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戰場,這邊交給我,放心吧。”安以南看向了那個士兵,沒有做什麽保證。

可是安以南這樣的話,就已經足以讓人放心下來了。

“我會動一下你的腿,你咬牙忍著,不要和我別勁兒。”安以南囑咐了一句。

那個戰士現在就咬著牙,還是點了點頭。

“動手吧!”

安以南先是那銀針紮了一個穴位,隨後她的手快速別了一下,那卡在骨頭裏的子彈,就回到了肉裏。

如果不是透視眼,她真都掌握不好。

安以南對身邊的人敘說情況,然後在診斷單子上簽字,並在患者的穴位上,紮了三根銀針。

“去城裏,交給一組。”安以南直接吩咐。

“是!”錢兆和一個人,輕輕地把人抬到了擔架上,直奔城裏。

安以南這邊一個又一個的病人,從來沒有消停過。

就在中午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你怎麽來了?”安以南問。

張謙苦笑一聲,“來,安大夫,拜托了。”

他把胳膊伸了出來,他的手掌全是血。

安以南看過去,裏麵並沒有卡什麽子彈,而且也不像是子彈出來的。

倒是一個刀傷?

“拚冷兵器了?”安以南看了看他,動作迅速地給他清洗傷口,那高度的酒精,撒在傷口上,讓張謙疼的眉頭都跳了下。

“輕點,輕點。”他趕緊出聲。

安以南手下的動作輕了一些,“傷口這幾天不要碰水,讓你休息,你肯定也不會遵從,這個藥拿回去,晚上自己塗上。”

他們一個兩個的,什麽性子,她還是清楚的。

“嫂子,四區那邊有一個很重的患者,需要你幫忙。”秦昊跑了過來。

安以南一聽,對張紅說道,“張紅,我去四區,有重症,都送到四區,急救你們安排。”

“注意安全。”

她臨走的時候,還對幾個人說了一句。

“放心。”張紅應了下來。

跟著安以南的身邊,她已經學到了很多,是她在醫院都學不到的東西。

安以南和秦昊跑到了四區,她立刻蹲到了地上,有了透視眼之後,她甚至不用把脈。

銀針一會的功夫,已經落下了七根。

“按著彈道分析,這個子彈恐怕……”

四區的主治醫生有些為難,現在的環境不適合手術,就算是手術,他也無法完成。

安以南擺了擺手,“抬人,去城區。”

“嫂子,時間來得及嗎?”

出血量,實在是太大了。

安以南看向了秦昊,“來不來得及,都得去城區,這裏的環境,他能做手術嗎?看著他死?”

她能看到子彈的位置,但是她做不了取彈手術。

位置太精密了,需要有經驗的人來。

否則,真的就得死!

距離心髒,不足三毫米。

“好,進城!”秦昊立刻安排。

“你和我走。”安以南指了一個人。

他見過這個人,以前幫自己抬過人,體力不錯的一個新兵。

“是!”

那個人立刻和安以南抬起了擔架。

“我來。”不過,很快有一個人,接過了安以南手裏的擔架。

他轉頭對安以南說,“安大夫,我來。”

安大夫需要看著患者的情況,他們做不了手術,也動不了刀,可是這些體力活,他們還是可以做的!

“好。”安以南點了點頭。

三個人一同行進。

安以南一直觀察著他子彈的位置,就怕發生一點點的偏倚。

血流很快,安以南已經用了銀針。

而且她的銀針上,也沾染了藥粉,按理說不應該這麽快的。

安以南想了想,換了一個角度。

“原來是這樣。”

在他的心髒旁邊,長了一個血瘤,說巧不巧,那個子彈的位置,正好是血瘤的位置。

她想了幾種方案,不過這些情況,她會隱晦地說清楚。

但治療方案,她是想學習的,看看自己的有沒有可用之處。

不過這些對比都放在心裏,救人的關緊時刻,她可不是搗亂的。

“心髒旁三毫米左右的距離,鑲嵌著一顆子彈。”

“不過血流異常,懷疑體內有其他變異情況。”

安以南把情況說清楚,迎過來的幾個負責人都有些不理解。

“為什麽是三毫米左右?”總負責人說。

安以南想了想,“高等數學?了解下?”

她雖然有透視眼,但她也有自己的計算方法。

以前沒有透視眼的時候,雖然會出現誤差,可是基本也大差不差,影響不大。

總負責人沉默了下。

“這題,我會!”張成說道。

安以南掃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現在需要手術,誰主刀?”安以南問。

“我。”一個年輕的醫生走了出來。

他麵孔很生,安以南沒有見過他。

總負責人也沒有進行介紹,大概身份有一些特殊吧?

安以南沒有遲疑,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一口氣說了出來,而且還有她號脈的結果。

“謝謝。”男人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她,“既然是你的病人,一起參加吧?”

安以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不然呢?”男人聳了聳肩膀。

安以南看了看別人,她直接跟進了手術室。

剛剛那風輕雲淡的人,此刻滿目的認真,手術刀握在手上,很穩。

“南南,我需要你的止血藥粉。”

男人說話,沒有什麽溫度,可他的稱呼,卻讓安以南皺了皺眉。

“好。”

但現在是在手術台,她不會發難,甚至要全力配合。

畢竟關乎著一個人的命。

“找到子彈,準備拔出,準備止血。”

男人的語言很簡單,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

剛剛的稱呼,更像是一個誤會?

“子彈拔出,確認為血瘤,需要切除。”

現在國內的醫學,還沒有那麽先進,能夠確認有血瘤,已經是意外了。

這也是能讓年輕人上手術台的原因。

手術室格外安靜,隻有呼吸聲,還有簡單的儀器聲。

“鑷子。”

以及男人一條條口令。

安以南控製著銀針,剛剛還沒有拔出子彈的時候,血流量就很大,現在拔出子彈後,她時刻都在防止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