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課的時候,夏汶幹脆直接將位置從路悅然前頭換走了,大有再也不想搭理她了的架勢。

胡蝶見她此舉冷笑了一聲:“至於麽......”

說罷轉頭看路悅然:“你不會因為她這樣對你,就內疚了吧......”見路悅然不看她的眼睛,胡蝶看出了大概,歎了口氣,“得,你這人真是,啥都好......不該你操心,不該你內疚的地方,總是瞎想......”

路悅然被她說中,有些別扭地癟癟嘴。

胡蝶道:“得了,看你善心多得沒地方發,下課之後繼續陪我去給孤寡老人看診吧,路大夫。”

“行行行,樂意至極。”路悅然趕緊答。

胡蝶拿她沒辦法,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坐在遠處的夏汶,隻見她已經有個一個新的同桌,正和人指指點點,時不時地往她們兩人這裏看過來。

胡蝶頓時有些不爽,一拍桌子站起來:“來來來,說什麽呢,指指點點的,有本事當著老娘跟前來說。”

說罷還指了指坐在夏汶旁邊那個男的,這時候胡蝶已經認了出來,這個就是上次在門外說路悅然閑話的那堆惡心男人之一。

那男的自然也不是好欺負的,正準備推開桌子站起來和胡蝶正麵剛,鄧醫生就抱著教材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看到教室裏這個架勢,大概也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麽事,餘光瞥見站在那裏怒氣洶洶的胡蝶,輕笑一聲說道:“喲,怎麽了?你胡女俠今天有準備在我的課堂上教訓誰啊?這副架勢......不會是準備教訓我的吧?”

路悅然趕緊扯著胡蝶的袖子,讓她趕緊坐下。

眼看胡蝶坐下,鄧醫生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表情,暗想:這個胡蝶,每次出來挑事都有她的份,估計是仗著路悅然,覺得自己不會懲罰她。

路悅然此刻也覺得鄧醫生眼神變得有些怪怪的,便直勾勾盯著他。不過很快鄧醫生又換了副樣子,說道:“今天同學們也都到期了,開始上課之前呢,我也要宣布一下之前地質隊考核的事情......”說罷,拿眼神瞥了一眼路悅然。

路悅然心下了然,看來是不可能給她拒絕的機會了。

隨後他說道:“這次考核呢嗎,同學們都非常積極踴躍啊,基本上都是報了名的......但由於考核名額也有限,不可能做到讓你們每一個人都去,所以在我和周主任的商量下,這邊一共是選出來五名,在成績比較優秀的同學,推薦到地質隊參加考核......”

說道這裏,台下突然有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講話。

“鄧醫生,我沒有來報過名!”說話的是夏汶。

這個時候路悅然反應了過來,夏汶回來的那天已經是周日晚上了,估計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鄧醫生推了推眼鏡,問:“夏汶?......你確實沒有報名的......你是想參加嗎?可報名時間截止到周末我通知過了啊,你並沒有來找我。”

夏汶直接站了起來,解釋道:“鄧醫生,我之前都請假回家了,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沒有來找您報名的。”

“可......”鄧醫生猶豫著,“這時間已經過了,如果現在再把你納入人選考量的話,對其他的同學來說也並不公平。”

下麵有人喊著:“就是就是!”

夏汶紅了眼眶,狠狠瞪了那起哄的人一眼。

“雖然我也很同情你,但夏汶同學,據我所知你是周日回來的吧,完全是有時間過來報名的不是嗎?這個也隻能怪你自己不上心了,難道沒有人通知過你嗎?”

夏汶死死咬著下嘴唇不說話,把怨恨的目光投向路悅然。

這下路悅然反應過來,夏汶是在怪自己昨晚沒有告訴她......可她昨晚一直不肯跟自己說話,根本不聽自己解釋甚至轉身就出門了一個晚上都沒回來過,她就算想告訴她也沒有時間......

鄧醫生發現了夏汶的表情,也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好了,夏汶同學你先坐下,不是說這次不能參加,進地質隊就完全沒有希望了,你們結業考試的時候考得好,就完全有希望獲得我們的推薦的。再說了,也不是報了名的,就都能去參加,名額一共也才五個。”他從口袋中拿出了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名單,“下麵念到名字的同學站起來——”

“楊旭,宋三關。”

“唐研。”

“胡碟。”

“路悅然。”

被念到的五個人,包括路悅然在內都一起站了起來。

台下瞬間有人不服,連手都沒舉,直接質問道:“鄧醫生,您不是說看成績嗎?這別的幾個人也就算了,這楊旭成績也就中上吧?還有胡蝶......那還不如楊旭呢。”

“就是就是!”底下一片應和聲、

“安靜!”鄧醫生拍了桌子,神色一下子變得嚴厲,“都跟你們說了,是綜合考量,除了成績,人品,綜合身體素質,交際能力,這都是很重要的考核依據!”但他自己說完自己也清楚,楊旭是後台定好的人,放進去胡蝶,隻是因為怕路悅然不樂意去,周主任便想出了這個法子,讓她倆一起。

但底下的人明顯還是有不服,立刻有噓聲響起,

鄧醫生麵露寒光:“怎麽?不服氣?不服氣就給我抓緊了學,一個個的。我告訴你們,對教師的態度,也是你們結業考核時候非常重要的一環,我勸你們最好自己掂量掂量清楚。”

這話說完,底下的人果然一個都不敢再出聲了。

鄧醫生狠狠掃了他們一眼後,又恢複了原先的表情說道:“你們叫到名字的幾個,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一趟填材料,明天早上還是這個時間,會有地質隊的車統一接你們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