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回營地在親熱?現在這麽多人圍觀,不好吧?”秦昊此刻賤嗖嗖的,根本沒有了平時的穩重。

安以南從陳訓的懷裏出來,臉色如常,沒有別的小姑娘的羞澀和扭捏。

“走,回營地吧。”陳訓拉住安以南的手。

此刻她的手上還有血跡,那是剛剛她治療的時候留下的。

是他熟悉的血腥氣。

“負責人,我這邊就交給你了!”秦昊說了一聲,在負責人不耐煩的時候,他趕緊溜了。

好不容易休息休息,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踏實一個覺了。

其他人都很有眼色地走了,給安以南和陳訓留出了空間和時間。

他們走回營地,安以南直接躺在草地上。

她現在已經形成了習慣,隨遇而安吧,反正累了,哪裏都能休息。

陳訓一直拉著她的手。

“對了,你還沒有說,你怎麽來了?”安以南轉過頭去,看向那個冷硬的男人。

他平時沒有什麽表情,尤其對待新兵的時候,要更加嚴厲。

他總說,現在對他們嚴厲,在戰場上,他們才能多一些活命的機會。

戰爭從未停止。

“昨天遇到了秦昊,知道你來了前線,但我怕你分心,也要守著小康,就沒有過來。”

“今天聽到了爆炸聲,更是判定了方位,在治療區。”

“我就和總負責人提出了,過來看家屬的申請。”

陳訓把這兩天的事情,都告訴了安以南。

安以南掰著他的手指,他的手上有一個疤痕,是以前沒有的,是他這次參加戰爭留下的。

“你還有哪裏有傷?”安以南問道。

同時,她的眼睛微微上抬,看向了他的眼睛。

陳訓側過身來,看著安以南。

這樣的南南,怎麽看也看不夠。

“沒有了!”陳訓說道。

安以南審視地看了他半天,“你確定?”

陳訓笑了笑,“我不會騙你。”

即使是善意的謊言!

他也不願意欺騙南南,這一輩子不長,但他不想活在欺騙裏,尤其是對她。

“好,信你!”安以南笑了起來,這一刻,感覺風都輕了,雲都散了,太陽出來了。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對了,我們今天休息,我好想洗澡呀!”安以南嚴肅的說道。

主要是前線的人多,而且資源特別貧乏,需要後方每天運過來,人力物力的消耗。

在前線的同誌們,每天喝水都有定量,更不用說洗澡了。

安以南雖然空間裏有水,但是空間是萬萬不能暴露的,有切片的風險。

她就是有水,有地方洗澡,又不敢洗啊。

“我帶你去個地方。”陳訓拉她起身。

今天大帳那邊不是她輪值,治療區那邊也已經交接了,現在沒有病人需要看。

想了想,出去洗個澡,好像也不錯。

安以南安心地隨他去了。

陳訓帶她跑了很久,足足有二十多分鍾,“我們去哪裏?”

安以南還是有一些累的,今天她在治療區忙了那麽久,而且又發生了治療區爆炸的事兒,看似她很平靜,可是心髒也會劇烈地跳動,表示著她的不平靜。

“去我的秘密基地!”陳訓笑了笑。

“你的秘密基地?”安以南不理解,有些驚訝地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他來這裏的時間很久了,比自己早了三四個月,可是秘密基地是什麽?

“別問,快到了!”陳訓可沒有給她解惑。

兩個人的速度並不慢,甚至有一種快行軍的特性。

“這……”安以南回頭看向了陳訓。

這是一個湖,很幹淨的湖,湖水清澈見底,可見沒有被汙染過。

“有一次我探查地形的時候,找到了這個地方,雖然我上報了,可是由於各個地方都有些遠,就被上邊放棄了水源。”陳訓解釋了一下。

現在倒是方便了他們,可以讓南南洗一個澡。

安以南有些驚喜,這個地方離前線有些遠了,甚至沒有什麽戰爭的痕跡。

藍天,白雲,綠草,清澈的湖水,碧波粼粼。

真是一個安靜讓人心靜的地方。

“你去那邊,我要去洗澡。”安以南實在忍不住了,就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洗一洗。

陳訓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多沾點油,這樣我們賺了。”

安以南反應了一下,才知道這個家夥居然開自己的玩笑。

“好冷的笑話!”

她聳了聳鼻子,背著自己的背包,找到了一個遮蔽的地方。

“還好帶了背包。”安以南無限慶幸!

有了背包的遮掩,讓她取出什麽都有了理由,也許不合理,可是也找不到什麽別的可能性!

安以南拿了毛巾,先從空間拿水刷牙。

然後才下了湖,本來平靜的湖麵,突然被人打破了。

她怕陳訓等的著急,而且時間過得很快,陳訓也要回到城裏的,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她想珍惜。

“這麽快?”陳訓看到洗好澡的人。

安以南換了一身衣服,把之前的髒衣服塞進了包裏,又用毛巾擦了擦頭發。

這邊的天很熱,頭發沒一會兒就幹了。

“不想讓你等。”安以南走過來,主動拉起他的手。

陳訓把她的頭發捋了捋,都捋到了身後,“我能等。”

兩個人拉著手,往營地的方向走,沒有來時的急切,他們甚至希望時間更慢一點兒。

“我要回去了。”陳訓深深地看了南南一眼,記住她的模樣。

安以南笑著,臉上看不出不舍的情緒,“你要注意安全,受了傷還有我!”

“對了,這個藥你拿過去,之前給你的止血丹,肯定都沒有了吧?”安以南對他說。

他這個人什麽脾氣,她還是了解的,雖然是她煉製的止血丹,可是隊伍裏誰受了傷,他肯定不會吝惜這些藥。

陳訓接過了止血丹,揉了揉她的臉,這些日子以來,她比羊城的時候瘦了好多。

“我走了!”

這一次,安以南沒有留,對他搖了搖手。

陳訓倒著走了幾步,隨後大踏步離開了。

“這是走了?”秦昊從後麵走了過來,看著遠去的身影。

安以南轉頭,往回走,“不走,留下來過年啊?”

秦昊笑嗬嗬的說道,“以前沒看出來他是一個重色輕友的性子,來一回,都沒和我說幾句話。”

安以南無奈地撇了他一眼,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