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開了一摞單子,安以南帶著陳訓一一檢查過後,隻等結果出來了。

天已經黑了,那位主治醫生才走進病房,看向陳訓笑道,“你這小子真是命大。”

安以南抬頭看向他,“情況怎麽樣?”

“腦袋中的血塊已經清除,而且生命體征正在恢複,就連他心髒邊的傷口恢複也很快。”

“不過這次受傷很重,你最少要休息三個月,明白什麽是最少嗎?”

陳訓看了看好友,“囉嗦。”

這個大夫是陳訓的好友,他所有的傷都是他看的,這麽多年的相處下來,兩個人成了好友,偶爾休息的時候,一起吃吃烤肉,一起喝喝小酒。

“你倒是不囉嗦,介紹介紹你邊上的這位?”主治醫生秦昊,指了指安以南道。

“我媳婦。”這回,陳訓可沒有絲毫猶豫。

秦昊看了看陳訓又看了看安以南,“你小子行呀!”

陳訓看著安以南笑嗬嗬的,還真是像個傻子,讓秦昊懷疑,檢查結果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要不,再給你看看腦子?”秦昊沒有隱藏,一邊鄙視地看著他,一邊詢問道。

安以南點了點頭,“我看行。”

讓秦昊眼前一亮,可以唉,他兄弟媳婦有意思。

陳訓臭著一張臉,看向秦昊一臉嫌棄,“趕緊滾。”

“走了走了,三個小時內隻能喝水,注意觀察,三個小時後可以喝點稀粥。”雖然被嫌棄了,秦昊還是趕緊說道,現在也不怕這倔驢不聽話了,以前吃個藥都得盯著,現在估計媳婦一聲的事兒。

安以南將秦昊送出病房後,這才關了門回到房間。

陳訓看著安以南討好地笑了笑,“媳婦兒。”

安以南翻了個白眼,“你媳婦兒?在哪呢?我去給你找找。”

陳訓沒臉沒皮地道,“不用不用,就在我眼前呢。”

“可別瞎叫,不知道是哪個文工團的人?還是哪個領導姑娘?或者是席姓大夫?”吃醋說不上,就是心裏有點堵得慌,這個家夥怎麽這麽能招蜂引蝶呢?

陳訓一聽,臉色有點發黑,這是哪個缺德的背後告狀呀!

他要是娶不到媳婦,非得挖了他們家祖墳。

而遠在幾十公裏外的小酒館裏,尼克大叔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子想我呢!”

話說完,又樂嗬嗬的周了一口小酒。

“媳婦兒,都是他們瞎說的,我絕對守身如玉,沒讓那些人碰到過一點兒,你可不能冤枉我呀。”陳訓死皮賴臉地討饒。

安以南看了看他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

“管好自己,別出去招蜂引蝶,不然老娘剁了你。”安以南凶凶的。

陳訓趕緊點頭答應下來,他也冤枉呀,整天冷個臉,也不知道那幫神經病看上他哪了,他改還不行嗎?

“媳婦兒,你那個藥……”陳訓問道。

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屋外有雲書守著,不會讓別人偷聽。

安以南想了想,“數量不多,而且不能拿出來,大哥和大嫂那兒都是藥效差一點的,我不想被人拉出去解剖。”

她沒有隱瞞,藥出自她手,但還沒做好準備拿出來。

陳訓想了想,“這次我和戰友能活下來,多虧了你的藥,我吃的是你單獨給的那粒,但看到隊友中彈,我實在沒辦法不救人,給他們吃了你郵寄過來的藥。”

當時安以南年前郵寄過包裹,包裹裏麵帶了四粒丹藥,是她用普通藥罐熬煮後,又加入藥粉和蜂蜜特別煉製的。

而後來用係統給的丹爐煉製了一爐,藥效太過逆天了,她就沒再開過爐了。

陳訓吃了藥後,立刻就感覺到血流量少了,立刻將藏在衣服裏的藥撕開,給隊友喂了下去,看到他們身上的血在慢慢減少,才徹底出了口氣,最起碼他們還有活著的希望。

但他做不到,隊友就在眼前,快要失血而死,而他手裏有藥,卻不能救他們。

安以南皺了皺眉,這個情況她早有預料,不光是陳訓這邊,就是大哥大嫂那邊,估計也會出現這個情況。

他們是將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呀,怎麽可能見死不救呢?

但這個情況出現得有些早,她的根基還不太深。

不過,真的不太深嗎?機密翻譯師,就算她沒有正式進入雲家,但雲家依舊是她的靠山。

這些根基也許還不夠,那藥方就在自己手裏,夠不夠呢?

這是救人命的東西!

“知道了,暫時還沒想好怎麽處理。”安以南在心裏默默打算著。

陳訓說道,“沒事兒,上麵還沒問呢。”

“問的話,你能不說?”安以南笑了笑。

“自然能的。”陳訓趕緊點了點頭。

他媳婦的東西,他一沒偷二沒搶,又不犯法,還救了命,怎麽就不能藏著了。

安以南陪陳訓足足住了七天院,被秦昊嫌棄地趕出了醫院。

每相處一天,他就感覺全世界就剩下自己一隻單身狗了。

有了媳婦了不起?有了媳婦就牛了?

好像確實是了不起。

唉!

張謙這幾天一直在寫任務報告,除了第一天來看過陳訓後,今天特意抽出時間過來幫忙收拾出院的東西。

“營長,有一個人想見你和嫂子。”張謙自從知道他們的結婚申請下來後,就自覺地改了口。

其實他以知青的身份去泉水村,是為了探查一條小日子布下的暗線。

沒想到讓安以南誤打誤撞地碰到了,更是拔出了泉水村內的探子,也牽出了縣城的據點,在整個黑省軍政的配合下,那條暗線於前些日子被拔幹淨了,隻有剩下一小部分人,想要將情報送出去,這才有了陳訓出的任務。

在出任務的時候,由於人數上報錯誤,名單有誤,導致上麵預估錯誤。

才有了一隊人受傷,救援去的時候,可謂是一片慘烈,滿地的屍體,血流成河也差不多了。

但奇怪的是,這一隊人雖然沒有一個清醒著,但都拿著槍或坐著或靠著,愣是沒倒下一個。

別人不知道安以南那特殊的丹藥,可張謙用過,真實地體驗過,知道是多麽驚歎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