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麽過來的,軍嫂就是這樣,不說獨自支撐,還要每天都擔心受怕。”大舅母寬慰著。

大舅舅說道,“他們的任務很緊,無法和家裏聯係,我隻能告訴你,他目前是安全的。”

目前,安全。

那就是說他的任務很危險,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生危險。

安以南回到大院的時候,外婆就坐在院子裏,看著大門的方向。

“外婆。”安以南喊道。

外婆起身,抓住南南的手,“回來就好。”

這一個月西彩不在家,南南沒有回來過,別的孩子她都見了,沒見的也打電話了,她就知道南南出事兒了。

可她不能說啊!

她問了,孩子們還要擔心她。

“外婆。”安以南覺得很愧疚,外婆這麽大的年紀了,還要整天擔心自己的事兒。

“不想了,回家就好了,看到你,外婆就放心了。”外婆笑嗬嗬的,隻是拉著安以南的手,一直都不肯鬆開。

這一個月的住院生活,她最開始被捆著,後來拆了繃帶後,也是讓躺在**,她每天也就看看賬本,看看書,別的什麽也做不了。

以前想要休息,可真休息了,又覺得以前的日子,才是多姿多彩的。

在家裏呆了兩天,雲飛第二次把她叫到書房。

大舅母的眼刀都快把大舅舅給切片了。

雲飛也是有些無奈,自己的孩子,他還真能害她?

“大舅舅,什麽事兒?”安以南問。

雲飛坐在了椅子上,“對這次的事兒,你怎麽看?”

原來是要複盤嗎?

“我最開始聽到劉明霞的說話,以及她的態度,覺得可能有問題,是找機會看看她父母的。”

“後來本想聯係您,讓您查查底,不過碰到了華局長。”

“他說劉家還不能動,那是他們留下的餌,需要找到後麵的人。”

“再後來的事兒,您應該是知道了呀。”安以南不明所以,按理說這些事兒,現在已經放到了明麵上,大舅舅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鄭重?

雲飛點了點頭,“你很相信華局長。”

在醫院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華局長和南南的關係不簡單,甚至可以說就像看待自己家的孩子一樣。

“唔,忘年交,認識很多年了,比回雲家還早。”安以南說道。

雲飛歎了一口氣,這才問道,“那你怎麽和那位認識的?”

他指了指上麵。

“華局長安排的,讓我去給老人診過脈,後來給老人針灸和調養身體。”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知道的人也不少,可是見過她的人也不多。

原來如此!

雲飛終於把所有的事兒都連通了。

“你知道這次救你的人是誰嗎?”雲飛好笑地問她。

安以南搖了搖頭,她看到了華老頭身邊的年輕人,這才放心下來。

之前的情況她還真的不知道,她一個人對四個特殊訓練的人,能堅持著,已經很難了。

哪裏還有心思觀察周圍?

更何況,不是應該那些人觀察嗎?

“誰呀?”安以南問道,這個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自己找時間一定要去好好感謝人家。

雲飛緩緩地說了一個名字,“郭鐵雄。”

“是他?”

安以南沒想到,居然會是他。

“你出事後,我們去村子裏走訪了,村部的人說,是一個坐著輪椅的人來報警的。”雲飛把當時的情況告訴了安以南。

安以南想了想,他們動手的那個地方,和郭哥的院子不遠,但也不近啊。

沒想到,無意的安排,就這麽救了自己一命。

雖然最後可能不會死,但是什麽結果誰也不清楚。

“華老那邊的人,一直都在警局守著,這幾天本也是要安排劉家的事兒。”

“誰也沒想到,劉家自顧不能,還會去找你的麻煩。”

雲飛說到這裏,其實有些愧疚。

安以南懂了,為什麽大舅母會說和大舅舅有關係。

“所以大舅舅,在這件事兒中,您是扮演什麽角色呢?”安以南問。

她沒有什麽表情,不過她打心裏不會懷疑大舅舅對自己不好。

之所以這麽問,也就是想要一個答案罷了。

“其實即使雲書和雲墨已經調走了,可你的身邊一直有人暗中護著。”

即使南南不問,他原本也是要說的。

“但是在你出事的半個月前,暗中保護你的人調走了。”

他沒有說什麽原因,可這件事兒卻是他的決定。

南邊出事了,需要大量的軍力。

“就這件事兒?”安以南歪了歪頭,眨了眨眼睛。

這是一直符合軍隊的調任,和她有什麽關係,而且這也是一個巧合。

雲飛歎了口氣,“南南,你看輕了自己。”

“你以為雲書和雲墨去你身邊,是因為我的調遣嗎?”

“是國家上層的一致決定。”

“無論是從編譯局,還是止血藥,以及你對國家做的貢獻,都已經付出了很多。”

“國家對你的安全,不僅僅是保護那麽簡單。”

他是軍區總司令,可他不會因為安以南是自己家的孩子,就會占用國家的資源。

國家下達保護令,是因為她自己的能力,和她為國家做的貢獻。

他隻是負責選人罷了!

安以南好像懂了,她一直以為,是私人原因,看來她太小瞧了大舅舅的格局。

“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安以南說道。

她在山洞負傷那次,她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與別人不同,她的回複速度極快,一些小的傷,別人需要半個月能好,自己也就需要五天。

其實她對自己的安全從來沒有擔心過,她喜歡自由自在的日子,她也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和時間。

而這些自由,就是需要和危險並存。

怨別人嗎?

不會,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人強迫她。

“是,還好你沒事兒了。”

雲飛想到那天,血人一樣的她,他的心狠狠地揪著,如果她出事兒了,他對不起雲琉,對不起華夏,更對不起南南。

“你上次提的事兒,我和戰友們商量了一下,給你安排的保鏢會很快到位,其他人員也會陸續到位。”雲飛說道。

上次安以南要了人,他就已經安排了,不過南方的戰事起,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南方。

沒想到被人鑽了空子。

兩個人還聊了一些別的,比如安以南以後的計劃。

以前他們很少聊天,甚至聊孩子的想法和未來,是雲飛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事兒。

不過聽到安以南的計劃後,他的目光中滿是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