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選,你選完了,我讓她們選,剩下的再往外走。”劉梅催促了一聲,她們姐妹磕磕絆絆,卻是自家人,有好東西肯定讓堂妹先挑,挑完後才是那些姐妹。

劉雲有些拿不準主意,最後挑了足足十條出來……“堂姐,我不知道選哪個。”

劉梅一咬牙,“都留下,你留五條我留五條,我們可以換著帶。”

“那成,我把錢拿給你。”劉雲趕緊應下,把方巾的錢遞給堂姐。

堂姐都說過了,給她們都是按照兩塊八毛給,在價格上是沒有變化的,而且對外都說是三塊錢,她們如果拿貨多,一條自然能賺上兩毛。

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她的工作很忙,而且工資也比姐妹們多,沒得在意這些額外收獲。

“對了,我那妹子說有呢子大衣,你姐夫要過生日了,我按尺寸定了一件,你上次去省裏不是想給妹夫買?你訂不訂?”劉梅和堂妹也沒繞彎子,直接問道。

劉雲有些遲疑,“堂姐,你那妹子靠譜嗎?”

呢子大衣可不是小東西,那一件最少一個半月工資,她是能賺錢,可也不能瞎花錢。

“這些方巾是妹子拿過來的,而且我妹子也沒要定金,等大衣到了看質量再給錢唄。”劉梅想得很開,但心中也有計較,雖然著急,卻也沒提定金的事情。

至於安以南更不著急,她純粹是對自己的手藝和布料有自信,她就不信自己做的呢子大衣拿出去,有人能禁得住這**。

“那我定一件,我把尺寸給你。”劉雲快速寫了尺寸,然後遞給堂姐。

“行了,我先走了,給她們發方巾去,這一個星期,讓她們催得我頭疼。”劉梅拿著尺寸的紙條,還有來時候提的布袋子,就趕緊離開了。

而劉雲選了一條方巾帶在了脖子上,打了一個堂姐教得最簡單的老爹扣。那輕盈的白紗帶著兩株紅梅,讓劉雲看上去多了幾分溫婉。

把剩餘的方巾都裝進包裏,劉雲這才推開休息室的門,走回了工作崗位。

忙碌的小麗抬起頭,就看到了劉雲從遠處走回來,隻是感覺整個人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護士長,怎麽感覺你哪裏不同了。”小麗疑惑地說道。

周圍忙碌的小護士也抬起頭看了過去,“咦好像更溫和了?有種沉靜的感覺。”

“對對對,我也是這種感覺。”

“呀,劉雲姐是不是圍了新圍巾?”一個眼尖的小護士,立刻找到了問題根源。

“還真是,這圍巾這漂亮,襯得臉色很白,氣質也偏平和很多。”小麗連連點頭,也發現了。

劉雲嗬嗬一笑,心裏美滋滋的,“哪有你們說得那麽誇張。”

小麗卻搖了搖頭,“護士長,真的,你快照照鏡子。”說著從抽屜裏翻出一個小鏡子遞了過去。

劉雲接過小麗遞過來的鏡子,隻見鏡子中的人臉色白皙,卻帶著健康的微紅,有了方巾做點綴,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嚴厲,反而有幾分溫柔嫻靜。

隻是一條方巾,居然改變這麽大?

這下劉雲對呢子大衣有了很大的期望。

“劉雲姐,這圍巾哪裏買的?我也想去看看。”一個小護士在劉雲耳邊詢問。

其他小護士也豎起了耳朵,紛紛等著答案,供銷社她們也經常逛,哪裏有這麽好看的圍巾呀。

劉雲點了點那個小護士的鼻子尖,“先工作,忙完了告訴你們。”

“得嘞。”那小護士立刻投入工作,大家也紛紛忙了起來。

還是在午休的時候,護士站的一幫小姑娘打好飯菜,聚在了休息室裏,每個人都是渴望的眼神,直直地看向紮著方巾的劉雲。

“告訴你們告訴你們,我堂姐有一個遠房妹子,有親戚在海市,讓那邊的親戚寄過來的,別說咱們縣城了,就是市裏也沒有這樣的花色。”劉雲也沒有藏著掖著,這幫小丫頭工作時間不久,在醫院這個環境下,被她保護得很好,沒有那些個壞心眼子,而且她們的東西換來換去,大家已經習以為常。

"護士長,能幫我捎一條不?"小麗紅著臉,她家最近給她張羅著相看對象,而她的膚色偏黑,就是一個平常人,眉眼也沒有什麽突出的地方,這不就尋思著有什麽外在加分項。

劉雲看了看周圍的小丫頭,雖然沒說話,每個人卻都有期待,也明白過來了,這些小丫頭都想要。

“這次估計是沒戲了,等下次我問問堂姐,能不能勻給你們,不過這個方巾有些貴,三塊錢一條,不要票。”劉雲本來沒想賣,但架不住大家想買。

索性下班了去堂姐那問問,自己包裏的九條,還有堂姐的五條呢,一起拿過去兩人挑挑。

劉梅趁著休息的時候,跑了幾個地方,每個人最少留了五條,到最後一個人更是直接包圓了……

不算自己留下的五條,她竟然賺了二十八塊五毛錢。

就算是拋去自己留下五條的本錢,她還賺了十六塊錢,她半個月的工資呀!!!

自己不過是出去走了一圈,就全部帶走了。

而她此刻還不知道,方巾的熱潮剛剛起步,所有的一切都在一點點發酵,姐妹們每個人最少五條,卻被同事朋友也瓜分了個大概。

還不到下午,一個個就趕不及,趕緊去了國營飯店詢問,這方巾還能不能拿貨?

劉梅也有些無奈,“量太大了,貨不好拿,我妹子也有難處。”

這就造成了一巾難求的市場趨勢。

並不知道方巾已經火爆的安以南,背簍裏放了二兩花生米和一小碟的醬牛肉,用茶缸裝了二兩小酒,來到了廢品收購站。

還特意挖了三碗白麵在布袋裏,從來沒見過老人家的家人,自己也不敢冒昧地詢問,隻能每次過來給予一些幫助,又不能太過打眼給自己招災。

“吱呀~”破舊的木門打開,那個一直在太陽下的躺椅,依舊在原來的位置上,隻是老人家卻罕見地不在躺椅上。

許是聽見了開門聲,老頭兒從後麵跑了出來,看到是安以南後,這才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傻愣著幹啥?來這瞧瞧這幅畫。”