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安以南考慮不了,她想活著,卻陷入了不得已的事情,她豁了出去,反身將手中的石子扔出,沒有任何猶豫,此刻的她無比冷靜,進入了一種莫名的狀態,沒有任何的瞄準,沒有任何的思考,她知道她死了,但她也知道,他也活不了!一命換一命,可以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間,一道槍聲在自己身後響起,讓閉目的安以南快速回頭,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臉。

而那枚子彈直接擊落了小日子人的子彈,改變了子彈的彈道路徑,但安以南的石頭卻沒有任何的阻擋,正中眉心!

“嘭。”安以南看了過去,小日子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眉心隻留下一個血洞,而那塊石頭卻鑲嵌在了他的腦袋裏。

安以南腿一軟,身體不自覺地下落。

陳訓快速跑上前去,將小姑娘扶住,看了看遠處已經倒下的人,又看了看小姑娘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還好嗎?”

安以南點了點頭,把綁在身上的繩子解開,將莫雲深放在了地上,先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很平穩,估計是吸入了什麽迷藥之類的。

她現在除了照看莫雲深外,整個大腦空白一片,她殺人了。

那人死死地盯著自己,腦袋上的血洞居然沒有向下流血,一條生命就這麽死了。

她心裏難受,卻並不後悔。

她不殺他,死的可能就是自己,還要搭上一個莫雲深。

“沒事了,沒事了。”陳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小姑娘,隻能拍了拍安以南的後背,語調帶著清冷地哄著。

這小丫頭真是多災多難,第一次見麵是路遇流氓,那小辣椒的性子直接給了人家一巴掌,要不是自己過去,小丫頭就要吃虧了。

這第二次直接遇上了小日子的人,一手石子倒是玩兒得很好,不過自己要是趕不上,怕是……

和別人不同,小姑娘沒有哭,隻是眼神沒有焦距,一隻手拉著莫雲深的手,好像害怕這個孩子走掉?

陳訓不自覺地心裏有點不舒服,看著那孩子的手有點礙眼。

足足半個小時,安以南才慢慢緩過來,聽到身邊的人不斷重複著三個字,“沒事了。”

安以南眼睛開始聚焦,回過頭對著陳訓笑了笑,“又麻煩你了。”

陳訓卻搖了搖頭,站起身伸出手,“我拉你起來。”

安以南無奈地笑了笑,“腿軟,站不起來。”

小丫頭臉色慘白,嘴角帶著無奈,一雙明亮的眼睛終於恢複了神采,陳訓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點快,“嘭嘭嘭”雜亂的跳動,沒有絲毫規律,他好像病了。

“我抱你?”陳訓蹲下身子,認真地詢問。

安以南右手捂住了眼睛,嘴角上揚,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睛,因為她的眼睛裏此刻續滿了笑容,冷靜下來後,“那倒也不用。”

說著話,按了下陳訓的肩膀,慢慢地試探著站起來。

腿還是有些發軟,如果不是憑借著意誌力,隨時可能跪下去……

看著依舊在昏睡的莫雲深,“剛剛那個人是小日子的人,說是綁架了雲深,和一位彭姓女士換一張生物病毒的秘方。”

彭姓女士?生物病毒秘方?是師娘。

那這個小家夥是雲深?

陳訓這才觀察了下昏迷的小家夥,可不就是莫雲深那個小家夥。

“你能聽懂R語?”陳訓把莫雲深背在背上,然後不容拒絕地,讓安以南扶著自己的胳膊。

隔著衣服的布料,她能明顯感受到男人胳膊的上肉很瓷實,悄悄耳根發紅。

“嗯……能聽懂一點點?”安以南用了一個疑問句,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答,索性就交給男人自己理解了。

陳訓嘴角上揚了幾分,“好,知道了。”

手有點癢,剛剛自己用了很大的自控力,才沒把手覆蓋到她的頭頂上,才沒有失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以前他不懂,現在嘛,劇烈的心跳不就是答案嗎?

“對了,你等下,帶你去一個地方。”安以南突然想起來山洞了。

隨後帶著陳訓再一次去了山崖,不過在路上的時候,她把空間裏的箱子翻了個遍,裏麵有槍支、有地雷、有金條、還有兩箱大量的信件,她用精神力都粗略的看了一眼。

“哪裏不舒服?可以等一會去。”陳訓看著麵前的小姑娘,臉色迅速蒼白,以為她又想起了剛剛的事情。

卻哪裏知道,安以南隻是精神力使用過大,此刻腦海中一片混沌,一種被雷劈的疼痛,在腦海中翻騰。

“我歇一會。”安以南就地坐下,靠在一棵大樹上,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陳訓看著小姑娘,一會兒皺眉,一會臉色漲紅,以為安以南在做噩夢,這裏已經算是深山了,他不敢放兩個人在這出去找食物,把安以南放平,躺在自己的腿上,他的兩隻手輕輕磨搓著安以南的太陽穴,那放鬆的感覺,讓原本疼痛的安以南,沉沉地睡了過去。

足足半個多小時,安以南才醒了過來,醒來後精神依舊疲憊,卻沒有了時不時的刺痛感。

“你還好嗎?不然明天帶我去?”陳訓有些擔心,在他的印象裏,女人都是麻煩的象征,所以這二十多年來,他的身邊除了他媽外,再沒有任何女性。

眼前的女孩兒是第一個,他想要靠近,想要為她做一切事情,想要為她遮風擋雨的人。

安以南卻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很重大,泉水村裏還有一個村醫呢,如果雲深回去後,萬一那人有了消息逃跑了,或者為了那個秘方做出更極端的事情呢?

“再等會兒,一會兒就好。”安以南揉了揉太陽穴,卻沒有剛剛的那種清腦感。

陳訓把小丫頭的手拉下去,有些粗糙的大拇指按在了太陽穴上,那種清腦感襲來,讓混沌的腦袋漸漸清晰。

“手法不錯,練過?”安以南小聲的問道。

陳訓也笑了笑,“嗯,執行任務的時候顧不得休息,這樣按太陽穴容易清腦。”

“很累?”兩個人也沒什麽事兒,此刻讓她爬山崖,她也做不到,但不爬也不行,那些東西還在自己的空間裏呢,她得先下去把東西放進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