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剛剛的思路已經斷了,也就等以後再說了。

“身體已經好了不少,而且也有了進補的資本。”

“我之前留下的藥丸,繼續吃。”

“下一批的藥丸需要更換兩味藥材,我還沒研究好。”

“隔三岔五,可以加一點點的參須燉湯了,千萬不要太多,會上火的!”

安以南囑咐得很仔細,馮忠也聽得很仔細,對於老人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我記下了,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馮忠仔細地記錄在本子上,又抬頭看向了安以南。

“平日裏還是少油膩,多吃蔬菜和水果。”

“還有少喝茶,多喝溫水。”安以南說這句話的時候,看的是老人自己。

老人本來和馮教授說著話,一聽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這是提醒自己呢。

“知道了,你們走後,我會讓小馮把茶葉收起來的,這不是看你們來了,我才拿出來的嗎?”老人笑嗬嗬地解釋著,完全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我和她說說話。”馮教授對老人說道。

老人擺了擺手,安以南就起身和馮教授走了。

“我能看看你藥丸的配方嗎?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如果你要是信不過,我可以給你寫個保證書。”馮教授對這個藥丸很好奇。

而且在安以南診脈之前,他就已經給老先生診過脈了,脈象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安以南直接從衣兜拿出了一張紙,“早就準備好了。”

馮教授沒有說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其中的藥材並不算名貴。

“這兩味藥,不是應該相衝嗎?”馮教授立刻看出了問題,任何中醫都不會這麽下藥,這兩味相衝的藥材,會直接要了一個人的命。

安以南看了看,“是相衝。”

“那老先生為什麽沒事兒?”這也是他費解的原因。

“有它們啊。”安以南又點了兩味藥。

“它可化解這兩味的藥性。”

“而它,更為重要了,起到了融合劑的作用。”馮忠看著那兩味普通的藥名,甚至平日裏經常用的藥材。

“因為它們嗎?”

“原來是這樣。”馮忠點了點頭。

他把藥方又還給了安以南,“方子我不會透露出去的,不過你有老師嗎?我是說中醫的老師。”

安以南說道,“以前的時候,有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兒,我看他可憐,給了他半個餅子,他教了我不少,後來還給了我一些書,讓我自己看。”

其實也不算是騙人,因為在安以南的生命中,確實有過那麽一個老頭,也確實教了她一段時間的中醫,這也是她一直都不怕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那一定是一位很厲害的前輩。”馮教授感歎一句。

安以南認同地點了點頭,以前他爸爸也這麽說過。

所以父母沒有阻止她和那個老頭兒學習。

兩個人,對於老人的身體,他們又探討了很久,而馮教授也給了很多好的意見,她都記住了。

這些都是老醫生的經驗,她需要好好地學習。

對八段錦馮教授也來了興趣,非要纏著馮忠學習。

“教授,我要考試呢。”安以南提醒道。

“對了,看我這個記性,卷子在這兒,一共五科,一科一個半小時,你看著寫吧。”馮教授倒是隨性。

安以南拿起筆,現在也不用從頭看到尾了,她直接開始動筆。

看到她的字,老人感歎一句,“風骨已成。”

安以南此刻卻刻意屏蔽了周圍的聲音,她全身心的都投入了考試中。

這次的考試對於她來說,是溫故,可以讓她記憶深刻。

足足過去了四個多小時,天已經有些黑了,安以南的卷子還差最後一些。

中醫的卷子是基礎,可是字也太多了,寫不完,根本寫不完。

“去屋子裏吧,外麵太黑了,對眼睛不好。”馮忠過來提醒。

安以南這才驚醒,抬頭看了看,天都黑了。

“好。”她拿著卷子,直接去了屋子裏,找到一張桌子,就寫了起來。

“怎麽樣?”先生問著馮教授。

馮教授有些痛苦,“我有點後悔,怎麽沒在她報大學之前認識她?”

那樣他一定把她拐來中醫係,然後把門堵死,誰也別想來拐!

這成績,他都不用看自己係那幫小崽子了,就知道根本考不過。

“好了。”安以南把最後一張卷子遞給了馮教授。

她動了動自己的脖子和手腕,隻覺得這些都不是自己的了。

“小安同誌,快喝口水。”馮忠給安以南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前麵的桌子上。

安以南趕緊道謝,“謝謝馮叔。”

她喝水的功夫,那邊馮教授也看完了卷子。

“你怎麽就不是中醫係的呢?”

馮教授這個怨念,已經很深了。

安以南疑惑地說道,“咱們之前不是都談好了嗎?怎麽又舊事重提了呢?”

“聽老馮說,你上午考了經濟學,怎麽樣?”老人也是為了安以南的未來著想,這才想起來問問。

“不太好……”安以南的話還沒說完,老人皺了下眉。

“差三分滿分。”她好像很遺憾一樣。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馮教授問道。

他是不是聽錯了?剛剛一定是幻聽。

“差三分,滿分。”安以南這回也不耍寶了,直接笑嘻嘻的說道。

“不考係裏第一,我們導師不讓請假的!”她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一看就是實話。

這幾個都是人精的老人,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可是就是因為看得出來,才會更讓人驚訝呀。

“怨不得那邊死活不放人。”馮教授感歎一句。

這要是自己係的,自己也不放人啊!

“看來你要人無望了!”老人一副驕傲的樣子,拍了拍馮教授的肩膀。

“先生,安同誌得走了。”馮忠過來提醒。

如果不是安以南臨時安排了中醫係的考試,會早一些給她送回去。

她進項目的事兒他知道,自然知道孩子時間緊急,恐怕都沒有什麽休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