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導師看到劉明霞的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此刻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
“怎麽能動手呢?”女導師說道。
然後臉色漆黑的看向了安以南,但安以南臉色平靜,根本沒有任何的表情。
“她想挨打,而我崇拜雷鋒精神,就勉為其難的滿足她的願望了。”安以南勾了勾唇角。
隨後轉頭看向了劉明霞,“對了,不用謝。”
劉明霞憤怒的瞪大眼睛,“你……”
“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是京都大學,不是你們家裏。”女導師對安以南喊道。
今天她值班,本來該回去休息了,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兒。
安以南疑惑地挑了挑眉,“哦?京都大學啊,嗨,誤會了,我還以為這是她家呢!”
“要不然人家喂奶,她都罵人呢!”
“要不然人家孩子餓得嗷嗷哭,她非拽著人家不讓走呢。”
“要不然人家都道歉了,她還在咄咄逼人呢。”
“這事兒鬧的,我看她這樣做事兒,以為是她家呢,脾氣沒摟住,老師,抱歉啊。”
安以南此刻一改剛剛的平靜,整個臉上都是笑嘻嘻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子一般,一下一下插入劉明霞的心上。
女導師這才覺得事情不對,然後找來了周圍路過的人,打聽起來。
當把事情全都問清楚後,這才回到了現場。
“你們和我去辦公室。”女導師開口說道。
隨後又看向了安以南,“那個同學呢!”
話音剛落,安以南的宿舍門正好打開,李秀娥和謝圓圓帶著那個同學走了出來,同學的懷中還抱著娃娃,娃娃已經吃飽了,此刻乖乖地躺在母親的懷裏。
薑雲朵、張佳、劉二丫也出來了。
“一起去辦公室吧。”女導師歎了一口氣,隨後安排了一個同學,讓她去喊她們的導師。
一行人來到了辦公室,女導師並沒有開口。
大家都站著,安以南也無所謂,不過她卻拉了一個凳子,直接踢到了那個抱著孩子的同學麵前,“你坐一會兒吧。”
之前在洗漱室喂奶,她都是蹲在地上,抱著孩子。
後來又是驚嚇,此刻估計也站不住了。
女導師看了看安以南,又看了看那個抱孩子的同學,這才說道,“她讓你坐,你就坐吧。”
女同學對老師說道,“謝謝老師。”
隨後才感激地看向了安以南。
安以南看到她蒼白的麵孔,恐怕這一夜她都沒怎麽休息,如果再這麽下去的話,她能熬得住嗎?
劉建國來得很快,敲了門後,直接走進了辦公室。
今天打架的,都是他班上的,他趕來的時候非常著急,問那個同學是怎麽回事兒,那個同學卻支支吾吾就是不說。
“張老師,怎麽回事兒?”劉建國跑過來的,此刻還喘著粗氣。
張老師對他指了指,“你們班上的同學,在樓道裏打架了。”
劉建國看了看,這一群人啊!
好像不都是自己班上的吧?
“這麽多人?”劉建國疑惑地問道。
張老師這才想起來,“啊,打架的是她們兩個,別人都是跟過來的。”
劉建國這才看向了劉明霞和安以南,一個班裏入學第一名,一個班裏入學倒數第一名。
她倆打架,倒是稀奇。
“怎麽回事兒?”劉建國坐在了凳子上,然後問道。
劉明霞這個時候,終於見到了主心骨。
“導師,你看看我的臉,都是被安以南打的,我一定讓爹地和媽咪過來。”
“我現在就要打電話。”
“今天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劉建國皺了皺眉,“電話可以打,先說怎麽回事兒。”
安以南這個時候說道,“早上這位同學怕打擾室友,在洗漱室給孩子喂奶。”
“劉明霞同學非說人家……,罵得太難聽了,我就不重複了。”
“孩子被餓得哇哇哭,她還拉著人家不讓走。”
“我看不過去,拉住了劉明霞。”
“她罵我,我打的。”
她沒想隱瞞,這件事她不攬過來的話,後期劉明霞會一直找事兒,太麻煩了。
劉建國看向了張老師,張老師在劉建國的耳邊,將事情大概解釋了一遍,還有剛剛安以南說不出口的話。
劉建國看向了劉明霞,“事情,是這樣嗎?”
劉明霞怒喊道,“她當眾掀衣服,還有理了?我還要讓學校評理呢,學校怎麽什麽人都收?真是玷汙了我的眼睛。”
“外國的學校,哪有這樣的?還在學校喂奶,我的天啊,太離譜了。”
“早知道國內的學校這樣,我才不要上呢!”
“簡直是不堪入目,肮髒!”
劉明霞此刻依然認為自己沒錯,安以南無奈地搖了搖頭。
而張老師的臉色也不好,她是一個老教師,她也是一個母親,更能理解一個母親的難處。
這也是她來辦公室解決,而不是在樓道裏解決的原因。
劉建國看到劉明霞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笑著說道,“那你認為什麽是對?”
“讓母親拋棄孩子。是對?”
“讓孩子餓著,是對?”
“還是說人心薄涼,是對?”
“或者說泯滅人性,是對?”
劉建國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劉明霞的臉色逐漸漲紅,比那巴掌印更紅潤了一些。
“我也很失望!”
“這至高學府,居然收了你,我很失望。”劉建國的言辭犀利,眼神帶著銳利,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老師。
安以南挑了挑眉,事情發展,好像有意思了一些。
本來她今天已經做好被叫家長,或者被處分的準備。
但她生而為人,見不得人這麽糟蹋母愛,這是她兩世都缺失的東西啊。
為什麽她喜歡幹媽和大舅母?就是因為在她們的身上,她感到了母愛。
她敬重她們,敬愛她們,尊敬她們。
母愛,至高無上,不容任何人玷汙。
尤其還是女生宿舍,不出意外,不會有男性涉足,這樣的一個地方,一個母親喂奶都沒有自由了嗎?
時代可以封建,但人心不能扭曲。
“劉老師,你隻是一個小小的老師,我可以隨時讓我爹地找人,讓你沒有資格留在京都學院。”劉明霞厲聲說道。
此刻的她,不再是驕傲的公主,反而像一隻落敗的公雞。
劉建國笑了笑,“那就趁我還在職的時候,你被勸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