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先進屋睡會,一會還要去上課。”
聞倩說完就趕忙手忙腳亂地往屋內跑,左腳差點絆到了右腳。
房門被重重關上,聞倩靠在門口大喘著氣,滿臉通紅,驚魂未定。
她抬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嘴唇,眼睛眨了眨,臉越來越紅。
“媽媽,是要去上學了嗎?”
聞倩被兒子迷迷糊糊的聲音驚醒,她快步走過去拍了拍兒子。
“辰辰睡吧,還沒到時間。”
小家夥本就困,剛才是被驚醒,聽到聞倩的聲音後又沉沉地睡過去。
他睡過去的時候腦海中還在想,為什麽媽媽的臉那麽紅,但終究還是抵不住困意。
聞倩躺在床邊,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震驚,沒有一絲睡意。
陸正親她了……!
他怎麽能親她呢!
可是,他又為什麽不能親她呢!
聞倩腦海裏不斷翻湧著這些問題。
屋外的陸正看著逃竄的背影和關閉的房門,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雖然進展不多,但是好歹有一點點進步了。
……
聞倩在屋裏閉著眼睛眯了一會,睜眼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快要到時間了。
她拍了拍陸辰,將小家夥叫起來,拉著他出門洗臉。
打開門的時候,聞倩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麽跟陸正見麵說話,感覺會不自在和尷尬。
可是,等她打開門卻沒發現人影,心底鬆了一口氣,但是又有些失望。
她拉著陸辰去洗臉,洗了臉之後,小家夥好奇的看著聞倩。
“媽媽,爸爸呢!我記得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對不對?”
小家夥拽著聞倩的衣角,眼神帶著急迫。
“對,你爸爸回來了,他現在不在家應該是有事出去了。”
雖然沒能醒來時見到爸爸有些失望,但是媽媽是不會騙他的,爸爸沒出事。
聞倩出門,文圓圓跑來拉著陸辰的手,小姑娘激動得厲害,“辰辰,你爸爸沒在醫院,我問我爸爸了。”
“你爸爸沒事。”
陸辰大笑著點頭,兩個小家夥手拉手轉呼啦圈。
聞倩帶著他們往學校走,快要出部隊的時候,聞倩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正。
陸正走過來,兩個小家夥爭先恐後地朝著他撲過去,抱著他的大腿甜甜地叫他。
“爸爸,你去哪了,我醒來都沒看到你,我想你了。”
“叔叔,你沒事太好了,圓圓擔心的都流珠珠了。”
陸正揉了揉他們的腦袋瓜,看著他們笑,但是說話卻是看著聞倩說的,“有事去了部隊一趟,想著你們現在應該要去學校了,我就來這裏等你們了。”
“你回去休息吧,睡會覺吧,眼下都黑了。”
聞倩本以為自己不會說什麽,但是出乎意料張口便是擔心的話。
陸正看著她溫柔地笑,嘴角還帶著得意的開心。
“好,我現在就去。”
她看著男人的笑,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趕忙拉著兩個孩子走了。
來到學校,聞倩坐在凳子上,李慧美和陸文文就圍了上來。
“嚇死我了,中午我們剛到部隊就聽到有人說陸營長受傷了,嚇了我們一跳,但是好在是謠言。”
中午,李慧美跟著陸文文一起回了醫務室,路上碰到了不少人。
聞倩笑了笑,問李慧美,“你現在還肚子疼嗎?”
她擺了擺手,“早就不疼了,本來還疼著呢!但是剛進醫務室我肚子立馬就不疼了,特別神奇,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中邪了呢!”
“慧美!不能胡說。”
李慧美看向陸文文嚴肅的眼神,她不開心地噘嘴,小聲嘟囔,“我就跟你們說一下,又不跟其他人說。”
“你跟我們說萬一被別人聽到了,你以後可能就這麽被葬送了。”
陸文文此刻特別像是一個嚴師,她認真地跟李慧美解釋,也跟聞倩解釋了一下。
“聞倩姐,不是我太敏感,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家一直都不讓我說這些,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那就真的是一輩子都完了。”
聞倩了然地點頭,“這事確實還是要注意。”
李慧美認真地點頭,立即站直身子保證,“我以後說話肯定注意,不再亂說話了。”
……
“怎麽可能是我爸受傷呢?我爸怎麽可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呢?”
“我以後還能繼續在部隊裏待嗎?他怎麽這麽弱啊!”
赤雪茶在去往醫院的車上不斷地念叨,她似乎有些神經了一般。
赤雪茶娘在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忍不住抬眼震驚的看著她。
看著這個她們的女兒。
老赤最疼的閨女,甚至是放棄兒子也要幫的閨女。
她猩紅著眼睛,狠下心一巴掌朝著赤雪茶扇去。
赤雪茶沒想到自己媽媽會扇她,她偏過頭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所謂的媽媽。
“赤雪茶,你有心嗎?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爸,你……,你……!”
赤雪茶娘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急促地指著赤雪茶,她恨不得再打這個白眼狼幾巴掌。
“我告訴你赤雪茶,這個家沒人欠你,你別在這裏給我賣慘,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你爸就不會受傷,也就不會有今天。”
她轉過身掩麵哭泣,平日裏高傲的神色全都沒了,現在就隻剩下了慌張。
她是心疼這個閨女,知道她受了苦,遭了罪。
可是,她也心疼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啊!
她更心疼自己男人。
她也想一家人團圓,而不是現在她連兒子孫子的麵都見不著,兒媳婦更是恨他們老兩口。
現在,就連老赤都要離她而去了。
她跟老赤有什麽不替她處理,不替她安排。
她還想要他們怎麽辦,難不成直接把心刨給她。
她怎麽能那麽沒良心的說出這些話的……!
赤雪茶震驚又傷心地看著麵前痛苦的媽媽。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把心裏話說出來了,竟然被媽媽聽到了。
赤雪茶娘擦掉臉上的淚,她強忍著快要崩潰的神經,咽了咽口水,讓自己說出來的話盡量變得清晰。
“老赤受的傷嚴重嗎?你們出來的時候他出手術室了嗎?”話音最後還是止不住的顫音,她嘴唇不自覺的發抖。
她在部隊待了這麽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經曆了不少事情。
可能現在就急忙叫家屬過去,赤團長受的傷已經能有了預估。
赤雪茶娘捂住發顫的嘴,閉上眼睛,兩行淚從眼角流出。
滴答滴答,落在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