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還沒亮,陳訓就離開了招待所,他的假期非常寶貴,而且這次任務已經交接了,才能放一天假。

安以南醒來後,看著空****的房間,已經習以為常。

誰讓她是一個軍嫂呢?

“南南出去啊?”從以前的安同誌,到現在的南南。

嫂子的稱呼改變,也表示了對安以南的親近。

“對,嫂子,我今天得出去看看。”安以南也沒具體說什麽。

嫂子擺了擺手,“快出去吧,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謝謝嫂子。”安以南走了出去。

找到沒人的地方,她把自己以前的自行車拿了出來,現在也不是泉水村了,隻要不讓陳訓知道就行。

她先去找了一個空的倉庫,然後把一些布料都放到了倉庫裏,這些布料在以後用處不大,還不如趁著這個時候消耗掉。

她設計衣服的時候,很多的基礎布料,都參考了自己空間的布料。

把布料安置好,她又騎車去了工廠。

“廠長!”

“廠長,你來了。”

大家碰到安以南,都笑嗬嗬地打著招呼,別看安以南的年紀小,可她讓廠子正常運轉了。

大家都有了活計,也不用餓肚子了。

這比什麽都好。

“廠長,你來了。”孫軍這兩天和做夢一樣,看著心愛的機器開始運轉,他更是連家都不想回了。

“看看,這是昨天做出來的,我查了一下,質量沒問題。”孫軍帶她去了庫房,讓她看看已經碼放好的衣服。

安以南抽了幾件,都沒有問題,她對這樣的質量,還是很滿意的。

“現在我們有五條線,按照你給我們的圖紙,大概半個月就可以完成了。”孫軍搓了搓手,他昨天計算了工時。

安以南看著他,她以前沒發現,這還真是一個工作狂啊!

“我這不是怕了嘛!”孫軍也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一會把圖紙給你,大批次出貨,我們工廠不對外做衣服。”

安以南設計的圖紙分了兩大類,一類是專門用來放自己的鋪子,這一類設計感都足一些。

而還有一些,其中有一些是周若然的設計,有一些是她特意普通一些的設計,這些衣服會填充店鋪,也會放到羊城的兩個鋪子上進行批發。

這樣存貨量必須滿足。

而且還有一些秋裝的設計圖,也趕出來一些了,不過倒是不用急。

“還有嘛?”孫軍高興了。

安以南又說道,“對了,你找幾個人和我去趟租的庫房,那裏有我之前安排的一批料子。”

孫軍趕緊應下了,他昨天出去定了料子,不過沒有那麽快送來,得需要兩天。

廠長定的料子到了,如果合適的話,正好可以應急。

孫軍又招呼了不少的小夥子,和安以南一起去了庫房。

安以南把庫房的鑰匙直接遞給了孫軍,孫軍打開了庫房的門,看到了滿庫房的布料。

“掐掐我,這不是做夢吧?”

這麽一大庫房,居然都是料子?

安以南摸了摸鼻子,實在是她存得比較多。

其實她本就有一些屯物癖,現在有了空間之後,這個習慣一直沒有變。

不過她卻也舍得用,現在也是放出來的好好時機了。

“廠長,你太厲害了,怎麽定到這麽多布料的?”

羊城的布料現在都需要預定,然後才能趕工,最少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孫軍還是和那個廠長是有私交,他給自己提前了,不然別說三天了,就自己定的那點兒量,沒個半個月,根本就趕不過來。

“天機不可泄露,你回頭給我拉一個明細和賬單,按照市麵上的價格。”

雖然是她的廠子,也是她的布料,但還是走個流程吧。

“行,交給我老孫。”孫軍的胸脯子拍的“啪啪”響,可見他有多激動了。

安以南又說道,“對了,三天後,把所有的做好的成品都送到這個庫房,鑰匙給你一個。”

“做好出庫記錄,我會讓人把這些帶走。”

“其他的成品,你需要郵寄到這個地址。”

“還有,我會讓鋪子把合同寄過來,你到時候走下流程。”安以南又囑咐道。

也是沒想到,直接買了個廠子,她最初的想法,隻是租兩條生產線。

“好,廠長放心吧。”

廠子的電話安以南早就記下了,以後有什麽事兒,她倒是可以直接給廠子打電話,不過這邊找自己不太容易。

安以南從倉庫離開後,去找了康健一趟。

“安姐。”康健已經恢複了正常,現在他也想開了,以自己的條件,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我找你,是想問問你,想繼續這麽跑貨,還是想穩定下來?”

“你也知道我那兩個鋪子,實話告訴你,我在京都,沒那麽多時間過來,我需要信得過的人,幫我看鋪子。”

安以南說得直白,雖然後續她會安排退伍軍人過來,可她也確實看好康健。

這個孩子機靈冷靜,而且能說會道,是一個做買賣的料子。

康健想了很久,“安姐,你有時間的話,就進院坐坐。”

安以南點了點頭,和他坐在了院子裏,院門打開著,也防著被人說什麽閑話。

“我的哮喘,是因為我媽。”康健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安以南給他診脈過,自然知道他的哮喘有一部分的心理原因,可沒想到,這個心理的原因居然是他的母親嗎?

“在我五歲的時候,她把一個男人帶回了家,我從外麵回來看到了。”

“她怕我把這些事兒說出去,把我按在了麵缸裏。”

“那個時候,我哭不出,叫不出,現在都記得那個時候,沒有辦法呼吸,麵粉嗆得我喘不上氣。”

“我爸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我媽的事兒,從外麵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抄起旁邊的鐵鍬就是一下子。”

他此刻呼吸有些急促,整個人捂住了脖子,臉也有些漲紅。

“不想說,就別說了。”安以南趕緊拿出銀針。

可康健卻搖了搖頭。

而康健的爺爺站在院子的門口,沒有動,眼角已經蓄滿了淚。

康健慢慢調整呼吸,他一點點地試圖相信那些畫麵,相信自己差點被他媽悶死的事實。

也要相信,他爸殺死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