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暗戳戳地說道,“不然我再練一遍你們看看?”
所有人的臉都不算幹淨,要麽這裏一道灰,要麽那裏一抹黑。
聽到安以南的話後,都如同幼兒園的小朋友,趕緊點了點頭。
安以南一邊講解,又做了一遍,整個動作瀟灑愜意,甚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和他們的緊張相比,天壤之別。
一爐的藥香傳出,安以南加入藥粉後,又倒入了蜂蜜,開始搓起了蜜丸,“就是這樣,很簡單。”
……隻留下蛙聲一片……
“莫非是我的動作不夠瀟灑?”一個軍區總醫院的大夫說道。
一個研究員說道,“有可能是我們太緊張?”
十五分鍾後,“嘭”“嘭”兩聲炸爐聲。
“我已經瀟灑了呀!”
“我也放鬆了呀……”
院長無奈地一手一拍子,把這兩顯眼包拍得一懵,“專心學習。”
最終,第三天的時候,終於有一個研究員練出了第一爐,雖然藥效差了幾分,但也算是第一次成功了。
那些驕傲的大夫們,還有那自信的研究員們,現在都灰頭土臉的,甚至聽到成功後,都有些呆愣,完全反應不過來。
顯然這兩天把他們打擊得不輕。
經過檢測後,研究員煉製的那爐藥,雖然藥效差了一些,但學習也可以停下來了。
來到東北營地已經快兩個月的時間了,東北營地終於不再整日飄雪,進入了為數不多的好日子。
“我要去執行任務了。”一天,陳訓回來,看著安以南說道。
高高的個子,挺拔的身形,眼神中帶著火焰。
他將安以南擁入懷裏。
這些日子,他能陪她的時間不多,他在訓練新兵,而安以南在做實驗,也就是養傷的那段時間,他們才有時間相處。
“危險嗎?”
安以南並沒有問什麽任務,也沒問具體情況,因為她知道,這些都不能說。
這個男人雖然是自己法定的丈夫,可他終究不完全屬於自己,他更多是屬於國家的。
“不危險。”陳訓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撫道。
安以南也拍了拍他的後背,“那就好,注意安全。”
她能說得太少,能做的也太少了,她作為一個軍嫂,隻能在他背後默默地支持他,祈禱他每次任務都能平安歸來。
當天夜裏,陳訓就走了,臨走前把這兩個月的工資統一上交,並且和戰友們換了一張手表票。
“錢不用省著,我雖然賺得不多,但都給你花。”現在陳訓的工資不少,除了固定的工資,還有出任務的獎金,每個月都有一百多塊,他自己吃食堂,隻留下五塊錢的生活費,其他的錢都上交了。
原本以為賺得還不少,但自從知道安以南的工資後,他雖然不至於躺平,但對錢好像發生了改變,就算是拚沒了命,他好像也無法超過的工資!
安以南一個星期的工資現在很穩定,基本在兩千塊錢左右,一個是因為她升級為機密翻譯師,每個字的工資調整,另外還因為她翻譯的資料實在太多了,是很多翻譯師幾個月的翻譯量了。
“好。”安以南欣然的接受,以前她沒有名義接受,錢都給他存在空間裏,現在倒是接受的心安理得。
因為他們兩個已經領了結婚證,兩個人沒有夫妻之實,卻有了夫妻之名。
此時的京都,以物理項目部為主,各大項目及院校為輔,圍在了編譯局。
“方同誌,這份資料真的很重要!”物理項目部的章教授說道。
這份資料對物理學科進行了係統的分類,無論是關於他們的項目研究,還是係統性的教學,對他們都有太大的幫助了。
章教授常年都呆在項目部,甚至吃飯休息都在項目部,他已經三個多月沒有離開項目部了,這一次看到思維導圖後,他實在坐不住了。
“方同誌,這樣的方法難道不值得推廣嗎?如果這個特殊的方法成立項目,教授更多的人,那對我們國家的資料信息化將是一項重大的突破!”京都大學的校長說道。
“方同誌,你保護你的人,我們理解。”
“可國家需要這樣的人才啊,你們編譯局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耽誤了國家的發展。”清木大學校長語重心長的說道,語氣是循循善誘,可那一字一句都如千斤重。
方紅無奈地看著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一方大佬,說不得,攆不得,轟不得。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這位同誌太過特殊了,我們編譯局方麵需要做一些準備,不是不給大家引薦,但我們編譯局並沒有能力去命令她。”
“她並不屬於我們編譯局。”
“所以我們編譯局需要做一些安排,還請各位能夠等一等。”
方紅直到嗓子快冒煙了,才將這些人全部勸走。
安以南原本準備過兩天回泉水村,既然陳訓出任務了,她也要回泉水村了,編譯局那邊已經催了好久了。
自從安以南的思維導圖帶過去後,編譯局和教育局以及研究院三方立刻開了會,安以南做過的部分都讓他們眼睛一亮。
但後麵的部分,雖然他們試圖掌握方法,可總感覺對不上。
他們所有人都在給編譯局施壓……
這天為了趕火車,莫昆一大早就安排他的警衛員,大包小包的送安以南和雲書離開了。
來的時候是三個人,走的時候卻是兩個人。
陳訓出任務了,張謙也因為任務結束,離開了泉水村。
來的時候匆匆忙忙,心中忐忑,甚至害怕。
但回來的時候,心中依然擔心,卻不再害怕。
“南南,你可算回來了。”軍用吉普開到了大隊部,安以南剛從吉普車上下來,李嬸就圍了過來,一臉擔心地看著她,直到看到孩子無恙後,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這個孩子已經是泉水村的人了。
“李嬸,這是來找大隊長叔?”安以南笑眯眯的,依舊是以前的樣子。
李嬸一拍手,“嗨,這不是過來問問,你什麽時候回來?這一走就是兩月,你再不回來,虎子都認不出你來了。”
安以南笑眯眯的道,“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
“對了,我給您帶了點兒好東西,回頭給您送家裏去。”安以南說道。
李嬸擺了擺手,“人平安就好,送什麽東西呀,快回家去看看吧,你那院子都幹淨著呢,李知青和謝知青她們每天都給你打掃。”
“的嘞,那我趕明再去你家串門,今天回去洗洗,身上都臭死了。”安以南捏著小鼻子,另外一隻手還扇著風,顯然一副快被自己臭死的樣子。
逗的李嬸哈哈大笑,“看看這潑皮的小丫頭,以後誰敢娶回去呀。”
安以南皮皮的一笑,心裏得意,“嘿,我這不是早早把自己嫁出去了?”
這麽一想,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性好像有了變化。
回到自家小院,園子裏已經種上了蔬菜,現在綠油油的一片,屋裏幹淨整潔,很顯然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看到這一切,安以南心裏很暖,更加踏實起來。
人過留痕,雁過留聲,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她終究要在這裏落地生根,就算不會開出最美麗的花,但也對得起命運的齒輪,將自己送到這裏,來一場奇異的旅程。
有愛她的男人,有血液相融的弟弟,還有身邊這麽多的朋友。
她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