭,你來了。”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看今天,他心情很好,剛才還跟我說話了。”念慈指著**躺著的人說道。

他看著那個人沒有說話,確切的說那根本不是一個人,那就是一個紙人,隻不過他穿著正常人的外衣,但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恐怖異常。

“石頭,你不是說他快好了嗎?需要到什麽時候?”念慈問道。

“快了,很快就好了。你不要著急。”他坐到了床邊,然後看著念慈溫柔的說道。

念慈看著他說道,“石頭,我怎麽看你越來越像他了?我是不是出問題了?”

“沒有問題,可能是因為你愛上了我。”他對念慈說道。

“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女人慌忙搖頭,驚慌失措地說道。

他抓住了念慈的手,然後說道,“這沒有什麽不可能。你是知道的,之前的時候他就沒有想過娶你,現在他死了,你還要在守著他嗎?你要守到什麽時候?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隻不過我知道那個時候我們是不可能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死了,他回不來了。你為什麽就不能選擇我呢?你現在看我像他,說明你已經開始喜歡我了。你為什麽不承認呢?”

“這是什麽話?這不可能。他沒有死,你不是說他會回來嗎?我剛才還看到他了。你不要騙我。”念慈搖著頭說道。

“是的,他可以回來,但是他隻能躺在**,不能做任何事情。你真的就願意這樣一直在床邊陪著他嗎?再說,就算他回來了,他也會同意你和我的事情。”他說道。

“不行的,不行的,這不可能。”念慈搖著頭,但是身體慢慢地垂了下來。

他沒有再說話,直接將念慈摟到了懷裏,念慈頭發上的洗發水香味,竄入了他的鼻息,他感覺身體一陣發熱,忍不住低頭親吻了一下念慈的臉,他的嘴唇接觸到念慈臉的一瞬間,念慈像是被電到的一樣,哆嗦了一下,然後看著他說道,“你回來啊,我好想你。”

念慈立刻摟住他的脖子,然後將嘴唇湊了過來,瘋狂的和他接吻,昏暗的台燈下,兩人倒在了**,他的身體壓平了**紙人的身體,發出了吱吱的聲音,但是沒有人理會這一切,念慈閉著眼睛,臉上充滿了嬌羞,徹底的淪陷了。

片刻後,他坐了起來,穿上了衣服,然後看著旁邊念慈熟睡的樣子,於是拿起了手機,然後找到一個電話發了一條信息,跟著他把念慈叫醒了,念慈看到他坐在旁邊,頓時悚然一驚,然後說道,“石頭,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來了一會,看你睡著了,沒有打擾你。”他笑著說道。

“怎麽就我們兩個?海哥去哪裏了?”念慈看了看**空****的不禁問道。

“我已經找到讓他回來的辦法。你跟我過一起去吧。”他對念慈說道。

“你找到了什麽辦法?”念慈一聽立刻拉住他的手。

“這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你相信我就好了。我們走吧,我帶你去。”他對念慈說道。

“好,那你等我換衣服。”念慈說著低下了頭,臉色有點羞澀。

他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幾分鍾後,念慈換了一件衣服走了出來,然後他打開了門帶著她走了出去。

車子開在深夜的夜色下,念慈坐在副駕駛,時不時看看她,然後問道,“真的可以了嗎?”

麵對念慈的多次訊問,他並不覺得囉嗦,每次都微笑回答。看得出來,念慈聽到答案以後,樣子並不是特別高興,於是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1

“沒有,可能,可能是剛知道這個消息不太適應吧。”對於念慈來說,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所以這成了她的心結,隻是現在等到這一天了,她反而有點惴惴不安。念慈沒有說話,風從窗戶吹進來,吹起她的頭發,月光下的念慈顯得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