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提起來的時候,是非常忐忑的,他知道這幾個人看他都不太順眼,可他實在是擔心謝圓圓。
這才不得不提出這個過分的請求。
“蓋房子的錢,我會準備出來。”謝舒揚說道。
蓋房子的錢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呢,不能張謙花錢蓋房子,最後便宜了謝舒揚。
當然這是謝舒揚自己的心裏自述,並不是別人的。
安以南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並沒有說拒絕的話,人家願意給就給唄。
就這樣,原本是張謙的屋子,現在迎來了新的主人,謝舒揚。
待幾個人都散了後,謝圓圓才歎了一口氣,“他到底什麽意思?我都放手了,他又這樣。”
安以南笑嗬嗬的,如同哄孩子一般,“我說過,聽心的。”
“管他想幹嘛,看你心是怎麽想的,咱就怎麽來。”
“放不下就繼續愛,放下了他愛幹嘛幹嘛,和咱也沒關係,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唄。”
謝圓圓想了想,放下了嗎?好像沒有。
從小的感情,如何能說放下就放下。
可是又有些不甘心。
感情,好麻煩呀。
“好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愁什麽呀?該愁的不是你。”趙秋華掃了掃謝圓圓。
謝圓圓這人就這點最好,聽勸。
別人這麽一說,她還真就試著慢慢放下。
當時哭得昏天暗地的是她,現在慢慢要放開的人也是她。
這樣的性子很好,她可以鑽牛角尖,但當認為不行的時候,她卻不會死纏爛打。
反而是謝舒揚開始難受了,感受到謝圓圓慢慢走遠,他心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他複雜的內心,從未像此刻這麽迷茫。
第二天,新的翻譯資料還沒到,安以南打算去城裏看看,去東北營地一走就是兩個月,回到泉水村就開始翻譯,又是閉關了一個多月,現在還沒有時間出去走走,好久都沒看到雲丹嬸嬸和陳叔了,也好久沒看到可愛的劉梅姐和劉雲姐了。
對了還有那可愛的三大巨頭,此刻因為新的紡織技巧,讓縣城的紡織廠邁上了新的台階,整個廠子就像活過來一般。
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先去了新華書店。
陳紹罕見的在歇著,以前不是在整理書架,就是在曬書,要麽就是打掃衛生,今天倒是很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仔細地看書,就連安以南進屋都沒聽見。
“陳叔忙不?”安以南問道。
陳紹聽到聲音一抬頭,就看到了安以南,“你這丫頭,終於是回來了。”
他們有雲家的關係,稍微能打聽點兒消息,雖然知道的也不多,至少知道這小丫頭是安全的。
“嘿嘿,特殊原因,今天往我那小院送五十捆白紙唄,要是還有的話,就多送點,我那實在是消耗太大了。”安以南揉了揉額頭,上次的三十捆白紙,現在也就不到十捆了。
以前就她自己用,現在還有三個抄書的人,雖然她們用的隻是一點部分,但也是在消耗的。
“前幾天批下來的,一百捆,我讓人給你送去八十捆,我留二十捆。”陳紹也是利索,他這的紙品消耗,基本都在安以南,愣是讓他的小書店營業額飆升……
“能行,各種墨水也送最多的量就行,給我算下價錢。”安以南趕忙點了點頭,比預期多了三十捆,已經算不錯的了,至少夠用半年的量了。
陳紹算盤珠子撥了撥,算出了最後的價格,安以南照常交了款,拿了具體數額的條子。
“對了南南,我明年可能要調往京都了。”陳紹說道。
安以南愣了下,明年嗎?
“我們來這邊,也是因為這邊的縣城有一位醫生,可以暫時減緩雲丹的疼痛,現在雲丹的身體好了,每天的精神狀態也好了,我們不能逃避自己的責任。”陳紹笑了笑。
他們終歸是雲家的人,為了保護雲丹,雲家已經做了最好的打算,現在雲丹身體好了,他們也該承擔守護雲家的責任了。
一個家族之所以強盛,不是一個人努力,眾人拾柴火焰高。
安以南笑著點了點頭,“也好。”
“提前幫我批些紙和墨水,別的需求量我倒是不多。”安以南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笑道。
這邊書店不知道是誰管理呢,她需要的耗材太多了,這些還是要發愁的。
“紙和墨水倒是好說,下一批我多申請,直接給你送到小院去。”陳紹說道。
“不過你雲丹嬸嬸的工作,你有合適的人嗎?”
……安以南無語了片刻,好像還真的沒有哈?
“這麽早告訴你,也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工作的位置在那裏,你要提前找合適的人,你雲丹嬸嬸還能把人給帶出來。”陳紹看到安以南無語的小表情,就是一陣好笑。
有的時候她聰明得如同狐狸,根本看不出來隻是十七八的年紀。
有的時候,她又很像孩子,表情根本不隱瞞,讓人一下就能看到她心裏。
很矛盾的一個人,卻好像她就這樣。
“我慢慢想想。”安以南揉了揉額頭。
從陳紹這邊離開,她先回了自己的小院,陳叔應該還得過一陣才送紙,她先把衣服都裝進大筐裏,最近休息腦子做的衣服,別說,還真做了不少。
女士的襯衫和半裙,就做了足足三十多件,還有布吉拉也有三十多件,小小的方巾也有三百多,更有男士的襯衫和長褲,不同於現在的工裝,而是偏西裝一些,更是熨得很板正。
一個框顯然不夠裝。
安以南想了想,索性用報紙將衣服打包好,然後用一根繩子捆起來,大筐裏背了一筐,兩手各提一提。
這才把所有衣服都裝好。
走到了國營飯店,現在是九點多,正好是休息的時候,國營飯店的人上工都很早,現在收錢小妹正在睡覺,劉梅打掃完衛生後,也一下一下的打著瞌睡。
聽到腳步聲,兩個人瞬間抬頭,就看到了被壓著的安以南。
“妹子。”劉梅快步起身,幫安以南拿起一邊的衣服。
兩個人對視一眼,無聲的走去了休息室,那收錢的妹子隻是看了一眼,和安以南點了點頭,就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了,就好像不曾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