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醫生,我是大夫!”安以南大喊著。

躺在地上的人要是得不到及時的救治,非死不可。

一聽到醫生,大家都趕緊讓開了位置。

隻是安以南的年紀太小了,好幾個認識的人,紛紛擋在了她前麵。

“讓開,他再不得到救治,就要死了,你們承擔嗎?”安以南厲聲地問道。

地上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此刻滿臉青色。

已經快要窒息而死了。

“讓開。”一個老爺子從院子裏走了出來,看到情況後,趕緊出聲。

那些攔著的大爺大娘,居然罕見地給讓了位置。

“姑娘,麻煩了。”那個老爺子說道。

安以南點了點頭,在書包的遮掩下,她拿出了銀針。

出門在外,她的空間裏備了銀針,除非必須用金針的情況,她的金針會很少麵世了。

畢竟標誌性太強了。

安以南先扒開了那個小夥子的眼睛,眼睛已經開始上翻了。

她先用銀針紮了幾個穴位,然後她找出了一瓶氣管擴張劑,直接塞進了小夥子的嘴裏。

直到他呼吸沒有了那麽急促,她才將藥拿出來,直接塞進了背包裏麵。

又用銀針紮了幾個穴位,並且用手法轉了轉。

小夥子終於呼吸平穩下來。

安以南直接跌坐在地上,要是晚一點,隻是那麽一點兒,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沒有了。

“謝謝!”剛剛還堅強的老人,此刻對著安以南躬身道謝。

安以南感覺腿有些發軟,她慢慢起身,錯過了位置。

“您不必如此!”安以南說道。

而這時,那個最開始說碰瓷的男人也回過神來,他紅著臉說道,“我真的以為他碰瓷,沒想到生病了。”

“醫生,謝謝你了。”

如果不是安以南,他今天這個麻煩肯定逃不掉。

安以南卻搖了搖頭,“他現在沒事兒了,他是哮喘,尤其這個季節,更容易犯病。”

“平時多注意運動,輕微的運動!”

躺在地上的小夥子醒了,他呆愣愣地看了看四周,直到看到爺爺,才趕緊起來。

“爺爺,我又犯病了。”他低著頭,心裏難受。

爺爺這麽大年紀,還要照顧他,時刻擔心他犯病,他太不孝了。

那個老人卻拍了拍他頭,“先謝謝你的恩人。”

小夥子趕緊轉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安以南,這個人是他的恩人?

不可能,他們的年紀一般大吧?

或者她的年紀比自己還小!

“傻什麽呢?”老人說道。

安以南搖了搖手,“不用了,哪個醫生看見都會出手的。”

“我還有事兒,先走了。”鋪子還沒看,廠子也沒找,半天已經過去了。

她一個就隻有一周的假期,下次過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等等!”老爺子說道。

“康健,道謝。”老爺子對孫子說道。

“醫生,謝謝你。”康健已經回神了,剛剛他隻是感歎醫生的年輕,卻沒有輕怠的意思。

“來家裏坐坐吧,我看你有事兒,也許我能幫上一二。”老爺子商量著。

安以南想了想,“好。”

她確實需要本地人做向導,語言就是一大難關。

雖然她能聽懂本地話,可是她並不會說。

而本地人卻不怎麽聽得懂普通話。

“大爺,我能不能也討一杯茶?”那個男人說道。

他對安以南是感激的,不然他要背負人命。

雖然一切和他沒關係,可人倒在他的腳邊,沒關係也變成了有關係。

而且這位醫生年紀小,醫術高超,以後必定有一番作為,早點接觸留下一些善緣也好。

“不嫌棄的話,進院吧。”老人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以南和那個男人一起進院了。

而老人又對街坊鄰居道謝後,這才回到院子裏。

“烏龍可以嗎?”老人問道。

這邊的人極其喜愛喝茶,而他們的茶,隻招待朋友。

“客隨主便!”安以南笑了笑,坐在了老人的對麵。

老人點了點頭,“醫生,你是第一次來羊城嗎?”

其實不是,上輩子她來過不少次,為了搜集布料,她走遍了全國。

可這一世,她的確第一次來。

“是。”她也沒隱瞞。

“看你剛剛神色著急,可是有什麽急事?”

安以南想了想,“不瞞您說,我這次來羊城,是為了看看店鋪和廠子。”

“哦?什麽鋪子?”老人給泡茶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好像已經做了上萬遍,已經牢記於心了。

“服裝!”

“準確來說,是年輕女性的服裝。”她沒有隱瞞。

她救了人,不會挾恩圖報,但行個方便也沒什麽不好。

“那倒是好辦,一會讓康健和你跑跑,他會普通話,可以給你翻譯。”老人一錘定音。

“廠子嗎?”那個男人這個時候出聲了。

安以南點頭,然後看向了他。

他歎了口氣,“我倒是有個小廠子!”

“不過規模不大,一共是五條線。”

“生意並不好。”

他這次過來,也就是為了處理廠子,這才行色匆匆,這才沒看到康健,康健倒下的時候,他沒來得及扶一把。

“哦?”安以南不動聲色,可是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你們聊著,我和康健去謝謝街坊的幫忙。”老爺子知道他們要聊廠子的事兒,直接就把孫子拉了出來,給二人談事兒的空間。

二人自然知道老爺子的用意,也沒有阻攔。

安以南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尊重人家自己的意願,“你的廠子準備怎麽安置?”

她問得很直接,而且她的時間很緊,也沒那麽多的時間客氣。

況且這裏不行,她再去看看別處。

實在不行,就租一條線,專門做自己店裏的衣服。

這樣她們也不用擔心貨源問題了。

“賣,或合並資金。”男人說道。

他已經想了很久了,這樣下去廠子必然倒了,不然就得讓那些大廠子壓價吃了。

那跟著他的那些員工怎麽辦?

而且他也舍不得這個廠子啊!

“怎麽個賣法?怎麽個合資法?”安以南喝了一口茶。

她放下茶杯後,將雙手搭在腿上,身體看似放鬆,可也坐得很直。

和她治病救人的時候不同,這個時候她的身上有一股威壓感。

好像浸**商城多年的人。

可她的年紀,看上去也就雙十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